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默默向前,跟隨著老者向前走去。
他的步伐很輕,十分的輕微,一邊跟在老者的身后,一邊也慢悠悠地觀察著四周,欣賞著四周風景。
遠古時的風景與后世有很大不同,尤其在此地這一個被古之大帝所祝福過的神圣之地,更是顯得獨特。
眼前這一片地域之中,一片片深沉的烙印在此地顯現,其內有道道痕跡殘留,那是大道的法則,此刻就這么清晰地在這個地方顯化,沒有絲毫掩飾的展露在世人的眼前。
神秘無邊的大道開始剝離下朦朧的面紗,就這么裸地展現在眾人的視線之前。
在朦朧之間,有道道法則的痕跡在交織著,其中有種種異象自發顯現,殘留著的道則痕跡激發,自發地浮現出種種宏偉場景。
神圣,偉岸,又讓人敬畏。
這個地方仿佛傳說中神明所在的住所,其內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神圣,縱使是隨意的一點東西拿出去,放到外界都是絕世的珍寶。
縱使原本是尋常的東西,在這個地方長期沐浴古之大帝的氣息,久而久之也會產生蛻變,從根本上變得不同,轉化成另外一種形態。
陳銘感受著其中的氣機交感,感受著那一種道印,這一刻整個身軀都在發光。
帝陳氏血脈復蘇之后,他體內的靈胎也開始自發復蘇了,此刻感應到這一片天地的活躍,開始自發地被激活。
密密麻麻的靈紋在陳銘的身軀之上浮現,這一刻像是一道道紋身在陳銘的身軀之上蔓延,籠罩。
每一點紋理,每一道痕跡看上去都是如此的玄奧,如此的夢幻,充滿了一種大道法則的無邊奧義。
他在嘗試,嘗試著以自身的靈胎將周圍世界的法則烙印,銘刻在自己的身軀之上。
天地靈胎本就是天地所孕育而出的一種氣質,天生與道相合,理論上來講可以稱之為天地之子,不論身在何地都能與那一片的天地相合,輕易牽動天地的法則之力,讓自身時刻處于最巔峰之中。
擁有這種體質的人,其本身便是一位道子,能夠輕易的進入悟道之境之中,令尋常武者所艷羨。
而此刻,眼前這一片地域之內的大道法則如此活躍,陳銘體內的靈胎也受到了反應,開始自發的復蘇,與周圍那密密麻麻的大道法則開始接觸,嘗試著將他們牽引到體內,烙印到自身的血脈深處。
毫無疑問,這是十分驚人的一件事情。
此地乃古之大帝的居所,其中所烙印的大道法則不可揣測,連一位圣賢來了都要心驚,為此感嘆不已。
陳銘若是能以靈胎之力將此地所蘊含的道則烙印,緩緩消化,足以讓他自身的修為狠狠向前提升一截,達到一個更加恐怖的層次,鋪平未來的道路。
老者望了望陳銘,感受著他身上那密密麻麻的靈紋浮現,還有那一種仿佛天地之子一般的旺盛氣機,臉上露出淡淡微笑,不以為意。
他們繼續向前,不斷地向前行進著。
微風吹拂過大地,眼前的這一片庭院之中,淡淡的微風吹拂著,一眼看去讓人覺得有些微涼。
陳銘抬起頭,望向前方。
此刻,他們來到了一座大殿之前。
大殿看上去一片金色,外表看上去平平無奇,仿佛一座普通的大殿,與凡人所鑄造的并沒有什么不同。
在大殿的外部,似乎感受到他們的到來,大殿的大門自發地敞開,一股牽引力從中傳出,似乎表達出一種獨特的意境。
“這是……在歡迎我們嗎……”
張三李眼神一凝,如此說道。
“當然……”
老者點了點頭,一張古樸無華的臉上露出微笑,看上去平靜中帶著些淡然,有一種攝人神魄的氣質:“他是我們的客人,你們作為他的隨從,自然也是我們的客人……”
他轉過身,一身灰袍在風中輕舞,一頭斑白的長發看上去給他添了一份滄桑,此刻面對陳銘,認真的望著他。
不知為何,陳銘總覺得老者的視線有些古怪,僅僅只是這一眼望去,便將他整個人望了個個徹底一般。
從過去到現在,從現在到未來,從靈魂的本質到肉身的血脈,凡此種種,在老者這一眼下全都無所遁形,徹底的被老者看了個透徹。
紫色的微光閃爍,這一刻像是一道隱藏已久的門戶被撼動,一股淡淡的波動從陳銘的身軀內部傳出,這一瞬間升起了一種朦朧的感覺,遮蔽了陳銘的身軀上下,讓這一片的空間徹底被隔絕了。
老者的視線瞬間被阻斷,雙眸之中所顯化而出的場景一并消失,再次歸于平凡。
