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只剩下她一個人。
楚惜剛喊得太用力，聲嘶力竭的抓著被子，身體前傾。這會兒喉嚨撕扯的發干，又干又痛很想喝水。
可病房里鬼影子都沒有一個，沒人給她端茶送水。
肚子、臉上被人打得地方火辣辣的疼，她的手腕上吊著點滴，仰躺攤在床上，雙目無神望向天花板，仿佛死了一樣，一動不動。
早知道會過這種日子，她寧愿死了算了！
就這么靜靜的躺著不知道過了多久，吊在桿子上的點滴已經輸完了，因為沒人過來扯，鮮紅的血順著細軟的輸液管往上倒吸上去……
直到楚惜察覺到刺痛，才看到自己的輸液袋吊完了。
衛生院的醫療設備簡陋，醫護人員也沒什么服務意思。
護士過來取針頭時，看到她被扎的青紫的手臂，一點內疚表情都沒有，敷衍的幫她把針頭取下來說，“好了。你沒什么毛病，輸完液可以走了。要想再在這里躺一會兒也行，我們要加收床位費。”
楚惜翻了個身坐起來，哭夠了，絕望夠了，她頂著一臉巴掌印，麻木的跟護士道，“我想喝水，給我接杯水進來。”
老護士身上的護士服皺巴巴的，聞言跋扈的皺起眉頭，滿臉不滿，“我是護士不是護工！”
“我會給你錢。”
聽到錢，老護士蠻橫的方塊臉放晴不少，“你要喝什么水？”
楚惜一雙無神的眼睛轉動到她身上，聲音嘶啞，“你們有什么水？”
“這里是衛生院又不是小賣部，當然只有白開水和冷水。”老護士不滿道，看在錢的面子上，加了句，“我自己帶了點茶葉來，你想喝茶我也可以給你泡一杯。”
她怕自己吃虧，又趕緊補充道，“但是我那個茶葉不白給，那個茶是我親戚送我的，好幾百勒……”
楚惜面無表情的打斷她，“我就喝白水。”
嘁，摳門！
老護士還以為可以多從她這里賺一點，誰曉得她不買賬，臉色陰沉了下，不屑的撇撇嘴道，“等著！”
沒一會兒，她端著一個紙杯子進來了，態度散漫的把水杯遞給楚惜，“拿去，喝吧！”
她把水杯塞進楚惜手里后，也不管楚惜夠不夠，頭也不回出去了，出去之前還不忘重重的帶上門。
‘砰’的一聲后，病房里再次只剩下楚惜一個人。
她埋著頭，急切的喝了一口水。
冰冷的冷水嗆在喉嚨上，差點沒把她肺咳出來。
“咳咳……”
一番激烈的咳嗽以后，她手揪住身下被單，手背上青筋都憋得鼓了起來才慢慢的平復下來。
嗆水那陣的難受過去以后。
她喝水的速度慢多了，也小心了起來，埋頭小口小口的把杯子里的冷水喝光。
“呼。”喝完最后一滴水，她抹了把嘴巴，戀戀不舍的將空紙杯丟進了床邊的垃圾桶。
其實她還想喝……
可是她心里清楚，她再讓護士進來給她倒水不現實，那個老女人肯幫她接水都是看在錢的份上，就這樣還故意給她接了一杯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