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許嘉衍知道,初蔚說得沒有錯,許漣和他那個媽,一定會算計他,甚至,許漣輕視他到不屑于偽裝的地步了,就是覺得他許嘉衍是只會沖動魯莽的廢物,他們沒有把他放在眼里。
他們沒有把他放在眼里,是因為覺得他根本不具有威脅性。
身體里的血好像涼透了,他一時之間有些茫然。
卻也只是短暫的,屈辱讓他瞬間血液沸騰,他許嘉衍的字典里沒有‘忍’字,也沒有‘輸’字,屬于他的東西,他絕對寸步不讓!
常熟路的洋房,許漣進了家門,看到他媽坐在沙發上織毛衣,走過去,笑道:“許嘉衍今天找我了。”
方怡看他:“他找你麻煩了?”
許漣冷笑一聲:“嗯,還警告威脅我不要覬覦許家的產業。”
他的口吻帶著嘲弄和不屑。
方怡輕呵一聲:“真是可笑,自己不成器,難不成偌大的許家產業要敗在他那種廢物手中?”
許漣笑了笑:“那就讓他看看最后是怎么輸在我手中的,讓他死得心服口服些。”
話音剛落,門外傳來汽車引擎聲,許漣立刻恢復了乖巧的神色。
許志堂跨進家門,方怡立刻賢惠地過去接過他脫下來的大衣,張口道:“今天嘉衍那孩子……”
許漣輕咳一聲:“媽,別說了……”
方怡委屈看向自己兒子。
許志堂皺眉:“那小子又怎么了?”
“他……”
許漣走過來:“媽,我讓你別說了,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許志堂拉著方怡的手:“你說,不用管他。”
“那孩子去一中門口找許漣麻煩,還打了他。”
許志堂怒不可遏:“混賬東西,越來越不像樣了,許漣,你沒事吧?”
許漣捂著心口:“沒事,他下手不重的,可能是我什么地方讓他不高興了。”
許志堂惱羞成怒,轉身往外走去,方怡拉住他:“你干什么去啊?算了,孩子還小,不懂事,你也別總是訓他。”
許志堂抽開手,徑自出了門。
許漣看著他父親的車子遠去,輕笑一聲:“許嘉衍死定了,真是沒腦子。”
“他真的有打你嗎?”
“那倒是沒有,添油加醋兩句,他覺得受了冤枉,才會更加激烈地反抗父親啊,難道不是嗎?”
方怡高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頭腦比他好多了,他就該給你讓位。”
許家,許嘉衍在書房里學習,就聽到樓下傳來踹門聲以及沉重的腳步聲,他倒是挺冷靜的。
嘭的一聲,門開,他抬頭看去,他那親生父親怒火中燒地看著他:“來我書房。”
許嘉衍慢吞吞合上作業本,起身,出了房間,關門,順著走廊,走了十幾步,來到他父親書房中。
門關上,上鎖,他父親手里拿著那根家法專用的鞭子,怒不可遏地盯著他:“孽子,給我跪下!”
許嘉衍即便氣血上涌,即便心頭怒火升騰,但他想起了初蔚的話,他一無所有,他沒有資本,沒有能耐反抗他的父親,除了忍辱負重,他沒有別的路可以走。
撲通,他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