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臨至此確認軍師是重要人物,獨眼老男人都只是其中一個分支,負責的事雖小但也確實挺會給人找麻煩,搗亂的人一多難免被牽扯精力注意不到真正要緊的方向。
至于軍師的真實目標就是四平縣,照臨覺得這才是對的,四平縣是產糧大縣,當地大小糧商非常活躍,曾經打過祁可主意的大地主曹族長就是頭號糧商,緊鄰的東臨縣就貧瘠得很,這都是地理條件造成的,數以萬計的流民聽信一條傳聞就不管不顧地經過富裕的大縣往隔壁貧瘠的小縣去,這不是拿人當傻子耍么。
柏家軍現在在縣界上一攔,把流民全攔在了四平縣,那么縣里發生任何跟流民有關的暴亂,軍隊都是現成的背黑鍋對象。
可要是不攔,任無數帶病的流民進入東臨縣,東臨縣倒霉后,不光地方官們又得一擼到底,柏家軍也還是要背黑鍋,受到朝廷的斥責。
這個黑鍋怎樣都避不開,流民往東來,就是一個明擺著的陽謀。
照臨自然是不在乎的,陽謀就陽謀了,她才懶得替別人操心,她只關心這個軍師還準備了什么給東臨縣的軍政雙方和百姓們制造恐慌的招數。
當天深夜,祁可照常潛入照臨的營地,等待副管家在千荷境里更換水囊的時候,祁可張開靈境的一個小口子,一邊隨時監視著外面的動靜,一邊兩人坐在別墅里聽照臨分享了最新情報,然后一臉囧樣地發了半天呆。
“我們終于找到正主了?”祁可撓了撓頭說道。
“不一定,那人只是被叫做軍師,上面可能還有大頭目,但今天沒看到。”
“也可能只是他喜歡被人叫軍師。”
“嗯?”照臨顯然沒明白祁可的意思。
“諜戰啊,虛虛實實真真假假,被身邊人叫軍師的人,不一定職務身份是軍師,可能這個團伙大頭目就是他本人,只是為了更好的隱藏自己,利用了常人的一般認知,聽到軍師就以為只是個下屬,上面還有人。”
“這倒是,除非證偽,否則一切都有可能。”
“反正我們已經找到他了,那就繼續盯著,把他聯系過的人都挖出來,上面還有沒有人自然一目了然。”
照臨自然是應好,這對她來說小菜一碟,時間換情報的事罷了。
“陸路已經被封了,還能混進東臨縣搗亂的人肯定銳減,我們工場那邊的防線都建好了,不怕任何牛鬼蛇神,但水路是完全暢通的,一點防備都沒有。”祁可細數現在的防守漏洞。
“水路雖然是通的,但正在建的賈記碼頭占了個好位置,往東臨縣的船必要經過他們的眼前,沒事自然最好,若是真有異常船只,他們會發出警報。”
“警報是發給我們的,除此之外他們什么都不能做,身份擺在那里呢。”
“是的,他們只能向我們發警報,但我們也沒有攔船的資格,如果真有船過來了,我們得另想辦法,不能讓船掠過我們工場的地盤往縣碼頭去。”
“噫,執法權真是好東西,可惜我們沒有。”祁可抿了抿嘴,以拳擊掌,“大不了暴力掀船。”
“掀船?”
“要是真想借水路繞過來搞事情,那肯定不止一艘船,只要掀翻一艘,就有理由扣下其他的船了。”
“好,如果真有異常船只直奔東臨縣,船行會算好日子假裝送貨過去打配合。”
“嗯,好。”祁可拍拍胸脯,“你守陸路,我守水路,看誰又給我們送功勞,讓一切敵人在我們的勝利面前發抖。”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