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生撩起眼皮子看了眼楊華明,如同在看一個傻子。
“四叔,我口中的沒事,是指他身體肉體這塊,至于他的心病,能不能放下這件事,就不是我一個外人能說的了。”
楊華忠嘆口氣,“大夫能醫肉體,心病卻不能醫,只能靠小黑自己。”
老楊頭是最煩看到小黑為了兒女之事傷春悲秋,尋死覓活的,所以老漢沒好氣的說:“管他心病不心病的,只要把他肉體的病給治了,心病不管!”
為了一個給自己戴了綠帽子,還嫌棄自己這不好那不好的女人傷心落魄,老楊頭看不起小黑這種人,認為這是沒出息。
旺生開好了藥就匆匆離開了,因為他家里有好幾個病人在等著,人家還是從大老遠的別的村子里出來的,在他家排著隊等看病。
結果老楊頭跑過去,直接插隊了,旺生醫者父母心,馬不停蹄的離開。
老楊家這邊,熬藥的熬藥,回客房跟楊華梅那轉達消息的轉達消息。
楊華梅聽完楊若晴帶回來的情況,懸著的心放了一半下來。
“實不相瞞,先前我看到小黑兩次暈厥,我真的嚇壞了,生怕他是得了啥怪病。”
床腳這邊,楊華梅壓低了聲跟楊若晴說。
“姑姑你別瞎想,小黑壯得像一頭牛,怎么可能會生怪病呢!”
“對,你說的對,”楊華梅悄悄往床上瞟了眼,“只要不是他身上的毛病,心病也不怕,慢慢來,日子久了總會好的。”
楊若晴卻不贊同楊華梅的話,雖然說時間是一塊超級橡皮擦,不管多么深刻的記憶和情緒都能被擦干抹凈。
但是也要看針對什么人。
像小黑這種,最容易鉆牛角尖,可能超級橡皮擦不太好使。
瞧瞧,從前的小黑會哭會鬧,那都不怕,因為哭鬧就代表著他的情緒外泄了。
但這會子躺那里像個活死人,這種情況反倒沒那么理想。
“姑姑,這兩天你要多盯著點兒小黑,我總感覺他這個狀態不太對。”楊若晴小聲說。
楊華梅也是面色凝重,“我會的,這幾天我都會在村子里住,三個孩子,可能要讓你奶奶,花姐她們都勞累一下了。”
楊華梅真的是言出必行,言出法隨啊。
在接下來的三天時間里,小黑都是待在楊華忠家的客房里躺著,而楊華梅呢,果真寸步不離的守護著小黑。
即使三個小娃娃餓了要吃乃,那也是抱到客房隔壁的屋子里去,楊華梅給孩子們喂食完,又讓家里其他人抱走,然后她重返小黑那屋,繼續陪伴和照顧小黑。
親手熬藥,親手喂藥,端來飯菜,甚至還給小黑喂食飯菜。
守在小黑的床邊,柔聲的陪小黑說著話,說著小黑小時候的事情。
哪怕小黑一點兒回應都不給,楊華梅也是自顧自的說著。
這三天的時間里,仿佛時光逆轉,又回到了從前,即使王洪全偷摸著過來三房想要看看小黑啥情況,老漢從門口瞥了一眼屋里,看到楊華梅這樣守護著小黑,王洪全便默默離開了三房。
終于,三天后,小黑總算是‘第一次’開口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