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星彎起唇角，琉璃般剔透的眼眸染上一層深色。
像是露出整片沼澤。
深陷下去，便是尸骨無存。
他語氣有些輕遠：“那又怎么樣呢？你在女兒身上花費的精力很多吧。你出身不好，就算長得出色，也還是改變不了一些人的看法。你控制著她的人生，讓她變成你所滿意的樣子...”
“要是壞掉的話..一定會很有趣吧。”
少年的唇邊，似乎露出張牙舞爪的惡魔利齒，他眼底帶著譏諷的冷漠：“你看，她現在整個身心都放在我的身上，她的情緒被我所掌控...”
“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我把她丟掉，她的整個人生會徹底崩盤...”
“嘩啦。”
沈寒星愉悅的發出聲音，看著女人臉上越來越扭曲的神色：“就永遠變不成你想要的樣子了。”
“怎么樣——”
“是不是很有趣——”
“毀掉你最得意的作品——”
“像你當初毀掉別人的家庭一樣——”
“小姐，就是這了。”侍應生微微一笑。
將少女帶領到地方后，轉身離開。
蘇瓷推開門，踏進去的腳一頓。
微垂著眼眸。
將那些話語，一字不落收入耳中。
系統：“崽...”
蘇瓷軟聲道：“數學作業還沒做完。”
系統：“這個戀愛不談也罷，爸爸要在線砍死這個狗東西。”
蘇瓷：“回去把它做完好了。”
少女悄無聲息的把門給拉上，有些過分沉默。
她有點迷惑。
回到家后的蘇瓷一身不吭的做了一個小時的數學作業。
她有些茫然的看著一塌糊涂的卷子。
想打電話給阿星。
剛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來。
抿唇。
秦語嫣回來的時候，給她帶了晚餐：“小瓷，你今天怎么沒來吃飯，媽媽等了你好久。”
蘇瓷抬眸看著她，眼神很平靜。
女人的心情有點好，跟之前焦躁不安的情緒，截然相反。
“媽媽給你帶了最愛吃的酸菜魚。”
蘇瓷突然道：“那是你女兒六歲的時候喜歡吃的。”她抿唇：“她十歲已經不喜歡了。”
秦語嫣微愣。
她看著面前的少女。
對方坐在那里，安靜地仰望著她，軟綿的小臉，看上去有點蒼白，眼神卻是異常的安靜跟明亮。
黑白分明的眼眸，倒映出自己今天的妝容。
精致又美麗，卻掩不住眼角的一絲細紋。
她看到自己勉強笑了一下，眼神有些慌亂：“小瓷，你在說什么？媽媽覺得你最近好奇怪啊..”
蘇瓷轉過臉，垂著眼眸。
秦語嫣有些膽怯的把飯菜拿起來：“你不喜歡的話，媽媽再給你叫別的。”
她關上門，有些大口的呼吸著。
不敢去細想，少女話語后的意思。
系統覺得蘇瓷很不對勁，它老父親一樣的擔憂著，絮絮叨叨。
少女：“統統，你有點吵。”
系統受傷了：“崽，你竟然說爸爸吵。”
蘇瓷抿唇：“對不起。”她誠懇道：“可以讓我安靜一會兒嗎？”
系統委屈巴巴：“你還不是嫌爸爸吵。”
蘇瓷問：“你覺得阿星喜歡我嗎？”
系統嘆氣：“你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