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總，怎么樣？”
盧市長考察結束，吳凱問向了陳宇。
“有戲？”
“還行吧。地塊問題盧市長直接就答應了，不過戶口問題說要回去開個會。”
“那基本上成了。”
“不管成不成，盧市長要是不答應，我們就將一部分手機業務搞到杭市去。”
“我去，陳總，你不會是用這一招威脅周市長的吧。”
吳凱給陳宇豎了一個大拇指：“牛逼，這一招也就只有您敢使了。”
“沒辦法呀，戶口這塊福利含金量太高了，不是這么好搞的。”
當然，這是說笑的。
對于選址問題不是隨便拍馬就上的。
但陳宇知道，自己將話說到這地步了，上頭自然也會考慮。
“不說這塊了，諾基亞與華為那邊是不是還有些事沒有收尾。”
“嗯，諾基亞與華為在下沉市場失敗，之前生產出來的一些手機估計是賣不出去，然后又沒有其他接手的對象，所以，諾基亞與華為那邊都想問我們要不要？”
“要，當然要呀。”
陳宇點頭。
雖然諾基亞與華為生產的手機型號與天宇不一樣。
但低端類手機并沒有太多的技術，只要換個牌子換個殼就可以變成天宇手機。
“不過，這個價格嘛。”
陳宇笑了笑。
“陳總，我去他們那里砍價。”
“別，你吹點牛逼還好，砍價你不擅長，還是讓亦菲去吧。”
“好吧，亦菲確實比我理智。”
“對了，不是讓亦菲去，而是讓諾基亞來我們這里。”
雖然陳宇想要諾基亞的手機，但談不是這樣談的。
幾天之后，諾基亞中國區營銷總監江子來到天宇科技。
看到天宇科技的招牌，江子有些尷尬。
說起來，他們才是手機界的王者。
可沒想到，一翻在下沉市場上的較量，他們諾基亞竟然完敗。
不但完敗，最后為了挽回一些損私，他們還想求天宇手機回購。
這簡直是丟人丟大發了。
之前一度江子都想找個機會去出差，因為他不想接這個差事。
可不管怎么不想接，上頭還是派他下來。
沒辦法。
既然為諾基亞打工，只能來到天宇科技這里。
“周總，我們諾基亞1100相信你們也看過了，質量在下沉市場上絕對屬于頂尖。所以，我們這一批貨賣給你們，你們絕對大賺。”
會議室。
諾基亞以江子為代表，天宇科技以周亦菲為代表。
兩方就此入坐。
不過，令人尷尬的是。
雖然是談判，兩方本應該是同等地位，座位也是對等的。
但進入會議室江子才知道，天宇科技直接擺出了一個審問式的座次。
一度江子差點帶著人馬離開，但最后還是忍了下來，先開口說道。
不過，江子只是一開口，周亦菲便冷冷的回應：“是嗎，如果質量屬于頂尖，為什么市場上賣不出去呢？”
“這個……”
一照面，直接就打臉。
江子無比的郁悶，有心反駁，但卻不知道怎么反駁。
諾基亞在下沉市場上被天宇科技打敗是事實，他拿再多的反駁也沒用。
再說，他現在敢于天宇科技叫板嗎？
他現在是想求著天宇科技收購。
“我們承認在下沉市場上這一塊你們天宇科技厲害，如果不然，也沒有這一次談判。”
“江總，我先說一下，這不是談判，我們可以收你們的手機，也可以不收。”
周亦菲是女強人，當時一個人將藍思股份做起來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商戰。更別說現在天宇科技抓住主動權，那是想怎么對付諾基亞就怎么對付諾基亞。
“那我們就直接一點，我們開個價。”
江子自然感受到了壓力。
不過在此之前，他也知道這個差事簡直就是丟人的活。
他只想盡快結束這一次談判。
“也行。”
周亦菲點頭。
江子拋出了一個數字。
但這個數字一出，周亦菲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這個，這個，我們還可以再少點，249。”
“看來江總沒有帶誠意過來呀。”
周亦菲無奈的搖頭：“諾基亞1100市場指導價是399，給經銷商的價格可能就是299，你對我們出價249，當我們天宇科技傻？”
“周總，這不是談嘛，要不你說個價。”
江子自然知道這個價格不可能成交，但價格都是這樣談下來的。
只是周亦菲卻是搖頭：“我覺得這個價格沒法談，你們要是這樣的開法，那就請回吧。”
對于諾基亞，天宇科技這一邊要的就是強勢。
周亦菲很好的演譯了這個角色。
看周亦菲要走，江子報出了一個數字：“200。”
“呵……”
周亦菲喝了口水。
周亦菲拿出鏡子畫畫了眉。
江子心在滴血，再次說道。
周亦菲仍沒有出聲，這會兒他卻是拿出了指甲刀在修指甲。
“周總，130……130已經是我們的底價了。”
這不是江子瞎扯。
一翻陣勢下來，江子已經將所有的底牌都拋出了。
130就是上頭給予江子的底價。
之前江子一度還在計劃著，一定爭取多賣一些。
可碰到周亦菲，幾個回合一較量，江子輸的只有底褲了。
但哪怕如此，周亦菲亦是沒有任何回應。
“底價？”
周亦菲眉頭一挑，然后對助手說道：“小劉，你覺得諾基亞1100值多少錢？”
“周總，我們研究了一下，諾基亞1100只有90多克，其中塑料殼就占20克，賣到收廢品那里，大概能賣1塊錢左右。”
助手一本正經的說道。
“周總，太過份了。”
江子站了起來：“你將我們的諾基亞手機當成是垃圾？”
“要不是垃圾，你們會賣嗎？”
周亦菲無比有意思的看著江子。
“周總，你們開個價吧。”
最終，對視江子還是敗下了陣來。
他知道。
像這樣的一份差事，不管是誰來到這里，他們只能簽不平等合同。
“我知道周總剛才一系列動作只是為了壓價，不過，生意歸生意，別因為意氣而傷了生意。”
忍著極為惡心的心情，江子再次說道。
“好吧，我給你們報個價。”
見火候差不多，周亦菲看了助手小劉一眼：“小劉，你怎么可能這樣報價呢。諾基亞手機怎么能當成垃圾賣呢，就算是垃圾，人家也是諾基亞手機呀。就算是沒用的諾基亞手機，也值不少錢。你沒看街頭那些收手機的老人家說的是什么嗎，家里沒用的壞手機，舊手機，全都可以拿來換不銹鋼臉盆了……”
說完，周亦菲眼神一個示意。
助手拿出了一個不銹鋼臉盆，拋的一聲，甩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