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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8、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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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全通道內,許平也是一陣嗶嗶。

  現在兒子出事,他逮著誰有嫌疑都要說道兩句。

  尤其是徐洋之前還跟兒子有過矛盾,現如今也在江南市待著。

  感覺這傷人的家伙不是徐洋又會是誰?想想也就把自己的想法一一道出。

  但顧晨知道,這畢竟也只是許平的一面之詞,他對徐洋有成見,大家都清楚。

  想想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讓許澤雨盡快恢復。

  于是,顧晨在跟許平和趙淼簡單交流之后,大家便各自離開。

  由于許澤雨有父母照料,因此大家也不好待在原地,想著安全系數應該是有保障的,便將守護在陸熙雯病房內的袁莎莎撤走。

  中午,春溪湖畔。

  大家來到案發現場時,已經是用餐時間。

  于是王警官在附近的餐館內,買了些盒飯快餐帶到現場。

  大家將盒飯快餐一起放在警車引擎蓋上享用起來。

  袁莎莎在用餐的同時,也是問顧晨道:“對了顧師兄,你說,兇手是陸熙雯的可能性有多大?”

  顧晨停頓了兩秒,回道:“如果現場找不到其他線索,那么兇手是陸熙雯的概率,可能有80,甚至更高。”

  “可是,陸熙雯看上去很無辜的樣子。”袁莎莎吃了一口飯菜,又道:“我待在她病房很久時間,也一直在觀察陸熙雯。”

  “這個陸熙雯,感覺跟普通病人一樣,沒有什么反常舉動。”

  “要說,這么一個弱女子,竟然能殺死自己的丈夫,這有點說不過去啊。”

  “小袁。”王警官瞥了袁莎莎一眼,也是說教著道:“凡事不能專看表面,就比如這個陸熙雯,她是什么樣的人?其實我也不好說。”

  “我早上還找何俊超聊過,想通過何俊超,了解一下他這個小學妹。”

  “可就連何俊超這幾年,都感覺陸熙雯變化挺大,變得越來越世俗,可能人是會變的。”

  抬頭看著太空,王警官也是若有所思:“如果你都發現不了太多異常,說明這個陸熙雯,心理素質極強。”

  “既然能殺死自己的丈夫,那得多大仇恨啊?如果說,單純是因為前男友徐洋來婚禮現場,見自己一面,然后再送上一萬塊的婚禮紅包。”

  “那許澤雨也完全沒必要跟陸熙雯鬧矛盾,也不至于兩人要動刀子,這肯定還有其他原因。”

  “王師兄說的對。”率先吃完午餐的顧晨,將飯盒收好,放進袋子,這才解釋道:

  “這才結婚沒多久,就鬧出這種事情,換誰也不相信。”

  “所以,雖然我們能夠從現場情況判斷,兇手是陸熙雯,但也需要找出殺人動機。”

  “對,陸熙雯沒有殺人動機啊?”盧薇薇也是頭疼。

  這在大家看來,雖然作案手法,符合之前的判斷,但是作案動機很重要。

  顧晨來回走上兩圈后,也是繼續跟大家通報著說:“昨天晚上,我讓丁亮和黃尊龍他們,在附近尋找線索。”

  “但是黑燈瞎火的,也沒辦法找到什么,我想趁著白天,早找找看,看看有沒有其他發現。”

  “所以,我找穆良借來了皮皮,估計一會兒就到。”

  這邊顧晨話音剛落,一輛巡邏警車便從不遠處開了過來。

  丁亮將警車停穩之后,副駕駛上的黃尊龍立馬下車,將后排車門打開。

  只見哈士奇警犬皮皮,頓時自來熟的沖了出來,朝著正在吃飯的王警官便從了過去,一頭撞在王警官腰上。

  “哎呦喂!”王警官一個猝不及防,手里的飯盒差點被撞飛出去,也是沒好氣道:

  “吃飯呢?你們警犬有你們警犬的狗糧,不至于惦記我這點飯菜吧?”

