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如果誰搶先在太子面前回答，他反而不喜。必然要把這個兒子的名字從隨行名單里劃去。
不過剛才皇子們的表現都還可以，都沒犯錯。
他也樂意瞧見皇子們兄友弟恭，正好都帶出去歷練一番，將來也好都給太子做幫手。
這些想法，四爺猜得出大半。歷練皇子，為的就是將來為大清江山出力。
伴駕隨行，以前每次他都很期待也很重視，這一次心里的感覺卻有些不同。
隱隱地有一股擔憂從心底生出來。
腳下的步子不知不覺加快，很快就回了東三所。
沒進書房，清俊少年直奔后院。
蘇培盛揉了揉眼，總覺得四爺跟以前不一樣了，可有具體說不出來到底是哪里不同。
此時已月上中天，系統時間晚十點。
楚嫻青絲披散擁著被子坐在床頭，正在思考如果四爺今晚不來怎么辦。
晚膳她讓人去請，四爺都沒吃。看起來很忙的樣子，先前又被康熙叫去了乾清宮，肯定有事。
他那么忙，如果不來也是情有可原，她也不好每次都追到書房去。
可她領了“日常留宿四爺”的任務，只要某一天四爺不在她身邊睡，她就會被扣掉三天生命值。
所以如果他真的要在書房睡，還是去找比較好。
可是一想到上回去書房被折騰地骨頭都快散架的經歷，小身板就忍不住有些抖。
她這小身板體弱，又被娘家嬌養太過，隨便輕輕掐一把就會留下印記。而且今天還騎了馬，大腿內側又磨破了，這才剛抹完藥。
如果去找四爺的話，忽然有點不敢想……
正糾結，就聽著外間門打開了，一襲寶藍衣衫的清俊少年闊步走進來。
楚嫻抬眸，對上那一雙冷峻鳳眸，一瞬間忘了心里的想法。
她聽見自己軟綿綿地說了聲：“你回來了”
說罷，她下意識往床里側挪了挪位置，把剛剛暖熱的位置讓給他。
四爺眉梢動了動，一路上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被勾了上來。
他原本只是想過來瞧瞧她睡了沒，但小福晉這飽含著邀請的語氣和動作，弄得人心癢。
腳下像生根了似的，不想回書房。
輕輕“嗯”了一聲，他站在床側，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移到一字扣上，解開第一個扣子。
楚嫻從被窩里跪坐起來，幫他寬衣。
“回被窩去。”他皺眉。
“屋里四個炭盆呢，嫻兒不冷，”可能是夜太深，她聲音聽起來格外甜軟：“四爺餓不餓？嫻兒讓人煨了粥，讓人給你端上來？”
是有點餓了。
不過不想喝粥。
看到矮柜上的藥瓶，他心有顧忌，可是小福晉幫他解扣子微微抖動的指尖，每一個瞬間都在勾他。
“福晉解扣子的動作，依舊生疏。”他開口，似有不滿。
楚嫻微微抿了抿下唇，小聲分辨：“嫻兒以前沒伺候過人。”
這話似有些不妥，她失笑，抬眸看了看他連忙又低下頭：“嫻兒回頭會多加練習的。下回再幫四爺寬衣，一定不會這樣了。”
下回？
下回至少要一個月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