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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新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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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禰衡在初次拜訪將軍府之后,馬上便屁顛屁顛去禮部報到,孔融雖然感到有些奇怪,總覺得禰衡對白公的態度,似乎順從的有些詭異,但也沒有為難的道理,直接將禰衡安排為自己的副手。

  禰衡的名聲還是很大的,孔融的恣意提拔,也并沒有引來什么非議……

  孫策因為急著去祭拜亡父,在得到白圖為了表達哀思、專門自己捐納的貢品之后,便再次啟程前往吳郡。

  不過作為三路大軍中,獲得重要戰果的“首功”,在金陵也要慶祝一下。

  之所以帶著凌統回來,除了表彰其先登之功,也正是要他作為中路軍的代表!

  江夏黃祖授首,百姓歡天喜地、迎接王師的消息,已經在金陵城中傳播開來。

  雖然在城姬世界,軍隊中只有“戰將”才是真實的人類,其他姬造士兵都是“人力”訓練而來,但是……戰爭依舊意味著更多的稅收與徭役。

  這時“總是打仗”和“總是打勝仗”,給百姓的感覺完全不同。

  就連曹丕等人,也已經得知消息——畢竟白圖也沒有隱瞞的意思,反而竭力宣傳,來穩定后方。

  “伯達,這才開戰不到一個月,我父親和袁紹還不知戰況如何,那黃祖竟是已經敗了……這可如何是好?”曹丕著急的問道。

  曹丕本來還期待著,最好白圖的主力,還陷在荊州的時候,他爹就已經擊敗袁紹、一統北方。

  這樣一來,完全可以張口將他們討要回去——到時白圖處于劣勢,很可能會接受曹操的條件。

  這也是在來之前,曹丕能夠想到的最佳發展……

  然而現在來看,荊州的家伙實在靠不住,居然這么快就丟了一座重鎮給大將軍府,還能指望他們嗎?

  “主公能否擊敗袁紹,不是我們在萬里之外,能夠預料和幫助的,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更多的了解大將軍府……還請公子收拾心情,之后還要出席大將軍府的慶功會。”司馬朗說道。

  司馬朗很有才華,但并不是像荀彧、魯肅那般,能夠謀全局的類型。

  無論是他的地位、還是他的才能與經驗,都決定了他只要照看好眼前的事情就可以。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能夠準確的認知到這一點,明白自己應該關注的目標,不去分心其他人的事情,也是司馬朗的優秀之處。

  相比之下,與他差不多、甚至更聰明一些的楊修,就沒有這種自知之明……

  “慶功會……恩,我盡量。”曹丕要盡量擺出高興的樣子,雖然其他人看了也不會信,但總不能苦著張臉。

  “其實公子可以像邦公子學學,盡量放松一些。在‘敵國’而謀私者,最忌急功近利。”司馬朗說道。

  最開始司馬朗知道,隊伍里居然還有個“關系戶”的時候,心里很不是滋味——這都什么檔口,還有關系戶?

  不過之后越想越不對……

  頭一次見,去“敵國”當質子還往里塞后門的,這得多想不開?

  好在曹邦平時沒什么存在感,也并不亂指揮,司馬朗也就權當看不見他。

  只是最近司馬朗發現,曹邦的狀態就很放松,甚至還經常去金陵的劇院看戲,仿佛真的沒事兒人一樣!

  雖然沒起到什么作用,但司馬朗覺得質子表面上就應該這樣,至于需要活動心眼兒的事情,要么放在背地里,要么交給其他人……比如交給他就可以。

  像曹丕這一副心憂“故國”的樣子,很容易帶來額外的風險。

  “和她學?沒心沒肺?整天刷劇?”曹丕聞言撇了撇嘴。

  戲曲最早什么時候出現,并無定論……不過若是說歌舞的話,商時就有“儺戲”——祭祀時一邊跳、一邊唱的“戲”。

  不過這沒有什么表演性質,主要功能是祭祀,到了先秦時,《詩經》里的“頌”就是可以唱出來娛樂的。

  只是劇情片還很罕見,盛唐時才開始大量涌現并流行有劇情結構的戲劇……

  而白圖雖然自己不會唱,但是卻查閱過相關的不少資料,之前糾合伶人,短期內速成了一批戲班子,表演形式以展現故事為主,目前在揚州各地表演,劇目都是將軍府出的!

  閻象一開始還看不慣白圖這種行為,然而之后也漸漸明白,這不僅僅是娛樂,也是鞏固“名聲”、在民間宣揚“正統”的拒馬高墻。

  如果不是其他地方不允許,白圖甚至想要在揚州之外,也都辦起來!

  至少在揚州,不僅僅是在城市里唱,甚至還有走鄉進村的表演——一來是民部補貼,二來……去哪表演的時候,各地的望族也得表示表示,哪怕有些戲他們看了感覺別扭,但是看在將軍府的招牌上,咬咬牙也就忍了。

  不過一般新戲,都是從金陵的劇院開始推出,現在已經不乏為了劇院,而專門喬遷到金陵的貴人。

  “這君子老誠令人喜,有答無問把頭低。青兒再去說仔細,請君子得暇訪曹祠……”

  說曹邦、曹邦到,只聽伴隨著一陣哼小曲兒的聲音,曹邦回來了。

  “亂唱什么呢?邀請誰來家里做客?做客也不用去祠堂啊!”曹丕不爽的問道。

  “什么去祠堂?曹祠,是借指陰曹地府!不是你……我們家祠堂。”曹邦理所當然的科普著。

  陰曹地府的說法,在漢代已經有萌芽,雖然并不普遍,但曹丕倒是也明白。

  只是……

  缺不缺德?陰曹地府直接說名字不好,還“曹祠”……招你們惹你們了?這幫刁民!

