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女子是鐵了心要跟以前的生活一刀兩斷,當然,顧晨團隊也都贊同她的想法。
或許重新開始自己的職業生涯,對年輕女子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呢?
列車到站之后,年輕女子提著行李箱,與顧晨幾人在出站口道別:
“對了,以后在江南市,或許我們還有碰見的時候,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年輕女子問。
“顧晨。”顧晨也是自報家門。
“顧晨?好名字,謝謝你們這一路上的開導,和那天在餐廳里替我出頭,你們都是好人。”年輕女子想起這些天,自己遭遇的種種一切,似乎早已心灰意冷。
可好在顧晨幾人給予了自己很多溫暖。
顧晨微微點頭,沒有過多的說些什么,于是又問年輕女子:“對了,那你叫什么?”
“我叫周曉彤,你可以叫我曉彤。”周曉彤說。
“好的。”顧晨微微點頭,又問:“那你現在有什么打算?”
“找工作嘛,當然先找個旅館住下,然后去人才市場碰碰運氣。”
深呼一口重氣,年輕女子也是笑笑說道:“反正,我是不打算回海東市了,看看在江南市這邊有沒有什么很好的機會。”
“也挺好。”見周曉彤有自己的安排,顧晨也不好再說些什么?
畢竟,周曉彤剛剛經歷了這些痛苦的事情,卻又急匆匆的來到一個陌生城市。
如果沒有計劃,或者會有些困難,但是現在看來,顯然是自己多慮了。
周曉彤顯然是已經有了自己的規劃,因此顧晨便不再說些什么。
大家在出站口,簡單的寒暄幾句后,周曉彤便叫了一輛出租車,直接駛離出站口。
而此時此刻,接電話的王警官也掛斷電話,對著顧晨提醒著說:“丁亮他們說,車子在西廣場那邊,讓我們過去。”
“行,我們過去。”顧晨左右觀察,隨后帶著大家穿過人行通道,朝著西廣場方向快速走去。
在完成跟海東市那邊的交流學習工作后,顧晨團隊也在落實跟進之前的跨地域辦理的案件。
可以說,有了顧晨這邊提供的線索和證據,海東市那邊很快打掉了幾個跨地域的犯罪團伙。
可以說,這次的交流成果頗豐,而趙國志也是接到來自海東市那頭李慕云局長的電話。
李慕云在電話中,對顧晨的夸獎也是毫不吝嗇,這讓趙國志很有面子。
在之后的幾天內,顧晨的工作重點,是去下轄派出所巡查工作。
自從上任芙蓉分局代理副局長后,顧晨更多的參與到管理崗位當中。
而根據趙國志的要求,顧晨需要去下轄派出所巡查工作,了解各下轄派出所的具體情況。
這些工作,之前原本是趙國志在操辦。
因此顧晨也非常清楚,這是一次很好的鍛煉機會。
畢竟,之前自己作為刑偵隊隊長,也曾跟下轄派出所同事們有過許多協作,可作為芙蓉分局代理副局長,巡查工作的性質就大不一樣了。
下午3點,當顧晨完成對偏遠下轄派出所的巡視工作后,正獨自開車往芙蓉分局趕來時,車載藍牙電話忽然響起。
顧晨一瞧,打來電話的是盧薇薇,于是直接按下車載電話:“盧師姐。”
“顧師弟,你現在在哪?”電話那頭的盧薇薇問。
“正在回來的路上,可能20分鐘趕到分局。”顧晨說。
“那行,等你回來之后,你直接去一樓的接待室,我們都在那里。”
“怎么了?”顧晨明顯從盧薇薇的語氣中,聽出了問題。
但盧薇薇卻沒有明說,而是叮囑著道:“你好好開車吧,等到了再說。”
“那行,先這樣。”顧晨掛斷車載藍牙電話,也是一臉納悶。
似乎盧薇薇那邊有棘手的事情,需要自己過去處理一下。
于是顧晨便加大油門,繼續朝著芙蓉分局方向快速駛去。
十五分鐘后,顧晨將車停在大院停車場,直接朝著辦公樓一樓接待室走去。
此時此刻,盧薇薇和王警官,正站在接待室門口交流著什么。
也是見顧晨正好趕來,盧薇薇立馬上前,跟顧晨解釋著說:
“顧師弟,你總算來了。”
“到底怎么回事?”瞥了眼接待室大門,顧晨又問:“有人找我?”
