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喂？
四爺冷了臉。
“四哥你別不搭理小爺，老祖宗方才還訓你呢。小爺看，你根本就不會照顧人，還是讓小爺來吧。小爺雖然年齡比你小，但是小爺竟然可不少。額娘生病的時候，小爺可沒少給額娘喂藥。”
十四阿哥一邊說，一邊用力去掰十三阿哥拽著他不丟的大手。
四爺瞥了他一眼，眼底似有冰芒閃過：“你給福晉喂藥？福晉現在昏迷未醒，太醫說這藥唯有以口渡之，你來喂？”
“渡就渡唄，小爺又不是沒長口，再說了，小爺又不嫌棄四嫂。”十四阿哥努力伸出手，想拽住四爺的衣袖。
這個混小子！四爺忍不住皺眉。
有時候真恨不得狠狠揍這個胡攪蠻纏的小十四一頓。
小福晉根本沒中毒，且還懷著孕，這藥根本不能亂喝。
他還要給自己的嫂子以口渡藥？
呵，能耐真是不小。
要不是念在他年紀尚小，他真恨不得立時把他踹出紫禁城！
四爺動作利索接過藥碗，邁開長腿跨進臥房，聲音冷淡聽不出喜怒：“十四弟今日的課業寫完了嗎？況且，額娘還等著你回長春宮一起用膳呢。”
“快走，再不回去又要熬夜了！”十三阿哥不由分說把十四拎起來甩到肩膀上扛走：“四爺，我們先告辭了，明兒個再來瞧瞧四嫂。”
“十三哥，你真討厭！”十四氣的捶他。
“你給爺住口！”十三阿哥啪的一聲打在十四阿哥屁股上：“爺看你是欠揍。”
藍嬤嬤和徐太醫眼瞅著十三阿哥把十四阿哥扛走，都忍不住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幸虧有十三阿哥在，不然真不知道四爺和十四阿哥會怎么樣。
這兄弟倆，一向說不了幾句話就要擺臉，一個個別扭地嚇人。
對視一眼，徐太醫微微和嬤嬤輕輕點頭，輕手輕腳掩上門退出去站在廊下。
臥房里 四爺端著藥碗坐在床沿，看了楚嫻一眼，又皺著眉頭垂眸看著藥碗。
他活了將近二十年，就沒喝過比這個更苦的藥！
這藥，實在是太苦了。
但是，如果他把藥倒了，勢必會留下痕跡來。萬一老祖宗回頭發現了，又是一頓數落。
況且，老祖宗只是常年養尊處優，懶得推理，并不是真的糊涂。
如果被她知道實情……
四爺搖頭，不想讓任何除了他心腹之外的人知道這件事的真面目。
他捏著鼻子，仰頭把藥灌了口中。
藥碗被扔在一邊，他抬頭捏了捏楚嫻的下巴：“等你醒來，怎么謝爺？”
楚嫻昏迷地很徹底，被捏了下巴一點反應也沒有。
他的指腹在她下頜處輕輕摩挲了一下，又很快收回來，轉而打開床頭的小矮柜，拿出藥膏和工具，把自己手上的水泡挑破上藥。
就這蠢兔子，醒來之后頂多捂在被窩里偷笑，覺得是自己運氣好。
她那小腦袋瓜子，能想得出來是他做的？
昨兒個晚上還因為他賞賜李氏不高興跟他鬧脾氣呢。
四爺勾勾唇角忍不住搖頭，繼續清理手上的水泡。
次日晌午，五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