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坐在圈椅里，揉了揉太陽穴。
夜里兩個孩子哭了三次，雖然每次不過哭短短幾聲，但他記得一清二楚。
不知道為什么，總是睡不著。
“昨兒個夜里的情形如何？”清俊男人嗓音略有些喑啞。
牧德連忙躬身：“回主子，昨兒個夜里侍衛統領帶著五百人把所有宮中所有太監都查了一遍，一無所獲。”
“一無所獲？”四爺皺眉。
拿著太后的懿旨去查，都不行？
牧德自從跟在四爺身邊，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有些不知所措。
良久，牧德顫著心肝提議：“主子，福晉被人算計，咱們不能就這么算了。許是侍衛處那邊因為太后娘娘就不管事，消極怠工。因而一整夜都沒有收獲。主子，要不要奴才帶人暗中再去查查？”
“不必。”四爺思索片刻，便已有了決斷。
牧德稍稍有些不明白，痛心道：“那背后之人看我們這一次不追求，往后若是變本加厲可如何是好。”
“若方向錯了，怎么查都不會有結果。”雖然暫時還沒想明白癥結到底在哪里，但四爺知道，此時不宜再有動作。
“吩咐下去，咱們的人，不要再查墻外那小太監的事。”查不出，保持靜默最好。
讓背后之人放松警惕，說不定會露出馬腳。
慢慢等，總能找到機會。
萬一逼得太緊，所有潛在線索都被掐斷，豈非得不償失。
揉揉眉心，他又看向牧德：“宮外的皇子府近來可有跟進？”
“回主子，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準備好了。各式家具都已經搬了進去，就連那簾帳也都按照您的吩咐置辦妥帖。還有園中花草，已經安排花匠開始栽種照看。小阿哥的住處也都一一歸置好。”
四爺又揉了揉眉心：“四個月時間，把小格格的院子也置辦好。規格等同于小阿哥的院子。”若早知小福晉懷了兩個，他又怎么會只準備兒子的院子。一想起這事就像踹徐太醫兩腳。
牧德領了差事下去，藍嬤嬤連忙開口回稟：“奴婢問過了，徐太醫那邊也沒有收獲。甚至查不出兩個接生婆拉肚子的緣由。徐太醫已經仔仔細細看過了，兩個接生婆昨天前天都沒有接觸到任何會讓人拉肚子的食物。她們也不用熏香，每日所用飯菜也沒有相克之物。“
聽藍嬤嬤說完，四爺心底沒有任何驚訝，只覺得果然又是這樣。
小太監那邊沒收獲，產婆這邊也沒有任何收獲。
他手下的人是什么水平，他再清楚不過。
而太后雖就不管事，但也不是紙糊的。她老人家背后是蒙古四十九旗。縱是無子無女，誰敢小看她？
兩邊都沒收獲，不是派去查探的人有問題。
莫非，這次布局的是個高手？
正思考著，外面人回稟：“主子，徐太醫來給福晉請脈。”
“先讓他來書房。”正好他有事吩咐。
徐太醫垂著手進來了，兩只眼睛腫的像核桃。
在心底默默罵了句沒出息，四爺開口：“福晉生產費了太多力氣，需好好休息。”不然孩子們洗三禮時，沒法見人。
若是別人覺得她生了孩子就不漂亮了，豈不是顯得他這個四皇子很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