  “放心吧王師兄。”說話之間,黃尊龍已經將車門關好,和丁亮一起走過來道:

  “穆良說了,皮皮一般不亂吃東西,它是受過專門訓練的,這種美食誘惑,對它不起作用。”

  “真的假的?”王警官不信,于是趕緊將自己飯盒內,一塊還沒吃過的鹵雞腿,直接用手拿在皮皮跟前,在它鼻尖左右搖晃。

  可還沒等王警官反應過來,二哈皮皮,一個原地旋轉,瞬間叼住雞腿便跑開了。

  王警官:“???”

  “神特么能抵住美食誘惑啊?這家伙根本不帶猶豫的好嗎?害,可惜了我這根鹵雞腿,早知道我就先咬幾口也不虧啊,關鍵這一口都沒咬,就讓這家伙給叼走了。”

  帶著一臉的郁悶,王警官頓時將矛頭對準黃尊龍道:“黃尊龍,這算哪門子抵住誘惑?這皮皮分明是來者不拒啊。”

  “呃……”黃尊龍瞬間被打臉,也是一臉的尷尬,于是又趕緊解釋說:

  “呃,穆良是說過,皮皮能抵住美食誘惑,是受過專門訓練的,可我還沒把話說完呢。”

  “我雞腿都被這二哈給叼走了,你還想說什么?”王警官現在也是一臉無語。

  而且這根雞腿,還是幾人當中最大的一根,想著等把這些飯菜全部吃完,然后在來吃雞腿。

  王警官小時候家里條件不好,因此習慣把最好吃的東西留在最后,而且要那種津津有味的吃。

  可現在……

  王警官搖搖腦袋,感覺剛才就不該聽黃尊龍瞎說。

  黃尊龍也是一臉尷尬,笑笑說道:“王師兄,我話還沒說完呢,你就把雞腿給送過去了,我是想說,對于熟人提供的食物,皮皮是來者不拒的。”

  “它只是對那些陌生人給的食物,會有抵觸情緒,保持警惕,但是熟人給它喂食,它是完全信任的,你給它吃什么,它就吃什么,這都是穆良師兄的原話。”

  “害!”聽黃尊龍這么一說,王警官頓時感覺自己更虧了,也是沒好氣道:

  “你說你黃尊龍,說話說一半,你要說完整一些,我也不至于犧牲一只雞腿嘛?”

  感覺這波是虧大了,再一瞧,二哈皮皮,此刻真趴在警車下邊,晶晶有味的吃著雞腿。

  感覺這剛來就有加餐,皮皮不由對王警官的好感又增加了幾分。

  一旁的盧薇薇捂嘴偷笑,也是侃侃而談道:“老王,不就一根雞腿嗎?至于跟警犬過不去嗎?”

  “這不是一根雞腿的問題,這是……這是……”

  王警官想了想,感覺自己還真沒必要跟條警犬過不去,想想也是擺擺手道:“算了算了,少吃一吃雞腿也不會死,待會這二哈要是吃完雞腿不出力,找不出線索,看我不教訓它。”

  “汪汪,汪!”

  二哈皮皮似乎能聽懂王警官的說辭,頓時對著王警官犬吠了兩聲。

  “嘿,你還來勁了?”王警官看著皮皮,也是不由吐槽著說。

  顧晨也是笑笑說道:“王師兄,皮皮是在警犬訓練基地,受過專門訓練的,它肯定聽得懂人話,所以你要照顧它的情緒。”

  “還照顧它情緒?看它現在吃我鹵雞腿的樣子,別提多開心了,我還照顧它情緒?呵呵。”

  感覺也是夠無語的。

  顧晨也是搖頭笑笑,隨后問黃尊龍:“穆良師兄怎么沒來?”

  “他正好要去省城學習,所以就把皮皮送到芙蓉分局,然后就離開了。”

  “讓我們完成任務之后,直接送回警犬訓練基地就行。”黃尊龍說。

  “原來是這樣?”聽聞黃尊龍的解釋,顧晨走到二哈皮皮跟前,也是蹲下身,撫了撫皮皮的腦袋。

  皮皮頓時便發出“嚶嚶嚶”的動靜,似乎在向顧晨表達好感。

  即便它現在吃的是老王同志的雞腿,但這也并不妨礙它向顧晨示好。

  想了想,顧晨頓時又站起身道:“對了,昨天晚上,你們在這附近,有沒有發現其他異常情況?”

