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活潑的少女嬉戲著從遠處跑來,她們一個個顯得年輕而健美,不像大明詩詞中對女子的描述。
大明詩詞中的女子大多是柔弱,以及病態的女子,多愁善感才是她們的本質,這種女子如果出現在生活中,只會讓男人生出憐惜,保護的情愫。
而眼前的這一波少女們,一個個則顯得很矯健,就像是貝爾尼尼的雕塑復活一般,看起來健康,且美麗。
小笛卡爾的手落在一個少女的大腿上,稍微用力,少女的大腿部分立刻就凹陷下去了一個坑。
赤裸的少女吃吃的笑,而小笛卡爾的眼神卻無比的圣潔。
“看來貝爾尼尼創作的《普路托和普羅塞庇娜》果真是有道理的,少女的腿在用力捏的時候一定會出現凹坑。”
小笛卡爾充滿藝術風情的話語,讓少女們有些失望,因為,她們沒有從小笛卡爾那里看到少年人的羞澀或者是狂野。
就在她們失望的時候,小笛卡爾從錢袋里抓出一把銀幣,放在最美麗的少女手中溫柔的道:“你們分一下吧。”
“賞賜不該是銀幣!”
帽子上插著一根羽毛的趕車少年有些嫉妒的道。
小笛卡爾道:“我的金幣太少了,不夠她們分的。”
說完就繼續向前,跟著那個諂媚的胖子走進了一間奢華的浴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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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場的穹頂很高,上面有繁復的紋飾,鑲嵌著彩色玻璃的窗洞開得很大,使更多陽光透進來,室內愈發亮堂。
浴場裝飾也絲毫不馬虎。
浴室的四壁鑲嵌著大理石圓盤正在放出光彩,鑲嵌在亞歷山大大理石之中的努米底亞大理石,被溫水浸潤之后閃爍著暗色的光芒。
過濾過的熱水從銀龍頭流出,最終注進了微微顯得有些發藍的浴池。
浴場內雕梁畫棟,立有多尊精美雕像,在小笛卡爾看來,這里與其說是浴場,不如說是雕塑館。
“你不用賞賜他銀幣,這里的所有的東西其實都是屬于您的。”
一個腰間圍著亞麻布的壯漢,就站在浴池里,見小笛卡爾準備給那個諂媚的胖子幾個銀幣,立刻出言阻止。
小笛卡爾不為所動,依舊固執的賞賜了那個胖子一枚銀幣。
“您不下來洗浴一下嗎?”
壯漢邀請小笛卡爾進入水池。
小笛卡爾蹲在水池邊上用手撩撥著水池里面的水,輕聲問道:“地道挖通了嗎?”
壯漢笑道:“不用挖,基督徒替我們挖好了,就在這地下。”
小笛卡爾若有所思的道:“哦,是了,當初基督徒不被承認的時候,只能秘密的埋進羅馬城巨大的下水道里,我以為那些下水道早就坍塌了,沒想到還存在。”
壯漢得意洋洋的道:“因此,您付過的錢,我們不退。”
小笛卡爾站起身溫和的笑道:“不必,那是你應該得到的。”
壯漢從浴池里提起一只密封的箱子,放在小笛卡爾面前道:“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挖這樣的一條通道,不過,我也不想知道你們這些大人物的事情。
箱子里放的是下水道的路線圖,我走過六遍,沒有差錯。”
小笛卡爾道:“帶我走一遍。”
壯漢猶豫一下道:“地下太過骯臟,你應該知道,妓女們習慣在那里產子,然后再把嬰兒丟棄在那里。”
小笛卡爾道:“走吧。”
壯漢憤憤的一拳砸在水面上吼叫道:“我剛剛洗干凈……您是一個尊貴的人,為什么要受這樣的罪?”