他像是返璞歸真,這一刻臉上笑容不變,只是搖了搖頭,看上去有些嘆息:“果然沒法看透……”
陳銘心中凜然,不動聲色,下意識向后退了一步,望著眼前的老者,這一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眼前老者的實力明顯達到了一個他無法想象的層次,外表的模樣僅僅只是返璞歸真的升華,論及真正的本質,恐怕早已超脫常人的想象,達到了一個常人所無法想象的境地。
面對這樣的一尊存在,說句不好聽的,陳銘不論做什么,恐怕都逃不過對方的手掌心。
除非他當機立斷,立刻離開這個世界。
不過帝陳氏的殿堂已經在眼前,已經與陳銘如此接近了。
陳銘若是就這么離開,就這么發動自身異能逃離此地,未免也太過可惜,也太過遺憾了些。
“不必緊張……”
老者笑了笑,似乎感受到陳銘心中的情緒,不由出聲:“年輕時候的職業病犯了,不由多看了幾眼……”
“你別擔心,相對于你周圍那幾位,你好歹還沒被看得清楚……”
他看了看陳銘身后的張三李與鳳舞兩人,張嘴一笑:“那兩位可是比你慘多了,前前后后不知道被多少人看了個底朝天……”
陳銘:“……”
按你這么說……我應該感到高興才是么?
陳銘心中無力吐槽,最后也只能搖了搖頭,語氣有些冷淡:“可以進去了嗎?”
“當然……當然……”
老者點了點頭,臉上帶著笑容,走進了前方的大門之中,在前方率先帶路。
跟隨著老者,陳銘走進了眼前的殿堂。
在走進殿堂的那一刻,一陣源自靈魂深處的轟鳴聲猛然響起。
如同靈魂本源之中所傳出的轟鳴,在邁入殿堂的那一刻,無比巨大的聲響從中傳出,在一時之間,時空仿佛錯亂了,一切大道法則都仿佛顛倒,上下未行,天地倒覆。
一切的東西都被改變,時空錯亂,萬物在此地消逝,逐漸不見。
這個地方像是變成了一片虛無,任何外在的一切在這個地方都沒辦法找到,不論是外界所存在的那種大道法則,還是種種天地元氣,乃至于世間萬物,在這個地方都徹底變成了虛無,沒有任何存在的可能。
在眼前的這一個地方,唯有一道氣息獨尊。
浩瀚的威嚴在此地逸散,這一刻蕩漾了四方。
陳銘抬了抬頭,勉強提起自身神力,注視向前方。
在他的雙眸之中,一道道場景顯化,這一刻,他仿佛看見了一個無邊偉岸,無比神圣的身影,正佇立在前方的大廳中央。
那個身影無邊的偉岸,無比的神圣,單單論形體而言,任何的言語都無法形容,僅僅只是自身的法體舒展開來,就堪比一整個大世界,偉岸而不可琢磨,神圣而不可玷污。
他身上的氣息強大,強大到一種極致,渾身上下的每一縷氣息逸散出去,都足以壓塌一個小世界,讓乾坤崩塌,世界腐朽,萬物都為之凋零,無法承受那種蓋世的威嚴。
而在此刻,似乎感受到陳銘的視線注視而來,那個無比偉岸,無比神圣的身影投下了一道視線,一雙紫色的眸子垂落,其中帶著些溫和,就這么與陳銘對視著。
轟!!
原地有大道法則在此轟鳴,這一刻無盡的力量都在升起,在眼前的這一片地域之中升騰。
隱約之間,陳銘仿佛看見了世界毀滅,星辰破碎的恐怖之景,這一刻盡數在眼前閃爍,盡情演繹著自身的奧秘。
他體內的帝陳氏血脈在自發的復蘇,這一刻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被觸發到極致,其中蘊含著的帝陳神力開始活躍,加持在他的身上,讓他整個人多了一種氣質,一眼望去仿佛一尊天帝降臨,無比的神圣與偉岸。
莫名的多了一種與前方那一道身影一般無二的氣息與威嚴。
當原地的異象消失,陳銘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發現,前方的場景已經變化了。
一切輝煌的場景歸于虛無,前方那磅礴無邊,仿如什么滅世一般的場景漸漸歸于平靜,一切的景象都漸漸歸于虛無,只有一道看似尋常的身影佇立。
那是個偉岸的中年男子,身上穿著一身黑袍,一頭長發如黑瀑垂落,容貌俊美,儀表堂堂,臉上帶著淡然的微笑,此刻一雙溫潤的眼眸垂落,注視在陳銘的身上,其中似帶著些期待,也似乎帶著些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