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嗎?”久久沒得到回應,他又問了一遍。
  這一次,眼神真摯,看起來少有的正經。
  銀蕊姬本不想搭理他,但看他這眼神,又有些心軟了。
  這人是白束的徒弟,應該不會是個壞人的吧?銀蕊姬在心中暗暗想道。
  風蕭瑟看著她那糾結又不信任的樣子,心中已經不抱什么希望。
  他露出不在意的笑容,正準備擺手說“你不去小爺自己去”時,耳中突然傳來一聲輕輕的“嗯”。
  語調甜軟,這銀蕊姬的聲音真是該死的好聽!
  雖然不想承認,但風蕭瑟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銀花國公主的聲音真是戳進了他心底。
  “那走吧。”他挑眉問道。
  銀蕊姬點頭,隔著半米的距離,跟在風蕭瑟身后,二人一起離開了酒樓。
  正午十分,日頭正大,沒走兩條街,銀蕊姬便已經滿頭熱汗。
  憋了一路沒跟風蕭瑟說話的她實在是沒忍住,趁他停下翻看路邊小玩意兒的空擋,小步小步挪到他身旁,壓低聲音問道:
  “風公子,你說的那個最有名的東西到底在哪兒啊?”
  再走下去,她可不想走了。
  早知道這么耽擱時間,她剛剛就自己回房修煉去。
  風蕭瑟拎著個小玩意舉到銀蕊姬面前晃了晃,不緊不慢的說:“就快到了,你看看這個小鈴鐺,可愛嗎?”
  銀蕊姬不耐的皺了皺眉,但出于禮貌以及十幾年的禮儀教導,她還是忍著不耐仔細看了看眼前這個小鈴鐺。
  是一個銀色的鈴鐺,用紅繩系著,小巧可愛,但不是她的菜。
  “還行吧,挺可愛的。”銀蕊姬微笑答道。
  “真的吧?我也覺得挺可愛的,那送你了啊!”風蕭瑟將鈴鐺丟進她懷里,當即便把錢付了,銀蕊姬根本都來不及阻止。
  “這、我......”這鈴鐺她不喜歡啊!
  “我不要!”銀蕊姬把鈴鐺重新給他塞了回去,“你自己拿著玩吧,我用不到。”
  風蕭瑟挑眉,拿起鈴鐺高興的晃了晃,笑道:“哪里用不到了?掛在腰帶上叮叮當當的多好聽啊。”
  說著便又要拋給銀蕊姬,“你拿著啊,別和我客氣,這娘們唧唧的東西我一個大老爺們要來做什么!”
  “我真不要!”銀蕊姬皺起了眉頭,抬手攔住風蕭瑟伸來的手,很認真的重申,“我真的不要!”
  許是急了,言語間竟帶上了怒意,聽得風蕭瑟怔了好半晌。
  “你真不喜歡?”他疑惑問道,完全不相信女孩子不喜歡這種叮叮當當的東西。
  再說了,這可是一件靈器啊,雖然只有下品,但好歹也是靈器,不是那普通玩意兒。
  若是拿給他在天澤里那些紅顏知己,她們可歡喜了,銀蕊姬真不喜歡嗎?
  銀蕊姬重重點頭,感受到風蕭瑟那不敢置信的目光,她甚至有點懷疑這個男人根本聽不懂她說的話。
  “你確定?”風蕭瑟不死心又問了一遍。
  銀蕊姬再次點頭,神色認真,一點都不像是客氣。
  風蕭瑟愣住了,這是他第一次給人主動送禮物,沒想到居然被嫌棄,打擊過大,一時間有點接受不了。
  銀蕊姬看出了不對勁,但她已經不耐煩繼續跟風蕭瑟瞎晃下去,直接忽略他這奇怪的情緒,客氣詢問:
  “天好熱,我們要不先回客棧吧?”
  風蕭瑟眼神呆滯的點了點頭,銀蕊姬暗自松了一大口氣,立即轉身便走。
  “你......”風蕭瑟伸手想叫住她說些什么,但看到她滿頭都是細密的汗珠,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
  “算了算了,下次有機會再去看。”擺擺手,示意她快點走。
  得,這般舉動居然還得到了她感激的微笑。
  風蕭瑟看看手里的小鈴鐺,又看看前面高興的小姑娘,很肯定的自問:“小爺我這是被嫌棄了?!”
  憑什么啊!
  憑什么嫌棄他啊!
  小鈴鐺它難道不可愛嗎!
  白束驚訝發現,自家從來都是笑嘻嘻的徒兒他憂郁了。
  晚膳那么豐盛,可謂是色香味俱全,他居然只扒拉了兩口便放下了筷子,木木坐在凳子上,盯著腰間的銀色小鈴鐺,眼也不眨一下,似乎是在思考與兩性相關的哲學。
  徒弟的心理健康還是要多多關注一下,于是,飯后,白束把自家的傻徒兒叫到后院花園,表達師父的關愛。
  “怎么焉巴了?”白束低聲問。
  沒得到回應,又繼續道:“聽碧池說你中午和銀蕊姬出去逛街了?”
  原本人還沒什么反應,但一聽到銀蕊姬三個字,立馬抬起頭來,重重點了點頭:“嗯!”
  “發生了什么?”白束繼續關愛徒弟。
  徒弟搖頭不語。
  白束挑了挑眉,暗道這可就有意思了。
  “咳咳!”輕輕咳了兩聲清嗓子,見徒弟被吸引過來,白束指著他腰間那個娘們唧唧的小鈴鐺好奇問道:
  “這玩意兒你哪來的?為師記得你不是很喜歡這種小玩意兒啊。”
  “你不總說這是娘們兒的東西嗎?”
  本是一句戲謔,不曾想,某人就像是被點燃的爆竹似的,“騰”的站了起來,捂著腰間鈴鐺,梗著脖子喝道:
  “我就喜歡,我就愛戴著,我就覺得好看怎么著了?!”
  言語激烈,身體也跟著晃動,小鈴鐺被甩得叮叮當當不停響。
  白束皺眉,“老實說,有點辣耳朵。”
  風蕭瑟一怔,忽然委屈,不敢置信的問道:“師父連你也嫌棄它?”
  “我的小鈴鐺到底做錯了什么?你們為什么都要嫌棄它!難道它叮叮當當白白胖胖的不可愛嗎?”
  突如其來的激烈質問,嚇了白束一跳,她趕忙起身抬手摸了摸眼前這個暴躁徒弟的額頭,沒感覺到發熱,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你沒瘋啊,怎么說話這么激動?”
  她就說了一句大實話怎么啦?
  她家這傻徒兒不至于這么玻璃心啊。
  等等!
  他剛剛說了你們,你們?
  “除了為師,還有誰說你的小鈴鐺不好了?”白束試探問道。
  風蕭瑟突然閉口,氣呼呼的坐了下來,倔強的眼睛盯著某個房間。
  白束順著看過去,見是銀蕊姬的房間,頓時沒忍住笑出聲來。
  “師父你還笑?”某人立即炸毛,“我到底是不是您最親愛的徒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