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越眉心跳了跳，沉默了半天，忽的冷酷道：“你還是繼續哭吧”
顧知夏一頓，“”
“先說好，你再哭一個，我現在就去做別人的男朋友”
十分無情的威脅。
帶著一股子咬牙切齒的味道。
顧知夏：“……”
不等女生反應過來，韓越已經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一邊說，一邊又重重的抹了一把女生臉上濕熱的眼淚。
動作明明一點也不溫柔，甚至可以說是粗魯。
可顧知夏卻覺得渾身都因為男生的動作，而感到暖暖的，甚至升起一種被眼前別扭的少年，珍視的錯覺。
顧知夏吸了吸鼻子，真的不敢哭了。
嘴巴撇了下，很委屈，也很挫敗。
什么嘛。
以為他會稀里糊涂答應的。
她也沒想到自己的情緒會突然崩潰。
自從爺爺奶奶相繼去世后，已經沒有人可以能讓她這么肆無忌憚的放下所有防備了。
一直以來的各種情緒，在男生面前，就這么涌了出來。
加上男生也沒有推開她，甚至可以說帶了一點縱容的味道在里面，這就讓她更加控制不住的想要繼續在男生的懷里尋找到一點溫暖。
眼下，她哭過已經舒服多了。
就好像這么久以來壓抑的情緒。全部以眼淚的方式流了出來。
心口郁氣消了大半，并不像剛剛那么難受了。
顧知夏靜靜的眨了眨眼睛，抽抽搭搭的，任由男生冷著臉，毫無章法的幫她眼淚擦掉。
男生的指尖涼涼的，和她皮膚相碰時，微微有點癢。也不知道是不是嫌棄她，反正烏黑的眉頭一直擰的緊緊的，沒有舒展開。
顧知夏睫毛上，還沾著淚珠，就這么直勾勾的盯著男生看，仿佛要把人刻到眼里。
韓越卻好像在刻意避開她的目光，眼神自始至終，都停在她臉上，不與她對視。
因為，這樣的女生，看一眼，他都怕自己會心軟的放棄自己所有底線。
過了半天，男生的動作停了下來。
在韓越修長好看的指尖，快要脫離顧知夏的臉頰時，女生白軟的小手，無賴的再次覆在了男生堅硬的手背上。
她把他的手，按在自己臉上，帶著抽泣的嗓音，軟軟的問，“你剛剛說答應我”
“是要答應不放棄我，給我時間證明自己，讓你相信我對不對”
她其實知道韓越現在一時半會不會答應和她交往，剛剛問了，也只是懷著渺茫的希冀在里面。
而男生真正要答應上，她心里很清楚。
韓越此時依舊不看她，估計是被她這一會兒給鬧的夠嗆，居然并沒有把手，從女生臉上和掌心間抽離。
他抿著薄唇默了半天，眼瞼垂下，俊美冷然的臉，霧氣般覆著淡淡的克制。
隨即，像是不怎么情愿般，很輕很低的“嗯”了一聲。
顧知夏吸了吸鼻子，忽的又笑了，可嗓音卻還帶著濃重的鼻音，“已經夠了，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軟糯的嗓音，輕輕顫著。
睜著像兔子一樣紅腫的眼睛，笑的讓人難過。
韓越還是忍不住抬眸看她了。
看見女生這樣子，覆在她臉頰上的手指，微微顫了下。
漆黑如墨的眼睛，露出了難掩的心軟。
薄唇一動，似要說什么，可是，卻被一道極為嚴厲的吼聲給打斷了。
“喂!那邊的兩個!”。
“你們兩個哪個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