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晚上的醫院,特別寂靜。
曲徑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曲臨淵,表情溫和平靜。
完全不見平日里兵戎相見,針鋒相對。
目光往窗外瞥了瞥,慢慢地紅了起來,心里的悲痛,再也無法被壓制。
“你還罵我感情用事,可你又有多理性了,明知道會要你的命,你還是飛蛾撲火。”
曲徑拳頭緊握著,有些氣憤,有些不甘,最后又只剩下無奈。
如果某天他面臨和大哥一樣的選擇,他也會選擇大哥的選擇。
“你放心,我一定會找最好的醫生,一定會讓你醒過來,不管你信不信,其實我一點兒也不想和你爭奪曲家的繼承權。”
“小時候,我很羨慕蔣子觀,因為你對他這個表弟,比對我這個親弟弟還要好。”
“你是大哥,是曲家的大少爺,曲家這個麻煩是你的,你必須要醒過來,別想著把曲家這個麻煩交給我,我不想也沒有能力管理好曲家,你要是不想你心心念念的曲家,在我手里落敗就趕緊醒過來。”
“那個云開沒事,已經出院了,給我打了電話問你的病情,看的出來她還是很關心你的,你也不用擔心她,好好的養傷。”
曲徑說了很多話,但靜寂的病房里,只有旁邊的監護儀器,有節奏的輕響聲。
“明天有個拍賣會,我不得不回去,總歸是不想在你面前顯得太過沒用,不能讓你瞧不起,所以我要走了,等我把這個事情處理好了再來看你……”曲徑伸手,將曲臨淵身上的被子捏好,便起身離開了。
此刻已是深夜,曲徑離開后,順手將燈關了。
沒入黑夜的病房里,顯得格外陰森瘆人。
夜半三更,值班護士趴在桌上睡覺了。
一抹黑色的身影,悄無聲息地越過護士站,進了病房,給沉睡中的曲臨淵注入一針藥水。
當這個黑色的身影離開醫院后,曲臨淵病房里的儀器發出了報警的聲音……
云開一手拿著神木吊墜,一手拿著粉鉆項鏈,心中若有所思。
曲臨淵將神木吊墜還給了她,她是不是應該把粉鉆項鏈還回去?
奶奶給她雕刻神木吊墜的時候,曾經告訴地她,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古董木,可以保佑她平安。
現在曲臨淵傷得那么嚴重,變成了植物人,她應該將神木再送回去,保佑曲臨淵早點好起來。
突然,放在手心里的神木吊墜,毫無預兆地從手心滑掉到地上。
云開咦了聲,立刻彎腰想要撿起來。
手夠到神木時,一陣暈眩襲來。
眼前一陣陣發黑,云開身子一歪,差點兒栽下去,幸好她反應快,忙握住了旁邊的扶手,順勢滑坐到地上。
她緩了好幾分鐘,才緩過那陣暈眩感。
明明已經好了,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再出現這樣過,這奇怪的暈眩感。
怎么今天又來了?
要不要再和曲臨淵,到小島上住幾個月,再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但是休息了,這暈眩就真的會消失不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