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么多故事,祁可從一上路起就打起萬分警惕,而她走了短短幾天,就發現沿途只要有流民,她就能看到他們眼中的惡意,直到她第一次遇到攔路搶劫的流民結果被她灑出一大碗石灰放倒后,祁可覺得不能再在白天冒險上路了。
祁可迅速地調整了作息,白天在千荷境里干活或者練習火銃弩弓和睡覺,晚上出來騎自行車趕路,正好這身體體質虛弱,騎車趕路當是順便鍛煉身體了。
她有一輛助力山地車,騎不動了還能靠電力跑一段路,祁可在車龍頭上系上充電強光車燈,在騎行頭盔上綁了強光頭燈,調校好里程表,戴上防風鏡、口罩和手套,出發上路。
這虛弱的身體在頭幾天都只能堅持短短一段路,騎一刻鐘人就不行了,呼吸急促,頭暈眼黑,從前額到后腦勺一圈突突地跳疼,口罩拉到下巴,趴跪在地上只靠嘴大口大口呼吸,心跳劇烈,犯惡心反胃干嘔,顯而易見是心肺功能虛得嚇人,肌肉酸痛此時都算不上叫難受。
等好不容易呼吸平緩下來又是一刻鐘過去了,這時候祁可才有力氣拿出一個裝了蜂蜜水的葫蘆,拔下塞子慢慢喝上幾口,然后拖著酸軟的雙腿再上車換電動模式繼續走,直到電量耗盡后才回千荷境休息。
如此咬牙硬扛了幾天,身體終于過了那道坎,人立刻就好多了,每一次騎行的路程都在逐漸加長。
祁可不知道,她的夜騎不是沒人看見,流離失所只能睡野外的流民,有人在半夜看到過官道上一晃而過的光線,夜盲癥是窮苦百姓都有的普遍眼疾,和大脖子病一樣,普遍到人人都不拿這個當疾病,餓得睡不著的流民看得見明亮的強光卻看不見強光后面的人,加上不止一個人看到,于是說什么的都有,猜測和流言傳來傳去就變成了夜游神下凡現身巡視人間的流言。
完全不知道被人當成夜游神的祁可,在騎行的數日后,終于騎過了京畿的界碑,路況也跟著一變,從平坦變成了路上有坑,雖然還是官道但維護力度明顯差于京畿路段,騎行過程自然也就磕磕絆絆起來,一會兒顛一下,一會兒顛一下,祁可睜著患夜盲癥的眼睛盯牢前方路面,片刻不敢走一點神,不然磕到一塊大石頭人都要飛出去。
每晚這么辛苦,祁可在吃食上自然不會虧待自己,自從搞清楚以前買的食物跟現在這具身體的腸胃犯沖,暫時不能吃后,她就開了禁,靈境內自產的雞鴨魚蝦肉和新鮮蔬果翻著花樣吃,順便還能試試買的那么多醬料怎樣燒菜才好吃,烤鵪鶉更是常備零食,這小家禽數量奇多,不論烤箱還是炭烤都很香,非常解饞。
現采的牛奶上了飯桌,和豆漿一起每天早餐換著吃,另外就是夜騎前后都加一杯鮮奶,剩下的就用來做黃油奶酪和奶片。
她有小型的奶粉機和奶片機,這是她最大型的機械了,以往她的牛奶和羊奶一開始是做奶粉,少量的推薦給年紀比較大的買家,絕對的全脂奶粉,不含任何添加物,只有純粹的奶味,想要甜味得沖泡時另行加糖,但是吃過的都說好,尤其睡前一杯奶讓覺少的老人又重新獲得了嬰兒般的睡眠質量,于是買奶粉的人群就擴大了,更有些喜歡戶外運動的買家建議再加工成奶片方便他們攜帶和食用。
靈境內那么多大大小小的機器中有一部分就是如此為了滿足客戶需求慢慢添置起來的,現在倒也是方便了祁可,奶片總比鮮奶和奶粉更易收納存放,還不占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