“嗯,是那個周曉彤的父親。”這邊盧薇薇還沒開口,一旁的王警官便解釋著說。
“周曉彤?”聽聞這個熟悉的名字,顧晨恍然大悟:“就是我們在高鐵上遇見的那個海東市的周曉彤?”
“嗯。”盧薇薇默默點頭,也是不由分說道:
“周曉彤,原本是來江南市找工作,但是,她爸爸說,已經好些天聯系不上女兒了,而且女子那邊也沒有任何消息。”
“她擔心女兒的安全,所以選擇報警,但是海東市那邊的警方,也是第一時間展開排查,通過監控,他們發現,周曉彤曾經跟我們乘坐同一趟高鐵。”
“并且,在江南市高鐵北站的出站口,還跟我們交流過。”
“所以,就想找我們幾個人了解下情況,可周曉彤的父親似乎等不及了,于是坐著高鐵,直接來到了這里。”
幽幽的嘆息一聲,盧薇薇瞥了眼身后的接待室,也是無奈說道:
“小袁正在跟她溝通,具體情況,你進去之后就清楚了。”
“那還等什么?”見情況緊急,顧晨也顧不得太多,直接推開接待室大門。
而此時此刻,一名留著絡腮胡,且面帶疲憊的中年男子,正坐在那兒喝著茶水。
袁莎莎坐在他對面,手里拿著寫字筆和記錄本。
也是見顧晨已經來到現場,袁莎莎這才憂愁著說道:“顧師兄,你總算來了。”
“嗯。”顧晨微微點頭,拿起袁莎莎書寫的記錄,大概的查閱一遍。
這才又抬頭看著面前的中年男子,問道:“你是周曉彤的父親?”
“沒錯,我叫周奎。”可能也是感覺顧晨可能是警局領導,中年絡腮胡男子直接站立起身,與顧晨點頭示意。
“你的身份證能給我看一下嗎?”顧晨又問。
“哦,可以。”周奎聞言,立馬在身上的口袋里掏了掏,將個人身份證遞給顧晨。
顧晨也是大概的檢查了一下,扭頭看向盧薇薇。
盧薇薇心領神會,也是默默點頭:“已經核實過了,他的確是周曉彤的父親。”
“好吧。”見此情況,顧晨將身份證還給周奎,隨后抽出一張座椅,坐在周奎的對面。
而盧薇薇和王警官見狀,也是關上房門,直接坐在顧晨左右。
“周先生,說一說你的情況吧。”顧晨說。
“嗯。”周奎默默點頭,也是不由分說道:“我女兒周曉彤,前段時間,跟她男朋友要了一筆錢,給我連本帶息的,還清了所有欠款。”
“但代價就是,她必須離開海東市,好像是她男朋友的母親,對于她的這種行為趕到厭惡吧。”
說道這里,周奎也是鼻頭一酸,不由摸了摸眼角的淚珠,也是一臉委屈道: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我,是我連累了曉彤,所以曉彤才會來江南市。”
“我知道,那天我們同坐一趟高鐵,她也跟我們聊起過此事。”顧晨也是微微點頭,表示確認。
“可是。”周奎眉頭一蹙,這才又道:
“可是,曉彤跟我說,讓我可以回家了,不要在外頭流浪,現在已經沒人可以找我麻煩,因為我們已經不是個欠債人了。”
“曉彤說,她要去江南市工作,我問她,具體做什么?她沒說,但我總感覺挺神秘的。”
“所以,我就問她,到底要去多久?她也沒說,但是卻神秘兮兮的告訴我,如果三天內,聯系不上她,可以選擇報警。”
“三天內找不到她就報警?”顧晨眉頭一挑,也是有些不可置信。
但周奎卻是微微點頭,確認著說:“我女兒當時就是這么跟我說的。”
“可她就是沒有告訴我,她去江南市做什么?可能,她對我還有很多怨恨吧?”