  “這倒沒有。”丁亮搖搖腦袋,也是實話實說道:

  “昨晚黑燈瞎火的,要說找到什么線索,那還真有點困難,我們也就是圍繞著這棟別墅,在周圍巡視了幾遍,并沒有發現什么問題。”

  “嗯。”顧晨微微點頭,這跟自己想象的一樣。

  畢竟春熙湖畔這邊的小區,看上去冷冷清清,連路燈都沒有。

  在這種黑燈瞎火的情況下,要想找到有用線索,那純屬得拼人品的。

  見盧薇薇,袁莎莎和王警官都將手中的飯菜吃完,顧晨這才將二哈皮皮,從警車旁牽了過來。

  一行人,直接重返昨天晚上的案發現場。

  穿過警戒線,大家全部穿戴好防護裝備,這才將房門推開,重新來到了一樓大廳。

  此時此刻,房間內彌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道。

  即便事情已經發生十幾個小時,但是房間內的氣味還是非常濃烈。

  顧晨給皮皮穿戴好專門的腳套,隨后牽著狗繩,開始在案發現場檢查起來。

  每到一處地點,顧晨就會讓皮皮過去嗅一嗅。

  就這樣,在整個一樓大廳,皮皮走走停停,將整個別墅的一樓位置,全部檢查完一遍。

  之后,顧晨為了穩妥起見,又帶著皮皮檢查了其他房間,最后將皮皮牽到車庫。

  將車庫卷閘門打開后,顧晨也是鼓勵著道:“皮皮,案發現場該檢查的都檢查過了,現在就是發揮你該有的作用,準備好了嗎?”

  “汪汪!”皮皮似乎能聽懂顧晨的說辭,也是在顧晨話音剛落之際,直接犬吠兩聲以做回應。

  “很好。”顧晨見皮皮已經迫不及待,便開始松長狗繩,讓二哈皮皮自由發生。

  還別說,自從在警犬訓練基地,拿到警犬合格證書后,二哈皮皮在搜尋方面,還真就跟一般警犬沒有兩樣。

  搜索起來的樣子,相當專業。

  時而在別墅角落周圍走走停停,時而又在院子里附近轉來轉去。

  大家現在也都只能依靠皮皮,畢竟這二哈現在的身份是警犬。

  吃著警隊的狗糧,總得做出點貢獻吧?

  因此大家都跟在皮皮身后,皮皮去哪,大家就跟到哪。

  顧晨甚至都感覺,自己整個人牽著狗繩,都在被二哈皮皮帶著走動。

  皮皮工作效率很高,幾乎投入工作開始,便非常賣力。

  似乎是那一只雞腿起到了鼓勵作用。

  就在門口附近的草叢邊,皮皮頓時停下腳步。

  愣了幾秒之后,二哈皮皮頓時鉆入草叢,開始一陣倒騰。

  片刻之后,一片帶血的抹布,突然被皮皮叼了出來。

  “有發現。”盧薇薇見狀,也是一臉驚喜,趕緊從狗子嘴里抽過抹布。

  眾人見狀,也都開始圍攏過來。

  “我的天吶!這地方竟然有一塊帶血的抹布?難道這些血跡都是別墅里的嗎?”袁莎莎見狀,也是一臉驚奇。

  丁亮也是默默點頭:“估計八成就是。”

  “可能是兇手逃跑時留下來的也說不定。”黃尊龍也道。

  王警官眉頭微微一蹙,也是不由分說道:“這塊抹布怎么會被丟棄在這里?而且……從血跡來看,還很新鮮,跟屋里的血跡程度差不多。”

  “難道……兇手另有其人?”盧薇薇現在也是一頭霧水。

  之前大家都有推斷,兇手或許就是陸熙雯。

  可現在突然從屋外找到一塊帶血的抹布,這讓大家對兇手的真實身份,不由產生了懷疑。

  “你們說,這個陸熙雯,有沒有走出過屋子?”顧晨突然問道。

  盧薇薇搖搖腦袋:“搞不清楚,但是如果陸熙雯走出屋子,她這腳印,豈不是會踩得到處都是?”

