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伊伊也連忙的松開了手,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天哪,真的是好涼快呀。
這是什么糖啊?
真的是太神奇了。
她連忙又轉頭看向沈明溪,眼神帶著熱切:“小溪,怎么會有這么神奇的糖呢?你還有嗎?有的話給我幾個唄,我回去給我外公外婆他們吃。”
“這是封安宸給我的,只有這一塊了,據說是用中藥煉制的呢……”
清涼丸可以暫時要009幻化成薄荷糖的樣子,但那也是因為在她的手里,糖紙什么的,直接就被沈明溪給處理掉了,但是如果拿到別地方就不行了,如果可以的話,沈明溪早就給家里人還有封安宸備好了。
在炎熱的夏季,一個清涼丸真的能抵上二十四個小時,特別的涼爽,更何況清涼丸需要的福氣值并不高,而且還沒有兌換次數,只是可惜,這東西只能由她親手塞到對方嘴里才可以。
沈明溪這么說,周伊伊臉上好像很失望,不過隨后很快就忘記了。
涼快了,舒坦了,高高興興的拉著沈明溪出了學校大門,可哪里想到剛走出十幾步,忽然之間,周伊伊就停住了腳步,她的目光朝著一側的方向看過去,沈明溪也愣了一下,也順著她的視線朝那邊望,沒有想到竟然是周伊伊的親生父親鐘承志。
這個人很矛盾很復雜,可同時心也真狠。
沈明溪心里想,如果當初她剛剛重生回來的時候,就有鐘承志這般狠辣的心性,哪能讓沈家人還能蹦得那么長時間呢?
說到底,她剛回來的時候心性還是帶著前世的隱忍和懦弱。
所以沈明溪對鐘承志在某些地方還是很佩服的。
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因為時間的逝去而試圖粉飾太平假裝什么都沒有發生,稀里糊涂就過去,殊不知會在對方留下多樣大的心理陰影。
只不過鐘承志這人,對于周伊伊母女,又有一種無法言說的絕情。
明明他應該是心里有這對兒母女的,可為什么不去努力打破目前這僵局,認回自己的親生女兒呢,父女一場,為什么卻要女兒恨他至此。
周伊伊剛才歡欣的臉色一點點的沉了下來,有些蒼白,有些復雜,最近這段時間父親來看望她的次數很多,每次來,大包小包的,什么好東西都給她,有的時候甚至一句話都不說,將東西塞到她手里,就轉身大步流星的離開。
只不過這一次,她的爸爸兩手空空,就那么站在大門口,別說周伊伊發現了,就沈明溪也察覺了鐘承志怎么這么消瘦呢?
沈梅西皺了皺眉頭,這才認真的看過去。
然后她就發現了鐘承志的頭頂,白色的氣息已經變成了黑色,雖然談不上是烏云罩頂,但是也差不多了,但這又和上次周伊伊不一樣,這一次應該是鐘承志生病了,而且是很嚴重的病。
沈明溪看這些并不是很準確,趁著周伊伊愣神兒的功夫,也趁著鐘承志沒注意自己的時候,趕緊的讓009開啟掃描儀,掃描一下鐘承志是不是被邪魅魍魎給控制住了?
掃描儀真的可以說是萬能的,一點都不夸張啊。
竟然掃描出了鐘承志得了重病。
如果不馬上動手術,他也許只有幾個月可活了,這還是樂觀的估計,如果沒有求生意志,如果心情不好,很可能也就是一個月的時間。
難怪他瘦得這么厲害呢,可是他看向女兒的眼睛里是壓抑的隱忍的慈愛。
周伊伊反應過來,惡狠狠的看著鐘承志:“我都跟你說過了,不要再來看我,不要再來看我,難道你聽不懂嗎?從小到大你就不管我,現在我已經長大成人了,你倒是想起我這個女兒了,你好意思嗎?”
周伊伊的話不可避免的帶著尖刻,可同時沈明溪也聽出了一絲哽咽,顯然這樣的話是周伊伊也不是第一次說了。
鐘承志依然是那樣的神色,那種父親對女兒的疼愛更深了,只是被他深深的壓在了眼底,如果不仔細看怎么能看得清呢?
尤其像周伊伊這樣怒發沖冠的樣子,更不可能看到鐘承志現在的異樣。
沈明溪覺得心里有些不大舒服,可眼前是這對父女之間的私人事情,她真的不好去說什么,只能站在那里沉默著。
校門口有來來往往的人,他們三個站在大樹下離的不近,但是卻也能聽到彼此的話,這周伊伊是定不會朝前再走幾步的。
“你就是天天來看我,也改變不了我對你的印象,你如果早知有今日,當初就不應該對我那么無情,現在你老了想起我這個女兒了,但是我告訴你已經晚了,因為你除了是我名義上的父親之外,你什么都不是,在我成長的歲月里,沒有一絲一毫你的痕跡,那么也請你從今以后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對我造成困擾了,就這樣彼此安好,不可以嗎?”
周伊伊說完之后,不再看鐘承志而是對身旁的沈明溪低聲道:“我們走吧,不要理他這個人,不但忘恩負義,還是個瘋子,想讓我認他,下輩子都不可能。”
說句實話,父女之間這樣相處,沈明溪還是第一次看到,以前見過兩次,但周伊伊頂多是狠狠瞪了他一眼或者跑開或者不理他,這一次顯然是周伊伊憋的很了,說了這么多的話,也是不想鐘承志再來看她吧。
沈明溪清晰地看到鐘承志,眼角有淚光閃爍。
他似乎也真的只是單純的來看女兒一眼,所以他再次深深的凝望了一眼女兒之后,隨后一轉身,就有些步履踉蹌的朝另一側的方向走去。
忽然之間,一直安安靜靜的沈明溪開口喊道:“鐘叔叔,你先別走,你等一下。”
不單是周伊伊愣了,鐘承志也愣了一下,他停住了腳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沈明溪。
他知道這是女兒的好朋友,在女兒生死攸關的時候,這個小姑娘千里迢迢的跑去看自己的女兒,這是一份天大的恩情,他當然記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