“畢竟,就是因為幫我,她才失去了男朋友,失去了她喜歡的那個男孩。”
說道此處,周奎雙手捂臉,也是無奈搖頭:“我從來就沒想過要成為女兒的累贅。”
“年輕的時候,不懂事,跟曉彤的媽媽離婚,開始獨自帶著曉彤。”
“這些年,讓曉彤受委屈了,我并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
“曉彤長大后,交往了一個有錢的男朋友,本來我以為,她以后會得到幸福,可現在看來,還是因為我的關系,導致她被男友的母親羞辱。”
“我知道。”面對周奎的自責,顧晨也是微微點頭,表示理解:
“我們當天也在海東市出差,有幸見識過你女兒男友的母親,至于具體發生過什么?我們也非常清楚。”
“嗯。”周奎微微點頭,也是一臉無奈道:
“我毀了女兒的愛情,可現在她也要離我而去,家里忽然變得空蕩蕩的,我感覺真的很不好受。”
“于是,這些天,我每天都會打電話聯系她,她也每天都會跟我聊天。”
“雖然說,如果她三天聯系不上,就讓我打電話報警,我以為是句玩笑話,可當真的三天聯系不上時,我開始慌了,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做。”
“可是后來,當我在女兒的房間內,發現了這封邀請函后,我忽然感覺,女兒去江南市,可能并不是去找工作,而是受人邀請。”
“受人邀請?”顧晨有些不太理解。
但周奎很快從身上,掏出一封有些褶皺的信封:“這是我在女兒房間的抽屜里搜到的,里邊是一封邀請函。”
“但是,里邊的內容,我有些看不懂,好像是我女兒一個非常熟悉的人寄給她的,說的好像也只有我女兒能看懂的內容,反正我是看不懂。”
“但是,我總感覺,這里邊有些不太對勁,因為害怕我女兒有危險,所以,我只能選擇報警,然后,就一步一步找到了這里。”
深呼一口重氣,周奎抬頭看向顧晨,也是哽咽著說道:
“我知道,你們跟我女兒接觸過,而且她來江南市,就是跟你們坐在一起。”
“所以我想知道,我女兒到底跟你們說了些什么?她又要去往哪里?”
“現在聯系不上我女兒,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畢竟,女兒就是我的一切,請你們一定要幫幫我,幫我找到女兒。”
周奎的求助顯得十分悲涼,當然,顧晨在聆聽周奎訴苦的同時,也在認真閱讀那封信件。
但是信件的內容也非常簡單,大概意思是,有人邀請周曉彤去江南市完成契約。
而這份信件,并沒有落款人和落款地址,甚至連時間也沒有。
這就讓顧晨感覺,這封信件有些詭異。
至少這封信件,是只有周曉彤能看懂意思的。
顧晨忽然又想起那天自己帶著團隊成員,從海東市出差回來的事情。
那時候,自己只跟周曉彤聊過她的那些傷心往事,但并沒有聊太多關于周曉彤去往江南市的具體情況。
但是,顧晨可以確定,周曉彤當時跟自己解釋說,來江南市是因為在海東市已經沒有立足之地,想著來江南市闖闖。
可現在看來,很顯然,周曉彤有撒謊的嫌疑。
而她來江南市的真正目的,后續另有隱情,只是沒有告訴自己罷了。
將信件放在桌上,顧晨這才又問周奎:“周先生,你除了在你女兒的房間內,發現這封信件外,還有什么可疑物件沒?”
“沒有。”周奎搖搖腦袋,也是無可奈何道:“女兒的房間我都找過,只有這封信件很可疑。”
“雖然我不知道,這信件里的內容,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我非常清楚,這可能就的導致她要來江南市的目的。”
拿起桌上的信件,周奎指了指上頭的內容,繼續說道:“你看,這個什么契約,我就感覺挺古怪。”
“好像我女兒之前跟這個寄信人之間,存在某種契約一樣,而她現在來江南市,好像就是為了完成某種契約一樣,這我越想越邪乎,就想看看,你們能不能幫我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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