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長慕主動勾住她的手指頭,摩挲著,動作細膩輕柔,摸得喬沐元手指頭都起了一陣陣電流,一直流到心口。
她想松手,又舍不得這許久未有的觸碰。
“一直到去年,我都以為我母親當年動手術的醫生是佟茜幫忙聯系的。”紀長慕想了想措辭,終于告訴她這些,“對不起,我不知道那位醫生是你舅舅。當年佟茜鉆了我不知道那位醫生姓名的空子,謊稱是她幫忙在美國聯系的醫生,謊話編得滴水不漏,以至于……我從未深究,喬家似乎也沒想讓我知道這個事。”
“紀長慕!”喬沐元也震驚了,他居然不知道,不知道就算了,還以為是那個女人幫的忙,“你騙我的時候不是很能耐嗎?為什么你能被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騙那么久?你是白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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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是。”
喬沐元嗚嗚哭:“當年為了留下你,我讓媽媽給舅舅打電話,特地讓舅舅從舊金山飛到京城來給楊阿姨動手術,為了不讓你對喬家抱有虧欠和愧疚的心態,媽媽沒讓任何人透露這個事,只有為數不多的人知道。”
“別哭……”紀長慕手足無措,不知道她怎么又哭了,“包括后來我能去沃頓商學院讀書也都是喬太太的幫助,這些,我現在都知道了。”
喬沐元哭得不想說話。
肩膀顫抖,喉嚨梗塞。
紀長慕哄了她半天,但怎么都哄不好,她還在哭。
他只好摟住她,將她攬進懷中,大手輕輕拍著她的后背。
小姑娘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淚水蹭花了他的襯衫。
哭得沒力氣了,她才道:“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她很怕他報喬家的恩。
她不要,喬家也不要。
她很怕他對她的好里摻雜了別的元素,她不接受。
可同時,她也知道他是一個有恩必報的君子,他對佟茜都能做到那種關照,對喬家呢?
但她真得不要!
“所以我先前對佟茜的照顧全都是因為這個,沒有別的。”
“那你怎么不照顧照顧我的感受?當初我和她起爭執,你幫她說話,你去醫院照顧她,你讓我別鬧,你想過我的感受嗎?”
“對不起。”紀長慕伸出右手,“不解氣的話,你可以砍掉我的手,我沒有怨言。”
“砍你的手有什么用啊……你要是有誠意就自宮啊。”
那些委屈都上來了,喬沐元扭過頭,不再理他。
車子在機場停下。
喬沐元沒再送他,轉頭打了一輛車就走。
紀長慕連她的背影都沒看見,只好訕笑:“走吧,阿勇。”
“是,紀先生。”
喬沐元眼睛紅了一路。
她下午沒再回工作室,一個人躲在浣花別墅里抱著毛球。
毛球最是沒心沒肺,跑跑跳跳鬧鬧,還打碎了一只花瓶,十分歡快。
夕陽西下時,喬沐元坐在陽臺上畫設計稿,毛球就窩在軟綿綿的椅子上。
陶文興給她打電話來:“大小姐,今天晚上回來吃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