  “畢竟案發現場,也就是一樓客廳,我們只發現了陸熙雯跟許澤雨的腳印。”

  “而且陸熙雯的腳上,踩到不少鮮血,理論上,她根本沒有可能離開屋子。”

  “對呀。”這邊盧薇薇話音剛落,另一邊的袁莎莎也趕緊接話:“昨天的現場,顧師兄不是已經調查過來嗎?除了陸熙雯跟你她老公許澤雨,就再沒發現其他蹤跡。”

  “可這種情況,陸熙雯離開屋子的可能性會很小。”

  “但是如果血跡是來自于案發現場,那就說明,這里或許真的出現過第三者?”王警官現在也懵了。

  感覺這完全顛覆了之前大家的所有推測。

  顧晨現在也說不上為什么,總感覺整個事件變得越來越蹊蹺。

  如果說,現場搜查不到第三者蹤跡,那么這塊帶血的抹布又是從哪來的?難道跟兇案現場無關?

  想到這些,顧晨只能先掏出取證袋,將帶血的抹布裝了進去,變好之后,放入袁莎莎手里的取證提箱內,說道:

  “這個待會兒去市局技術科,拿給高川楓檢測一下,看看血跡到底是誰的?”

  左右看看,顧晨將皮皮牽到身邊,又道:“皮皮,干的漂亮,看看你還能找到些什么?”

  “汪汪!”

  這邊顧晨話音剛落,二哈皮皮便叫了兩聲,隨后開始繼續搜查。

  20分鐘過去了,皮皮又在春熙湖畔,靠近池塘邊的一處垃圾桶位置開始翻找起來。

  見皮皮似乎是發現了什么?顧晨立馬將狗繩牽回,主動往垃圾桶方向尋找過去。

  由于這邊沒有物業管理,因此垃圾桶收拾的也并不及時。

  加上這里住戶很少的緣故,公共環衛也不是經常過來。

  因此垃圾桶內的各種垃圾,似乎還是幾天前的產物。

  顧晨將狗繩交給一旁的袁莎莎,自己則將垃圾桶蓋直接端起,丟到一側。

  眼尖的盧薇薇,立馬發現了異常:“快看,又是一塊帶血的抹布。”

  王警官直接將帶血的抹布撿起,放在手中觀察一番,這才不由默默點頭:“看來,這塊帶血的抹布,跟我們剛才在草叢里找到的那塊是一樣的。”

  顧晨接過之后,放在手中反復觀察,也道:“而且血跡跟案發現場的血跡程度也差不多,時間上應該是非常接近。”

  “我的天吶。”盧薇薇有些不淡定,也是沒好氣道:“這東西,難道是兇手在擦拭血跡之后丟棄的?”

  “如果是這樣,那說明現場可能真的有第三者存在,而且第三者,巧妙的擦去了自己的痕跡。”

  “所以我們在案發現場,卻只能發現陸熙雯跟許澤雨的痕跡,是這樣嗎?”

  盧薇薇看向顧晨。

  但顧晨此刻也說不上來。

  畢竟,痕跡找不到第三者,這似乎是明擺的事情。

  可如果兇手不是陸熙雯,那陸熙雯的睡衣后背和肩上,又怎么會出現細小的血滴呢?

  要知道,在陸熙雯的口述中,她是有在激烈反抗,但是卻沒有能夠拿到刀具。

  可就這種情況,她睡衣的背后和肩膀,是根本不可能沾有細小的血跡。

  這些都是大家在檢測室內,做過實驗驗證的。

  可如果兇手的確是陸熙雯,那么這兩塊帶血的抹布又是怎么回事?

