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楊如欣也正在馬車上跟顧青恒聊斗鷹的事兒，顧青恒還真挺了解的。
“都是些有錢有閑的紈绔子弟搞起來的。”顧青恒笑了一下，“斗狗斗雞斗貓斗蛐蛐，甚至斗豬斗驢，總之，只要能斗的都能斗，就是一種變相的賭博。”
“斗驢？”楊如欣的嘴角抽了抽，“沒有斗牛嗎？”斗牛聽著還比較正常。
“斗牛？那可是犯法的啊。”顧青恒皺眉，“所有的牛都是要朝廷登記造冊的，就算受傷生病都要報備的，誰敢？”
楊如欣恍然，這個時代耕牛是很珍貴的，到現在為止，她好像都沒吃過牛肉呢，不是沒錢，而是沒得賣。
“你可能想不到，除了斗這些，前朝的時候，還流行過斗人呢。”顧青恒嘆口氣。
“斗人？”楊如欣皺眉，“就是搏斗？”
“不光是搏斗。”顧青恒緩緩的呼了一口氣，“花樣很多的，比如將兩個身材差不多的男人手腳都綁了，然后就憑借嘴跟對方撕咬……有時候也會用女人或者孩子……”
楊如欣的眉頭皺的老高：“太殘忍了！”
“所以本朝建立的還是，高祖皇帝就明令禁止了這些兇殘的項目，一旦抓到就會嚴懲，甚至還會牽連家族，所以，很快就杜絕了……”顧青恒把玩著楊如欣的手，“不過斗蛐蛐斗雞什么的倒是沒有禁止，而這個斗鷹，也是最近這兩年剛興起來的，據說是從北面的元國那邊傳來的，聽說那邊的海東青炒到了十萬銀子一只，還買不到呢……”
楊如欣笑笑：“這還真是土豪們的游戲啊。”琢磨了一下，“那一場下來，有多少賭頭？”
“這個不好說，京城那邊最高的都到了十萬一局了，至于這邊，怎么也得幾萬兩吧。”顧青恒微微的挑眉，“你不會動心了吧？”
“我只是有些感慨那些敗家子而已。”楊如欣嘆口氣，“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啊。”
“媳婦你竟然還讀過少陵野老的詩啊，真是學識淵博呢。”顧青恒忍不住笑了一下。
“少陵野老？”楊如欣一時沒反應過來，眨巴了一下眼睛這才想起來，杜甫自稱“少陵野老”，隨即笑了一下，“這有什么？我可不光知道杜大家的詩，別人的也知道不少呢。”唐詩三百首，小學的時候就背過了啊。
“還知道誰的？誰來聽聽……”
“李白啊，王維啊……”楊如欣忽然想到了前世看電視的時候，有個節目就是將那些古詩詞唱出來的，其中她當時覺得最喜歡的就是那首《山居秋暝》，隨即就跟著哼唱了出來：“空山新雨后，天氣晚來秋……”
顧青恒看著眼前的少女，雖然臉上波瀾不驚，但是眼里的精光卻越來越亮，心里更是再次掀起驚濤駭浪，楊大妮別說詩詞了，就是字都不認識的，可是，他的欣兒卻是什么都會的……莫名的忽然打了個冷戰，然后伸手將楊如欣摟進了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