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賈村長問了船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這個報價是否是含稅價。
海外商船帶來的貨物是抽重稅的,貨值的五成。
這一萬八千五百包棉花,按船長的報價,貨值七萬四千兩,五成的稅就是三萬七千兩。
譯員嘰里哇啦一通翻譯后,船長微微一笑,搖搖頭,表示這報價不含稅,無論抽稅多少,一律原樣加在價格上。
羊毛出在羊身上,看似貨主支付的稅金,一文不少地會轉嫁到買方頭上,那么每一包棉花又得多加二兩,達到六兩銀子一百斤。
賈船長與馬志文交換了一下意見,馬志文聽到加稅后的價格時忍不住地吸了口涼氣,但還是點頭應下,不管怎樣這批貨不能丟,具體怎么談交給上面。
雙方再次寒暄幾句后,馬志文這一方告辭,而船長還很大方地送了他們四人一人一斤棉花做禮物。
一斤棉花都夠做一件大人的棉襖了,這禮物給的著實大方,四人喜笑顏開地道了謝,帶著東西下了船。
返程時,賈村長單人駕船獨自回涼水鎮的臨時住處寫信,馬志文則回營地抓緊時間寫軍文,讓傳令兵收拾行裝去一趟東臨縣,分手前兩人說好等傳令兵帶著軍文過來由賈村長手下的年輕人駕船一起走。
遠在四柳村的祁可現場直播看到這里就結束了沒再往下看,后面就是按部就班地送信,等著消息送過來,小道消息慢慢傳開。
“現在折算出來的報價是一包四兩銀子,四兩和二兩六銀之間,看柏家軍怎么討價還價吧。”祁可是敲定了最低二兩六的出貨價,但若是柏家軍最終接受的價格沒到這么低,能多掙一點自然也是很樂意的。
“一萬八千五百包,我們自留八千五,柏家軍可能會全部吃掉其余的一萬包,沒有多余的留給友商。”
“友商吃不到一手,那就吃二手,從你手里買棉花,再說了他們還可以吃棉紗的一手貨。”照臨給祁可換了一壺溫開水,然后倒了一杯放到她手里。
祁可要八千五主要就是為紗場,但這八十五萬斤并不是全部投入紗場,還得拿一部分出來零售,若是友商執意從她手里拿貨那又得出去一部分,所以她預備留一半給紗場。
二十臺水力紡紗車全天不停車的運轉,四十萬斤棉花夠不夠兩個月的生產所用祁可也不知道,她小口小口地喝著溫開水,琢磨著是不是留到四十五或者五十萬斤,不然遠洋號還沒送來第二批貨工場就缺料停產了怎么辦。
祁可和照臨討論了一下手上都有哪些正在進行的事情,發現還有一塊地沒有敲定下來,賈記船行的新碼頭選址。
之前看中的那個廢棄村子派了副手過去勘探地質地貌,反饋的結果還算讓人滿意,整村受水災不得不拋棄家園逃難,從遺址上分析可能是源自潰堤,村子這塊地本身是很宜居的,因為副手們發現了不少世代墳塋,這起碼得有一百年以上二百來年的歷史。
村子是個好村子,就是基建得花不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