  想到這里,顧晨也只能先將第二塊帶血的抹布,繼續裝入取證袋中。

  隨后的幾個小時時間內,大家又將搜索范圍,拙見擴大,一直延伸到小區外圍的各種角落。

  尤其重點搜查了垃圾桶。

  但是幾個小時下來,所有人都是筋疲力盡,但警犬皮皮卻再沒收獲。

  顧晨頓下身,打開自己的警用水壺,將水倒入自己的手掌中,給疲憊的皮皮提供飲水。

  一旁的盧薇薇也是蹲下身,看著即將落山的太陽,問顧晨:“現在怎么辦?周圍好像能搜查的地方,都已經搜查過了,已經再沒有異常物品,是不是得去市局技術科了?”

  “嗯。”顧晨微微點頭,感覺再這么尋找下去,其實也是浪費時間。

  畢竟這一下午的時間,自己有警犬皮皮輔助,已經對案發地點周圍,展開了幾輪搜查,已經再難找到其他線索。

  與其如此,還不如前往市局技術科,找高川楓檢測一下血液源頭。

  站起身,將狗繩交給黃尊龍,顧晨也是叮囑說道:“你們先帶皮皮返回芙蓉分局,讓聶師傅準備些好吃的,聶師傅也好久沒見到皮皮了。”

  “明白。”黃尊龍默默點頭,轉而又問:“那顧晨你呢?你要去市局技術科?”

  “對,時間緊任務重,現在有什么線索就調查什么線索。”顧晨也是有些無奈。

  畢竟,一個下午的時間,只在案發地點附近找到兩塊帶血的抹布。

  感覺收獲并不理想。

  但有好過于無。

  黃尊龍和丁亮面面相覷,兩人也是爽快答應。

  很快,大家在原地分開,黃尊龍和丁亮,帶著警犬皮皮先去芙蓉分局。

  而顧晨則開車帶著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一起趕往市局技術科。

  由于趕上下班時間,所以盧薇薇提前打電話訂購了幾份雞腿飯,隨后又電話聯系了高川楓。

  大家準備在市局技術科享用晚餐。

  晚上6點20分。

  顧晨和王警官,提著多份雞肉飯,來到了市局技術科檢測室。

  而此時的法醫高川楓,還正在跟兩名小助理聊天說地,似乎也在等待顧晨的到來。

  見顧晨和王警官手里提著晚餐,高川楓頓時樂壞了,趕緊上前迎接道:“看來你們已經把雞腿飯給準備好了。”

  接過顧晨手里的塑料袋,高川楓提醒著說:“是雙份雞腿嗎?”

  “沒錯,這袋是你們三個的,都是雙份雞腿,畢竟昨天晚上答應的。”顧晨說。

  高川楓接過塑料袋,也是對著顧晨甩甩手指,不由分說道:“還是你顧晨夠義氣,行吧,現在也是吃飯時間,我們吃飯完,再來幫你做檢測。”

  “行,正好我們也沒吃晚飯。”顧晨走出檢測室,一起來到隔壁的休息室。

  隨后,大家將晚餐放在桌上,所有人都開始領取自己的那份。

  顧晨、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吃的是普通雞腿飯。

  而高川楓和兩名小助理,吃的則是雙份雞腿飯套餐。

  吃人嘴短,將這一切看在眼里的高川楓,也是不由露出姨夫般的微笑說:“顧晨,等吃完,我立馬幫你們檢測,咱不急。”

  “知道。”顧晨默默點頭,嘴里吃著飯菜,心里卻一直在想案發現場的情況。

  昨晚分析的結果,卻在今天下午找到兩塊帶血抹布之后,自己似乎要開始重新推翻之前的想法。

  雖然證據指向陸熙雯,但如果帶血的抹布,跟陸熙雯和許澤雨的血液有關,那整個案件,似乎又將充滿變數。

  用餐完畢之后,大家坐在休息室安靜等待,而隔壁的檢測室則開始忙碌起來。

  由于之前高川楓已經將案發現場的所有血跡精心了檢測論證,結果發現只有陸熙雯和許澤雨的鮮血。

  因此,這一次顧晨過來,只是想知道這兩塊帶血抹布上的血跡,是否跟陸熙雯和許澤雨有關?

  因此,檢測起來可以大大算多時間。

  只需要將抹布上的血液,與之前檢測過的血液樣本進行對比即可。

  晚上7點20分。

  高川楓將檢測報告拿在手里,推開休息室大門,直接走到眾人跟前。

  顧晨抬頭看著高川楓,問道:“檢測結果如何?”

