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一地鮮血,倒映出一股子森冷。
“薄夜白,我們完了!”
陡然間,遲薇猛地一推男人,語氣滿是決絕:“從這一刻起,我和你……徹徹底底完了!”
一字一字道出,遲薇踉蹌著后退,退出男人懷抱,轉身就要離開。
“大小姐,別這么胡鬧,你現在狀況……需要的是醫生。”
薄夜白攥著少女手臂,不曾松開分毫,沉聲提醒一語。
胡鬧?
耳畔處,傳入這一句,男人又在控制著,一時離開不得。
良久,遲薇深吸一口氣,驀地一下子轉身。
“啪——”
下一刻,她用盡全身力氣,抬手狠狠一巴掌,打在薄夜白的臉上。
原本,因著手上戴有手銬,遲薇打這一巴掌,并不是太容易。
畢竟,薄夜白還在攥著她的手臂,完成這一動作,需要對方配合著自己。
這一點,薄夜白內心猜到,知道少女心思,也就隨著她的動作。
不閃不避,縱容少女打上這一巴掌。
這一變故,不止是宮修驚住,還有周圍剩余之人。
要知道,以著薄夜白真正身份,誰不供若神明,能打他的巴掌……在這世上,怕是只有遲薇一人!
終究,宮修沒有上前,戀人之間事情,外人無法插手。
只是回憶著,禿鷲說的話語,似乎……他染指了遲薇?!
除了宮修,就是薄夜白的人,早已追隨多年。
此刻,看著主子被打一巴掌,面上訓練有素,甚是不動聲色,寂靜無聲站著。
心下間,則是掀起一番驚天駭浪。
所有的所有,匯聚唯一的想法:
主子被打了!
主子被女人打了!
主子被女人打了巴掌?
“大小姐,現在……可以走了嗎?”
薄夜白淡聲一問,睨著少女手腕上的手銬,兩手緩緩落在上面,手上漸漸使力。
“啪嗒——”
很快,手銬生生斷開。
取下手銬,薄夜白扔在一旁,跟著再看少女一身抵觸,眉心微微一沉。ΚáИδんǔ5.ζá
驀地,男人打橫抱起少女,轉身離開樓頂。
卻也是這般,少女驚得不斷掙扎,懨懨一句句:“薄夜白,你放開我!放開……”
“薄夜白,我們完了!你聽到了嗎?我和你完了……”
耳畔處,遲薇冷言冷語,重復著一個意思。
薄夜白看似不予理會,手臂卻在無形之間,一點點收緊力道,同時掌控著不會傷到少女。
見狀,遲薇蒼白而又無力,偏是不愿意,被他這么抱著。
一時間,伸在男人身上,還用微尖的指甲,撓在男人身上……最后,眼看著不起作用,更是“嗷嗚——”一口,咬在男人身上。
自始至終,男人任由少女又打又撓又咬……很快,臉頰,脖子,鎖骨,均是散落不少痕跡。
縱是這樣,依然穩穩抱著,慢慢走下樓梯。
宮修跟在后面,看著觸目驚心,卻也沒有出聲半分。
終究,薄夜白慢慢下樓,帶著少女遠離鮮血,危險,絕境。
驀地,遲薇心底無比壓抑,止不住開始哭泣。
不是小聲的哭,而是聲嘶力竭,雙手死死抓著男人衣衫,刺在男人的心上。
哭泣來得快,去得也快。
最后,少女停止哭泣,整個人無悲無喜,重新陷入死寂。
僅是聲音輕輕地,寂靜開口:“薄夜白,我恨你。”
這是遲薇,清醒的最后一語,跟著失去意識,陷入昏迷當中。wǎp.kāΝsμ⑤.ξ
恍然間,薄夜白身形一僵,一步步繼續走下臺階。
她說……薄夜白,我恨你。
從來,薄夜白了解,少女外表張牙舞爪之下,有著一顆溫暖的心腸。
她勝似刺猬,長著一身的荊棘,可是不對人設防之時,整個人尤為柔軟。
彼時,她說,她恨他。
薄夜白清楚地知道,遲薇是真的恨了他。
一時間,男人無從回應,只能抱著少女穿過一層層樓道,直至離開廢棄教學樓。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么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志性建筑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后,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于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后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借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家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里,而后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胡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尸體。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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