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周越就要離開座位，殷辰亮回過神，趕忙向周越抓去，想要阻止不知受到什么刺激突然發瘋了的同桌兼好友。
他只抓到一片衣角，就見周越回頭向他笑了笑，隨后大步走向測試球。
“難道是被劉超刺激了？不對。”
殷辰亮心跳猛地加快。
這一刻，他從周越身上看見了漫畫里那些深藏不露主角的影子。
同桌的背影在他眼中漸漸變得高大與莫測起來。
王園和陳新也是一樣，短暫的驚愕過后，他們心情變得激動。
他們是了解周越的。
周越平時雖有許多奇思異想，可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
講臺后，劉慧老師面色復雜：“周越，你要測試嗎？”
周越微笑道：“是。”
劉慧老師遲疑片刻，最終鼓勵一笑：“去吧，加油。”
周越點了點頭，看向半空中的測試球，深吸口氣，道：“我要測試。”
在全班無數道驚奇目光注視下，測試球緩緩飄近周越，直至于周越雙眼齊平。
水晶圓球表面上出現了一處亮點，面板數據跳動。
初始數據，念力值1。
教室里闃寂無聲，連微弱的呼吸聲都似能聽到。
趙雅然能感覺到自己心跳正在加快，這四個多月的接觸，她對周越的了解也在增加。
這個在她面前緊張害羞的男生也有令她欣賞的地方，比如他平凡外表下隱藏著的死不服輸。
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半分鐘過去，趙雅然臉色漸漸變得古怪起來。
測試圓球表面的亮點始終沒有擴散，面板上的數據也再沒有跳動過去，始終保持在念力值1上。
下一秒種，水晶圓球表面唯一的那一處亮點熄滅了。
面板上的數據定格在……念力值1。
哄笑聲響徹教室，差點要掀翻屋頂。
幾乎所有人都在笑，前排的秦曉陽、劉超等人更是笑得前俯后仰，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徐帆揉著笑痛的肚子，隨后托了托眼鏡：“他是來搞笑……來活躍氣氛的嗎？”
劉超莞爾：“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對了，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周越他就是這種人。”
殷辰亮握緊拳頭，臉色漲紅，王園和陳新也都無比尷尬，渾身不自在，仿佛此時站在講臺前的不是周越而是他們。
除了他們三人外，還有兩個人沒笑，一個是趙雅然，另一個是劉老師。
“果然，真是精神出了問題。”
趙雅然深深看向周越，眼底流露出一抹可悲，輕嘆口氣。
她可不會承擔周越精神失常的責任，一切都是命。
劉老師則一拍腦門：“哦，我忘了，好像是沒電了。”
在同學們的笑聲中，劉老師給測試球換上備用電板。
“抱歉啊周越同學，你再試試吧。”
她雖然不相信周越這一個月能有太大進步，可她向來一視同仁，也是這樣的教學作風為她贏得了許多同學的愛戴。
“好。”周越故作輕松地笑了笑。
說實話，他剛才也慌了，掌心全是黏糊糊的汗水。
高中三年他第一次丟這么大的臉，晚節不保，心里將那個不靠譜的屬性面板罵了上百遍，沒想到居然是測試球沒電，倒是冤枉了面板。
“加油，這次爭取超過全球平均值。”劉老師鼓勵道。
周越沒再說話。
古人云一鼓作氣再衰三而。
周越醞釀了一節課的激情在劉老師的失誤中消耗了大半，此時只覺有些索然無味。
他目光探向測試球，落在劉老師和全班同學眼中，仿佛只是隨意一瞥。
“我要測試。”
水晶圓球中央一點再度亮了起來。
可和之前截然不同的是，短短一秒不到，它便以爆炸式的驚人速度飛快擴散開來。
猶如燎原大火，瞬間布滿圓球整個表面。
在通體發亮的水晶圓球映照下，少年的眼底仿佛盛滿熠熠星輝，寂靜卻璀璨。
屬性面板上的數據停止住跳動。
定格在一個紅色的標注數值上，并且不斷發出嘟嘟嘟的警報聲。
紅色警示標記，代表屬性面板已經達到它所能測試出的最高上限值。
念力值：30+！
同時停止住的，還有回蕩全班的笑聲。
教室里仿佛突然被點下了靜音鍵。
以劉老師為代表，所有人的臉孔都寫滿了震驚。
空氣中飄蕩著詭異、尷尬的氣息。
又如同真空般令人窒息。
趙雅然的表情已經定格，目光呆滯，久久沒有回過神。
“我的天，念力值超過30，他真是周越嗎？”
隨著長腿女生蔣薇薇發生一聲驚嘆，不少同學坐不住了。
劉超目瞪口呆，眼神恍惚，想到自己一分鐘前說的話，瞬間面頰發燙，滿臉通紅。
表情有些僵硬的徐帆轉過頭，向秦曉陽使了個眼色。
秦曉陽會意，輕咳一聲道：“老師，周越這也太假了吧。他上個月測試時念力值才2.2，全班排名中下。”
徐帆圈子里另一名同學也道：“是啊，像劉超這樣有隱藏天賦的，也不過一個月內提升了四倍。周越怎么可能一個月提升了十幾倍？”
“難道是他作弊了？”
“可測試念力值能怎么作弊？”
“喂，只要腦子沒問題都能看出來吧，周越這也太不正常了！”
發出疑問的大多是前排的同學。
很快便引來了以王園、殷辰亮為首的后排同學反擊。
雙方唇槍舌戰，吵成一團，此時已經到了下課時間，不少鄰班同學也被吸引過來，堵在教室門口指指點點。
“看來同學們都有些疑問。周越，你愿不愿意配合老師做另外一項測試？”
劉老師問道。
她當然明白屬性面板和測試球絕不會出錯，可周越的表現已經勾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周越灑然笑道：“可以。”
劉老師從手機中挑選出一篇文章，遞給周越：“5分鐘內，全部默寫出來。”
這是一篇古阿拉伯語文章，總共兩頁1000多個單詞，周越一個詞也不認得。
全班響起一陣陣冷吸聲，就連秦曉陽、徐帆等人臉色也有些凝重。
周越撓了撓頭，他之前從沒做過這方面的訓練，感覺還是挺有挑戰的。
他正要開始背，劉老師突然拿回了手機。
“算了，這項測試對你太簡單。還是換一個。”
劉老師從飲水機下取出二十個一模一樣的紙杯，隨后依次倒滿水，放在周越面前。
“你到教室后面背過身，我會先拿一杯水給你看，然后回歸原位，打亂順序。你過來，將那杯水找出。限時，兩分鐘。”
教室里陡然一靜。
幾乎所有人臉上都浮起驚駭之色。
瘋了！這實在太瘋狂了！
水還能有不同？除非用顯微鏡記錄不同杯子中的微生物數量！可周越又不是奇跡生靈！就算是神眼飛鷹之類的奇跡生靈來看，也不可能在兩分鐘內完成吧？這簡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挑戰！
徐帆臉色格外難看，這項測試……不，這項挑戰的難度，已經超出他所能想象的范疇。
測試開始了。
劉老師似乎覺得難度還不夠，又增加了10只杯子。
總共30只杯子。
她挑選了一只在底部做了記號，隨后端到教室后方早已轉過身的周越面前。
“10秒鐘，認真看。”劉慧道。
聞言，周越瞪大眼睛，仔細觀察起杯中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