  “檢測過了,抹布上含有兩種血液樣本,既有許澤雨的,也有陸熙雯的。”高川楓說。

  聞言,顧晨頓時眉頭一蹙。

  自己怕什么來什么,還真被自己猜中。

  就現在來說,這也說明,現場或許還存在第三者的可能性。

  畢竟,陸熙雯跟許澤雨,在受傷之后,是根本不可能離開別墅。

  周圍的一切蹤跡也都說明了這點。

  顧晨曾經推理過,陸熙雯在作案之后,離開別墅的場景。

  但是很快又被否決掉,因為如果陸熙雯在刺殺許澤雨之后,身上的血跡,在離開別墅之后,很容易留下痕跡。

  但是案發現場卻并沒有發現,這說明陸熙雯在作案之后,離開別墅的可能性很小。

  想想之后,顧晨趕緊又問:“那抹布上有沒有找到指紋?”

  “沒有。”高川楓無奈搖頭,也是實話實說道:“這種纖維的抹布,說實在,根本就不太可能留下指紋。”

  “你提供給我的樣品,目前來說,也只能匹配到陸熙雯和許澤雨相同的血液,除此之外,也檢測不出其他東西。”

  “知道了,謝謝。”顧晨說的有氣無力,感覺自己之前的推理,明明可以成立,但卻在這里出了岔子。

  但是顧晨非常清楚,就昨晚自己在檢測室,做的那項刺殺實驗,是可以證明,當時陸熙雯揮刀刺殺許澤雨,從而將許澤雨的鮮血,濺灑到自己睡衣的后背和肩上。

  可現在,案發現場突然出現的帶血抹布,似乎將之前所有的推測,將可能性從百分之八十,瞬間拉低到百分之五十以下。

  但凡超不過百分之五十的概率,都說明這些推測,似乎有些站不住腳。

  “會是誰呢?現場到底還有誰?”顧晨雙手抱頭,也是一臉郁悶。

  一旁的盧薇薇也發現了焦慮的顧晨,不由拍拍顧晨后背,安慰著說:

  “顧師弟,你先別急,案發現場出現第三者,這不僅是你,就連我們也都沒發現第三者蹤跡。”

  “只能說,這個案發現場的第三者,實在是隱藏的太深了。”

  “但是話又說回來,如果真的有第三者存在,那么陸熙雯所說的那些情況,原則上是有可能發生的。”

  “那怎么辦?”一旁的袁莎莎有些無語,也是沒好氣道:“難道還要去找陸熙雯問問清楚嗎?”

  “沒錯。”這邊袁莎莎話音剛落,另一邊的王警官便直接插嘴說: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去醫院找陸熙雯,再找她問問清楚。”

  “如果之前是我們判斷失誤,那該道歉就道歉,畢竟昨天晚上黑燈瞎火的,也很難找到新線索。”

  “相信這個陸熙雯,應該是會配合的。

  頓了頓,王警官又道:“就算她陸熙雯不配合,那我們就找何俊超,她陸熙雯不給我們面子,那多少也會給何俊超一些面子吧?”

  “沒錯。”顧晨忽然站立起身,也是不吐不快道: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搞清楚,這些帶血的抹布,到底是誰帶走的?”

  “現場還有哪些細節,陸熙雯是沒有告訴我們的?這些都需要搞清楚。”

  幽幽的嘆息一聲,顧晨也是放低語調,頗為無奈道:“現在看來,還得去一趟醫院。”

  “那就走唄。”盧薇薇倒是不在乎,也是笑呵呵道:“要去就得趁早,否則這個陸熙雯要是找借口需要睡覺休息,那還真有點難辦。”

  “啪!”王警官拍了下大腿,也是站起身道:“那就走吧,趕緊的。”

  片刻之后,大家收拾好東西,再次驅車前往江南市人民醫院住院部。

  來到陸熙雯的病房前,時間也已經來到了晚上8點10分。

  此時此刻,陸熙雯的媽媽正陪在女兒身邊,看著手機打發時間。

  王警官輕輕推開房門,陸媽媽便發現了動靜。

  扭頭一瞧,見來人是警察,陸媽媽頓時板著臉,也是沒好氣道:“你們來這做什么?兇手找著沒?”

