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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一章 土改隊伍去密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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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驚蟄時節。

  朱舜故意挑了這個一年之中響起第一道驚雷的節氣。

  朱舜、太子朱慈烺、還有鄭成功等一大批陸軍講武堂的學員們,騎著遼東大馬動身前往了密云縣。

  滿丹臣等一些激進的陸軍講武堂學員,也嚷嚷了一路。

  土改不就是殺人嘛,哪里用得著工業侯和太子朱慈烺親自過去。

  但這只是浮于表面的認知,土改真正的目的是用來收攏人心。

  太子朱慈烺通過對太祖傳記的一遍又一遍的誦讀,整個人的格局已經徹底不一樣了,站在了巨人肩膀上看世界。

  明白這個得人心者得天下的人心,不是所謂的官僚鄉紳的人心,而是老百姓的人心。

  這一次的土改有兩個目的,一是收回土地讓老百姓人人有飯吃,也讓大明即將崩潰的國庫一步步強大起來。

  第二就是借助土改真正的收攏老百姓的人心,讓老百姓成為大明的后盾,而不是因為官僚鄉紳的壓榨整天想著造反。

  經過幾天的長途跋涉,朱舜和太子朱慈烺等人來到了兩河村。

  這是密云縣最南也是最大的一個村子,居住著密云縣大部分的官僚鄉紳。

  兩河村位于潮河和另一條大河的交匯處,兩條大河都是發軔于密云北方的連綿山脈里,最終在密云縣的兩河村交匯。

  形成一條水量不亞于永定河的潮河,流向南方的通州,最終匯入京杭大運河。

  這也就造就了兩河村的土地膏腴,擁有整個密云縣最多的水澆田,是密云縣最為富庶的一塊土地。

  朱舜挑選這里作為土改的突破口,頗有讓一些地方先富起來的意思。

  只要在兩河村完成了土改,其他地方就好解決多了。

  兩河村附近,太子朱慈烺看著溝渠密布的肥沃田地,一望無際。

  心里竟然是忍不住生出了要作詩的沖動,可見兩河村土地肥沃的程度。

  但他想到這些肥沃田地以前全是軍戶們的,現如今全被官僚鄉紳巧取豪奪了,也就沒有多少心思作詩了。

  這些土地要還是那些為了邊關穩定,戰死了一代又一代,死了不知多少家人的軍戶們的土地。

  太子朱慈郎何止會作詩,會在這里開辦一場盛大的春社進行慶祝。

  兩河村邊界上,有一塊不大的界石,只有正常人的小腿高度。

  一名長相俊美卻黑瘦了很多的年輕官員,站在界石旁安靜等候,旁邊還牽著一頭小毛驢。

  太子朱慈烺躍下遼東大馬,笑容滿面的走了過去:“想必先生就是朱千石了。”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朱舜的幺弟朱玉,因為在密云縣種出了畝產高達一千多斤糧食,被老百姓稱作朱千石。

  這是一種贊譽,也是老百姓能想到的最高的贊美了。

  因為在老百姓的心里,什么也沒有一畝地能產出一千斤糧食重要,如果能再有一百畝地,這輩子死了也值了。

  這才有了一個朱千石的贊譽。

  世上不是所有人見了皇帝和儲君,像朱舜那般鎮定,還能鎮定自若的談笑風生。

  朱玉這么近在咫尺的看著大明未來的天子,不免有一些局促不安,更多的是緊張:“朱玉,見過太子殿下。”

  太子朱慈烺是打心眼里喜歡這個能夠種出千斤糧食的朱玉,笑容更濃了:“孤是你家兄長的學生,按照輩分說,還是你的晚輩,朱千石不必這么拘束。”

  一句聊家常般的拉進關系,朱玉更加誠惶誠恐了,他并沒有像那些順風順水了一輩子的官宦子弟,來了一個順坡下驢。

  反而是更加恭敬了:“太子殿下這邊請,臣在涼亭里備好了茶水。”

  “太子殿下奔波勞碌了一路,先歇歇腳,稍后臣給太子殿下說一說密云縣的情況。”

  朱舜對于幺弟朱玉的這份為官謹慎,十分的滿意,這要是換成官宦子弟已經順坡下驢的以太子自家人自居了。

  這一點是為官的大忌,太子朱慈烺看得起朱玉,才說了算是真心實意但更多是收買人心的話。

  要是真把自己當太子的一家人,可就大錯特錯了,留給太子很好的第一印象也就沒了。

  朱舜未來是要做圣人的,就像孔圣人那樣的圣人,他要做工業圣人。

  不管改朝換代多少代,都要先來祭拜他這個工業圣人。

  一朝天子又如何,只要敢對朱舜有半點的不敬,就會因為沸騰的民意從皇帝寶座上下來。

  這樣才是萬世長存,造就一個永世存在的家族。

  但是現在還沒有封圣,朱舜在朝廷就需要有他自己的聲音,對于幺弟朱玉寄托了很大的希望。

  三四里外的涼亭內。

  朱舜,太子朱慈烺,朱玉三人坐在涼亭內,鄭成功等陸軍講武堂的學員們端著斗米式步槍在四周戒備,防備任何人靠近這座涼亭。

  等到太子朱慈烺喝了一碗茶水,朱玉沒有親口去說,拿出了一本記載密云情況的賬本,交給了太子朱慈烺。

  太子朱慈烺放下手里的白瓷碗,翻開了賬本。

  密云縣以三名鄉紳為首,這三名鄉紳卻坐擁本縣七成的膏腴田地。

  這三名鄉紳里又以三班六房的戶房掌案為首,戶房掌案剛好就住在兩河村。

  大明各縣縣衙的三班六房小吏,三令五申了不止一次不允許‘世襲’,甚至多次打擊過這種把持地方的行為。

  但就拿戶房來說,需要協助知縣進行地丁人口、田地丈量、錢糧奏銷、雜稅征收、門牌清冊等等各種繁瑣事務。

  當地官僚鄉紳和百姓有多少田,多少地,起科多少,詭寄了多少,隱瞞了多少,只有世世代代掌控魚鱗冊的戶房掌案知曉。

  知縣一般都是外鄉人,本地的鄉紳哪里會把這些涉及身家性命的事情告訴外鄉知縣,知縣基本上都是理不清這里面繁瑣的名目。

  想要治理好地方,只能依靠在本地盤根交錯的戶房掌案,而這些本縣土地的底細,又是戶房掌案一代代積累下來的本錢。

  根本不會傳給外人,只會傳給兒子,還得是長房長子。

  沒有兒子的,就傳給侄兒和外甥,但絕不會傳授給外人。

  這也就造成了三班六房的小吏,成了一代代的世襲,畢竟不管是從外鄉抽調還是換成本地的其他人,都是不清楚一縣的糧課底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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