  “人家是君子,為什么請人家去陰曹地府?”曹丕依舊氣悶道。

  “不是真的陰曹地府,這是代指……就是我們觀眾知道,那地方之前是死人住的,不過那書生不知道……”曹邦解釋著。

  “書生?還有這么笨的書生?”

  “這叫表現形式!說了你也不懂。”曹邦一副不屑的樣子。

  恩,當初是答應曹丕,來金陵之后要聽他的,但是……答應,并不意味著曹邦要守信。

  曹丕正欲發作,一旁的司馬朗搶先問道:“這是新戲嗎?之前沒有聽過,是講什么的?”

  這戲曲背后的目的,司馬朗又怎么會不知?

  對于司馬朗來說,在耳目閉塞的情況下,分析金陵出來的新戲,也可以看出些大將軍府的導向安排!

  “是一個山越姑娘小白,兒時被拐子拐了,幸虧一個漢民男孩救了他……十年后,這山越姑娘出山,來找男孩報恩,兩人相愛結合,而且那山越姑娘,還在醫學院學了醫術、救了許多人。”

  曹邦說到一半,曹丕就疑惑的打斷道:“這難道是鼓勵與異族通婚嗎?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將軍府是在打什么主意?”

  “哼!是啊,今天結束的時候,就有個幾個壞家伙,也是這么說,還說小白是山越的奸細,壞得很!”曹邦說著,還橫了曹丕一眼。

  “然后呢?”司馬朗制止了曹丕,自己繼續問道。

  “不知道,要十五才更新。”曹邦無奈道。

  司馬朗目光中透著思索的點了點頭,曹丕也看了出來,不由得問道:“伯達是都發現什么了?”

  “不出意外的話……南方懷撫山越的陳宮那邊,恐怕也已經有進展!”司馬朗雖然是猜測,但語氣卻十分確定。

  沒錯,年初時候將軍府其實準備了兩出新劇,一部是講述異族入侵時,女英雄代父從軍,保家護國、抗擊殘忍暴虐的異族,獲得了將軍府的肯定,不僅沒有追究其隱藏身份,而且還褒獎了正式的戰功與軍銜,最終榮耀而還的故事;

  另一部是知恩圖報的異族女子,與在兒時幫助過她的漢民青年相愛并結合,但是受到夷夏之防擁護者的責難,異族女子被陷害關押,老天降下大雨……十余年后,兩人的孩子在選賢試中出人頭地,最終將軍府的主持公道下,救出了自己的母親,全家團聚的故事。

  具體這兩部劇上哪個,就是在等南路軍那邊的情況,如果一切順利,那就是第二出,萬一陳宮搞砸了,烏央烏央的武陵蠻、山越,都反噬起來,那就上第一出。

  最近陳宮傳回的消息,令白圖決心上了第二部劇,其中禮教大家的角色,白圖留給了批評《孔雀東南飛》劇目是傷風敗俗的那幾位大儒客串。

  只是南路軍的具體消息,并沒有在民間傳播——陳宮現在只是取得了部分古越部落的支持,并沒有取得什么戰果,自然不好現在就慶祝慶功。

  司馬朗明白這些戲班子,尤其是金陵的這些,背后都是將軍府的影子,所以對這新戲很敏感!

  “懷撫山越?會有什么進展?”曹丕還沒有明白。

  “既然是在講民間往來通婚,想必是已經有大量的山越……可能是古越部落,愿意向將軍府靠攏,甚至同意遷出山林。”司馬朗的認知很準確。

  “伯達!那小白呢?之后會幸福嗎?”曹邦連忙問道。

  之前曹邦就已經發現,司馬朗……明明不怎么聽戲,看起來也不像是會編故事的人,偏偏猜劇情卻很準。

  “應該會有很大磨難,不過……最后倒霉的肯定還是那幾位大儒,在一番磨難之后,將軍府會讓故事完美收場的。邦公子怕難受的話,可以等全部劇目都出來再一起看。”司馬朗說道。

  “咦?你怎么知道將軍府會出來?現在劇里都還沒出現將軍府呢!”曹邦疑惑道。

  “呵呵,猜的。”司馬朗牽了牽嘴角。

  廢話!哪部戲里沒有將軍府?每一部里都存在感爆棚好嗎?

  之前刑部參與制作的那一部,講述小寡婦被屈打成招,最終被斬首示眾,冤屈令上天降下異兆,看得人正揪心……結果下一幕,就是小寡婦的父親,在刑部培訓歸來,被授予了刑部的官職,回鄉查明了案件,撥亂反正。

  司馬朗現在也很敬佩白圖——人家將軍府,就是每次都明目張膽的給自己貼金、把屎都抹在舊官吏臉上!

  如此直白,但偏偏老百姓就吃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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