小笛卡爾道:“我喜歡圣彼得大教堂里面由米開朗琪羅、拉斐爾等人創造的壁畫、雕塑藝術。”
壯漢穿好衣衫不解的道:“信徒可以去參觀的。”
小笛卡爾道:“你是知道的,只有真正屬于自己,才能談得到喜愛。”
壯漢難以置信的瞅了小笛卡爾半天,最后呆滯的道:“您喜歡就好。”
兩人走在陰暗,潮濕,散發著惡臭氣息的下水道里,壯漢一邊走一邊大聲的詛咒著,而小笛卡爾則戴著一副厚厚的加了碳層的口罩,不聲不響的在后面跟著。
壯漢說的一點錯都沒有,這條路確實可以通往圣彼得大教堂,而且直達教堂的廣場。
他站在下水道的盡頭,傾聽著教堂傳來的鐘聲,再一次確定了這里就是目的地之后,就緩緩地抽回自己的刺劍。
沒有刺劍支撐,壯漢的尸體緩緩地沿著下水道厚重潮濕的石壁滑倒,最后安靜的坐在那里。
刺劍從他的口中穿過了大腦,壯漢死的很是安詳。
小笛卡爾站在下水道的盡頭,在前進兩步就是臺伯河,污水從這里傾瀉而下流進臺伯河,最后進入大海。
最終確定了火藥爆炸的地點之后,小笛卡爾用刺劍在堅硬的石壁上留下了痕跡,然后,就原路回到了那家氣勢恢宏的洗浴場。
這一次,他找了一個安靜的浴池,仔細的清洗了身體之后,就再一次坐著那個疲憊的少年人駕駛的馬車回到了一座小小的莊園。
他跳下馬車的時候,那個少年已經死了。
兩個農夫模樣的人,快速的拖走了那個少年的尸體,小笛卡爾手指輕彈,一枚銀幣飛了出去,被另一個身材高大的人探手接住。
“清除手持這種銀幣的人,處理完成之后,把我的銀幣還給我,目標,浴池。”
身材高大的漢子躬身領命之后就迅速的離開了。
小笛卡爾看看在遠處湖泊邊上釣魚的張梁,就走了過去。
“今晚,可以安裝火藥了。”
張梁點點頭道:“十二門大炮已經隱藏在臺伯河對面,距離有點遠,不過,這是唯一合適的方法。”
小笛卡爾道:“不行,必須有兩門以上的火炮距離刺殺目標不超過五百米。”
張梁道:“火炮來自奧斯曼,他們的火炮質量還是不錯的。”
小笛卡爾道:“我聽說大明有一種可以迅速拆卸安裝的短銃火炮,加裝威力強大的開花彈,我需要這種火炮,幫助我完成第一輪的刺殺,然后利用臺伯河對面的奧斯曼火炮轟擊,會把先前的炸點摧毀掉的。”
張梁看著小笛卡爾道:“你應該明白投入越大,破綻就越多的道理。”
小笛卡爾道:“地下的五千斤火藥會摧毀所有痕跡。”
張梁攤攤手道:“隨你的便,你是策劃者。”
小笛卡爾道:“我這些天已經走遍了所有需要走的地方,我想自己安排這幾門短銃火炮,親自布置他們的炸點,唯一可惜的是,我沒有辦法實驗他的準確定,只能通過計算來驗證。”
張梁瞅著波光粼粼的湖面嘆口氣道:“這里就有三門,你可以去葡萄園試驗你的新玩具。”
小笛卡爾笑了,從口袋里摸出一支煙點燃放在張梁的嘴巴上,然后就去了高大的谷倉,也只有那里才具備放置三門短銃火炮的條件。
小笛卡爾回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笛卡爾先生正在一邊咳嗽一邊計算著什么東西,小笛卡爾從口袋里取出一個不算大的玻璃瓶子,瓶子里裝滿了黑色的膏狀物。
他從瓶子里挖出一勺膏狀物,用溫水化開,然后就端著這碗湯水進了笛卡爾先生的房間。
“祖父,吃了這個東西,就不會咳嗽了。”
笛卡爾抬頭看看自己的外孫笑道:“這是什么東西?”
“枇杷止咳膏,很有用的一種藥物。”
“枇杷是什么東西?”
“一種植物,這個膏藥是用這種植物的葉子熬制的,對止咳很有效果。”
笛卡爾先生思索一下,發現自己好像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種拗口名字的植物,見小笛卡爾將湯藥端給了他,就笑著一口喝了下去。
“很甜。”
“是的,加了很多蜂蜜。”
“嗯嗯,如果這也算藥物的話,可以多吃一點。”
小笛卡爾拿起外祖父桌子上的稿紙,看了一眼道:“您又開始研究光學了?”
笛卡爾先生道:“你就像是一個貪吃的孩子,祖父這里的學識儲備已經不夠你吃了,必須給你多弄一點精神食糧。”
“沒關系,我可以等,您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不,你不斷地進步,才是我活下去的動力。”
小笛卡爾點點頭,見祖父重新開始書寫,就給祖父披上一件毯子離開了書房。
躡手躡腳的推開小艾米麗的房間,小姑娘已經睡得很沉了。
輕輕地將小姑娘藕節一樣的手臂放回毯子,又在她的額頭親吻了一下,又躡手躡腳的離開。
他的書房在二樓。
進入書房之后,就解下懸掛在腰上的刺劍,將寒光閃閃的刺劍從劍鞘中拔出來,用一塊棉布仔細擦拭了之后,就放在寬大的桌子上。
做完這些,他又用溫水洗了手,這才坐在桌子前邊,他又用雇傭來的仆人燒開送來的水泡了一杯茶。
瞅著茶葉在開水中逐漸舒展脈絡,緩緩地下沉,浮起,喃喃自語道:“我今天殺人了,親手殺了兩個,還有七個人也因為的指令被殺。
很奇怪啊,我以為我殺人的時候會驚慌,會有各種不適的反應。
結果,沒有,什么不適的反應都沒有,反而讓我有些興奮……
看來母親說的沒有錯,我天生就是一個惡魔。
母親,我現在原諒你拋棄我這件事了,你讓艾米麗跟著你上天堂或許是一個正確的選擇,因為天使不能跟惡魔在一起。
不過,我向您發誓,一定不會讓艾米麗也沉淪在地獄里。
哪怕我成為地獄中最兇惡的一個惡魔,也一定會保護好艾米麗,讓她成為天堂里最快樂的一個天使。
再過三天,我就要干出歐洲歷史上最駭人聽聞的事件,我要讓整個歐洲重燃戰火,我要讓所有不名譽的戰爭通通爆發,我要讓這來自地獄的火焰將人間重新焚燒一遍。
只有經歷過地獄火焰炙烤的人,才能知曉天堂之光是何等的可貴。
如果,這就是惡魔,我寧愿永生永世留在地獄里仰望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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