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萬歲爺，此次天花，源頭在佟國公府中。”西林柯葉第一句話就扔了個炸彈出來。
“源頭在佟佳府？”康熙爺這時候最不想聽到的就是這句話。
西林柯葉卻又肯定無比的點點頭，就像他確定惠妃是喜脈時那樣肯定：“老國公夫人身上的天花，比其他任何人都出現的更早。”
“但奴才看她的情形，實在無法確定她在此前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得了天花。”西林柯葉皺眉：“此時還需萬歲爺您親自頂多，奴才實在無法確定，老夫人在參加百日宴之前，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得了天花。”
西林柯葉實話實說：“現在唯一能確定的是，老夫人就是源頭。”
“那邊的火光呢？你方才說知道，又是什么原因？”康熙爺心底煩躁，決定先轉移話題。
可西林柯葉下一句話差點沒把他給氣到吐血。
“回萬歲爺，那個小火光也是佟國公府上的。”西林柯葉說的是實話。
康熙爺心底的惱火快要壓不住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無緣無故，佟國公府為何會有火光？
還是在這樣的雨夜？
“回萬歲爺，佟佳慕云，沒了。”想到那個死相凄慘的小姑娘，西林柯葉心中有些不忍。
太慘了，實在是太慘了。
一個女孩子，頭蓋骨都撞成了那樣。
“慕云？怎會如此突然？”中年帝王眉頭終是狠狠皺了起來。
先前選秀時他給慕云留了牌子，前段時間還琢磨著到底把她指婚給誰才好呢，今兒個人就沒了？
“奴才也不知她到底是為何尋短見，但聽人說仿佛是些不太好的事。奴才當時忙著給老夫人診治，實在分不出精神去問慕云姑娘的事。”
“這與佟國公府的火光有和關系？”康熙爺還皺著眉頭。
“萬歲爺您忘了嗎，咱們滿人一向有火葬的傳統。當年先帝爺駕崩時，大臣們還為先帝到底是土葬還是火葬而辯論過。佟佳一族的人，在入關前一直是火葬，入關后，每每有人去世，他們都會拿一塊龜甲到祠堂去問祖宗。根據龜甲上的靈示來決定去世的人是火葬還是土葬。”
“今兒個奴才在他們府上的時候，可巧國公爺去祠堂問祖宗，得到的結果便是火葬。”
“慕云姑娘死相慘烈，老公爺不忍心，便決定于今夜子時三刻為她舉行火葬儀式。明日便入殮封棺，只待天花這事兒過去，便讓她入土為安。”
“佟佳一族，一向如此。”康熙爺微微嘆了口氣：“是朕先前疏忽了。”
當年他的親生額娘，孝康章皇后薨逝，佟國維還曾上本，請求先火葬再入土。
佟佳慕云的被火葬，這沒什么值得爭議的。
但她的死因……
康熙爺想了想，決定去讓李德全派人去查查。
吩咐了李德全后，又看了看晦暗的天空，康熙爺又吩咐凱音布：“你現在就步軍統領衙門，若那女子一死，無比把她的畫像畫出來，全城查訪。若有別的犯人也死了，同樣嚴查。”
不是他非要多想，而是今兒個這日子太特殊。
發生了太多事，他不得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