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硯安與皇后之間的親近對話，一旁垂著頭的李昭儀突然抬頭。
她狀似無辜道：“皇后娘娘的話不對，皇上是這宮中之主，您剛才的話豈不是拿一個奴才跟皇上相比。”
李昭儀這把好嗓音當真是生動，且她面上露出純真的模樣，當真是無辜至極。
姜夙寧微微垂眸，把玩著手指甲，盯著指甲上的鳳仙花染得紅指甲，似是要從上面盯出一朵花來。
可她的話，卻讓御書房內的奴才們再次驚惶下跪。
只聽姜夙寧漫不經心道：“昭儀妹妹這話說得好像不無道理，可在本宮這里，皇上也的確是個愚笨之人。”
“嘭！”
“嘭嘭！！”
“嘭嘭嘭……”
硯安，包括御書房內其他的奴才們，再次紛紛下跪。
這一次的下跪聲，分明比之前要用力不少。
聽到姜夙寧這一番話，李昭儀似是有些傻眼，雖然她極盡保持面上的單純之色，卻依然將她的錯愕，以及那種晦暗不明的復雜露出來。
姜夙寧不顧周圍所有人驚惶，她側頭看向身側的韓永睿。
對上的是一張溫柔笑臉。
她繼續道：“若皇上不是個愚笨之人，當年與本宮相識之時，也就不會拿吃食來收買本宮。”
聽到他這話，韓永睿眼底泛著一抹亮光，似是不曾想到她竟會主動提到從前。
如此機會，他自然不會錯過，伸手握住了姜夙寧的小手，溫柔且戲謔出聲：“那該是愛妃笨，被朕的一些吃食就收買了。”
似是回想到了從前，姜夙寧臉上也不由掛上了愉悅的笑容。
她本身就很美，既繼承了父親的妖孽，又將母親的美貌繼承，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
只這么坐在那里，已經足以讓人賞心悅目，更不要說她這一笑，露出真實愉悅的傾城之笑，當真是晃了周圍人的眼。
韓永睿眼底也不禁閃過癡迷之色。
李昭儀將皇上與皇后的話聽在耳中，將兩人的神情動作也看在眼中。
尤其是姜夙寧面上燦爛的笑容，在她眼中極為刺眼。
跪在一旁的文若，將主子緊緊握成拳的手看在眼中，她抬手輕輕碰了碰自家主子的手。
后者這才回過神來，趕忙垂頭。
她以為這一切沒人看到，卻不知眼尾余光一直關注著她的姜夙寧，將她的神情與動作都盡收眼底。
在姜夙寧觀察李昭儀的時候，韓永睿也在關注著她。
他一早就發現了，姜夙寧今天的不對勁，卻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
此刻，看她如此在意李昭儀，俊美容顏上的眉目輕輕皺著，眼底露出了不悅之色。
在他眼中，任何吸引姜夙寧目光的人，都極為礙眼。
姜夙寧對韓永睿笑了笑，并沒有將她的手，從他大掌中掙脫。
她瞧著跪在地上的李昭儀，緩緩道：“昭儀妹妹，德妃那邊本宮已經罰了她，那接下來就該你了。”
“……”李昭儀聽這話的意思，感覺不妙，她抬頭目光十分迷茫的望著皇后。
對上她迷茫無辜的眸子，姜夙寧勾起一抹燦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