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太還是有些憷官兵的，看到他們嚴肅的表情，嘴巴張了張到底沒說話。
顧云書卻上前一步，雙手交疊沖著這些人拱了拱，聲音清脆的開口，“諸位官爺，小生有禮了。”
難道在市集上看到這樣一個彬彬有禮粉雕玉琢看起來像是貴公子一般的孩子，幾個官差都有些詫異。
不過對方有禮貌，他們的語氣自然也和緩了許多，“看你這小子的做派，是念過書？”
“是，小生是宣和府天海書院的學子，雖說暫無功名，但夫子說明年就可下場一試。”
“喲，你小小年紀，明年竟然就要下場了？”天海書院啊，那可是百年名校，書院里的夫子最少也得是個舉人，歷年來出的舉人進士狀元都有不少呢。
這小書生被天海書院的夫子說可下場，想來學問不小，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啊。
對于這種人，能交好自然是交好的。
至于對方會不會騙自己，官差是不擔心的。這年頭的人對于讀書人都很是尊崇，不太可能冒充，何況還是在他這種在衙門里干活的人面前。
若是泄露了，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這差爺想多問兩句，還是身邊的人看不下去了，提醒他，“先辦正事。”
那差爺猛地回過神來，隨即輕咳了一聲，板著臉問顧云書，“他們說的是真的嗎？你們要對他們行兇？”
顧云書又拱了拱手，“差爺，他們說有，我說沒有，你也為難。不知差爺能否允許小生問他幾個問題？差爺一聽就明白了。”
“你問。”
顧云書便扭過頭，臉上帶著微笑，慢慢的朝著劉寶走了幾步。
“你叫楊寶對嗎？”
楊寶不太樂意理會他，撇過頭去。
結果差爺眉頭一擰，喝道，“配合一點，不然就跟我們去衙門問話。”
楊寶被嚇了一大跳，忙不迭的點頭，“我是，我叫楊寶。”
顧云書點頭，“方才我們在這邊好好的說話吃東西，都不認識你，你卻從我后邊跑過來想撞死我，是不是？”
“什么不認識，我奶她……”
“你只要回答，是不是。”顧云書逼近一步，聲音揚高。
楊寶抿抿唇，點頭，“是，但你躲開了，我沒撞到你。”
顧云書，“對，我躲開了，這說明的耳聰目明反應機敏，我也沒碰到你，證明了我對你的行為退讓了一步，你躺在地上是你自己剎不住腳的原因，是不是？”
“什么叫退讓，你還不是把鞋子……”
“你只要回答，你躺在地上并非我所為，是不是？”
“……對。”
顧云書繼續說，“但是我的退讓并沒有讓你停止作惡的行為，你對著我外婆就是破口大罵，字字句句不堪入目，每一個詞都像是你鞋底板一樣臭。那么作為晚輩，我無法忍受你對我的長輩如此不敬和羞辱，拿鞋堵住你的嘴，該是不該？”
楊寶，“……”該，不該呢？
顧云書微笑回頭，對那幾個官差說道，“我問完了，幾位差爺覺得這事誰的過錯大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