  “我們還在調查。”盧薇薇說。

  陸媽媽冷哼一聲,也是面帶不善道:“來調查?又來調查我女兒?”

  瞥了眼躺靠在病床上的陸熙雯,陸媽媽又道:“我女兒都跟我說了,她說你們調查之后,說兇手可能是她,你們這是怎么調查的?”

  “我女兒剛嫁給許澤雨,她就要殺了許澤雨?這不扯淡嗎?再說,我女兒這么乖巧一個人,她為什么要殺他丈夫?”

  似乎是大家離開醫院的這段時間,陸熙雯已經將之前大家調查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跟父母說起過。

  因此現在陸熙雯的母親也是一臉郁悶,感覺警方懷疑誰?都不應該懷疑到自己女兒身上。

  不過,大家也早就有了心里準備,陸熙雯家長有這反應,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因此盧薇薇也是厚著臉皮,不由吐槽著說:“阿姨,我們只是根據現場已知證據,做出的初步推斷,如果您覺得有什么異議的話,我們歡迎。”

  “但是我們調查,也需要根據已知事實來做出判斷,我們是有自己依據的,也并不是空穴來風。”

  瞥了眼躺在病床上,故意將頭扭向窗外的陸熙雯,盧薇薇又道:“而且,你女兒如果能全面配合我們的話,說不定我們會盡快找到兇手。”

  “呵呵,說的倒是挺好聽的,我憑什么相信你們?”陸媽媽似乎還在氣頭上,即便盧薇薇有理,她也要杠一下。

  主要是看女兒受委屈,又傷成這樣,心里本來就憋屈。

  再一聽女兒跟自己倒苦水,說警方懷疑是自己殺害了丈夫許澤雨。

  陸媽媽這暴脾氣,頓時感覺無處發泄。

  正好這個時候,警方調查組又來到醫院病房,感覺也是找個出氣筒發泄的時候。

  也就在陸媽媽還想再嗶嗶幾句時,顧晨從大家身后走了出來,也是語氣輕柔的說:“阿姨,關于你女兒受傷的事情,我們表示很抱歉,是我們考慮不周。”

  “只是因為當時受到現場環境影響,所以才沒辦法掌握整體情況,所以,你們有委屈,我完全理解。”

  “但是,現在我們趁著白天,又在別墅周圍發現了一些新線索,這可能對我們調查真兇有決定性幫助,所以……”

  短暫停頓了幾秒,顧晨還是帶著誠懇的語氣,不由分說道:“所以阿姨,也請你理解我們的工作,讓你女兒陸熙雯,積極配合我們辦案,這也是對她自己負責。”

  見帥氣的顧晨,語氣輕柔的跟自己各種解釋,態度也是非常誠懇。

  即便陸媽媽想要發火,可面對這個帥警察,陸媽媽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愣是聽完顧晨的說辭之后,又將心中的怒火壓了下來。

  感覺顧晨說的還有些道理,于是陸媽媽長嘆一聲,也是有些無奈道:“也罷,你們也是在調查,黑燈瞎火的,的確不容易找到線索。”

  感覺是理解了顧晨的難處,陸媽媽隨后看了眼女兒陸熙雯,這才又開始幫警方勸說道:

  “熙雯,熙雯,你就再配合一下,跟警方好好聊聊,看看能不能洗脫自己的嫌疑,畢竟,媽媽是相信你的。”

  “媽!”

  陸熙雯似乎心情糟糕,也是背著大家,冷冷的回了一句:“他們既然不相信我,又何必來問我呢?”

  “熙雯,聽話。”感覺女兒就這態度,似乎警方得不到有用的線索,還是會將懷疑對象放在女兒身上。

  陸媽媽也希望盡快擺脫女兒的嫌疑,因此陸媽媽才愿意積極配合警方,盡快找出兇手。

  站起身,陸媽媽也是語氣輕柔的對顧晨說:“你們有什么要問的,就在這里問吧,另外,我需要留在這里嗎?”

  “如果可以,請您先在外頭等候。”顧晨說。

  “好吧。”陸媽媽微微點頭,也是長嘆一聲,這才往門外走去。

  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見狀,也是主動讓出身位。

  隨著病房房門被關閉,現場突然間安靜下來。

  陸熙雯似乎也感覺氣氛過于尷尬,于是扭過頭,問顧晨說:“顧警官,你不是懷疑我就是兇手嗎?怎么?現在又反悔了?”

  “我并沒有返回,我依然認為你就是兇手。”顧晨也是硬對硬,并沒有妥協的意思,繼續說道:

  “從現場發現的各種痕跡推斷,你是兇手的可能性仍然很大。”

  “而我來這里就是想告訴你,我們懷疑你,但并不代表你就是兇手,在沒有新線索出來之前,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

  “可如果有了新線索,那么之前的推理調查,也需要再從長計議。”

  “所以……”陸熙雯似乎是聽懂了顧晨的意思,于是在短暫沉思了幾秒后,這才又道:

  “所以你們是找到了新線索對嗎?”

  “接錯。”站在顧晨身后的盧薇薇走出來道:“我們今天下午,又在你家附近搜查了幾遍,找到了一些新線索,所以才想過來跟你求證一下。”

  “那你們想問什么?”陸熙雯似乎想趕緊打發大家離開這里,因此也開始主動配合。

  顧晨將執法記錄儀鏡頭調整完成之后,也是掏出筆錄本問她:“陸熙雯,你說你跟兇手進行了打斗,那么我問你,兇手在逃離之后,有沒有帶走什么家中的東西?”

  “帶走家中的東西?”陸熙雯蹙眉沉思,片刻之后,這才啊道:

  “對了,兇手好像是來偷東西的,對,是偷東西,我記得,當時我老公許澤雨的錢包就放在一樓客廳的茶幾上。”

  “里面現金倒不是很多,但是有一塊金手表挺值錢的。”

  想了想,陸熙雯又道:“我只記得,當時我把兇手趕走的時候,他挺匆忙的,連桌上的金手表都來不及帶走,可能也被現場這種情況嚇壞了,所以才走的匆忙。”

  “那兇手是戴著腳套進來的嗎?”王警官問。

  陸熙雯搖搖腦袋:“我不是說過了嗎?當時光線太黑,我看得并不清楚。”

  “加上當時剛下樓就跟兇了起來,注意力都在打斗上面,根本就沒怎么注意這些東西。”

  “好吧。”這邊顧晨將情況記錄之后,抬頭又問:“那他是從車庫離開的對嗎?”

  “對。”

  “離開之后,帶走了哪些東西?你再仔細想想,就是除了茶幾上的錢包和金手表之外。”顧晨說。

  陸熙雯瞬間又懵了。

  整個人也是苦思冥想,似乎有些記不起來。

  但是顧晨這次很有耐心,并沒有催促陸熙雯,就這么跟著大家一起,站在這里安靜等待。

  只見陸熙雯各種思考表情,再過去三分鐘后,她這才有些不確定道:“兇手逃跑的時候,我記得,他好像帶走了兩塊抹布,對,好像是兩塊抹布。”

  “你再說下去。”顧晨記錄著說。

  “嗯。”陸熙雯微微點頭,也是繼續回想:“我估計他是害怕有血跡站在房間里,所以才帶走兩塊抹布,想要清楚掉自己的蹤跡吧?”

  “至于其他什么的,我還真記不起來。”

  聞言,顧晨微微抬頭,看著面前一臉無辜的陸熙雯,顧晨又問:“所以,就僅僅是兩塊抹布對嗎?”

  “對,是兩塊抹布。”

  “那你看看,是不是這兩塊?”顧晨話音落下,立馬掏出手機,將自己手機相冊點開。

  隨后,將自己在現場找到的兩塊帶血的抹布,亮在陸熙雯面前問:“是不是這兩塊?”

  “對,就是這兩塊抹布。”陸熙雯見狀,整個人也是震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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