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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4、背鍋俠與真相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我就是超級警察

  聽著顧晨在這解釋緣由,阮旭坤心里也是頗為滿意。

  當初要不是把這個何文軍派到紀律隊,可能今晚自己就得死在這里。

  可見,關鍵時刻,誰能發揮重要作用,經過這一晚的遭遇,阮旭坤已經看得相當明白。

  面前的何文軍,似乎跟三年前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原本自己對何文軍的能力還存在質疑,如果貿然重用,恐怕還會落人口實。

  可現在看來,就今晚何文軍救下自己一命,以后還有誰敢多言?

  而此時此刻,一直站在阮旭坤身邊的甘亭,也趕緊附和著說:“哥,這五個俘虜,都是何文軍帶隊抓獲的,據說其中一名俘虜的武器,還是被何文軍一槍擊落的。”

  “哦?”瞥了眼面前的何文軍,阮旭坤不可置信道:“你的槍法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

  “跟我大哥巴圖學的,曾經訓練過一段時間,不過槍法也不是很好,只是當時距離較近,我原本是想打傷俘虜再活捉,可子彈卻擊中了武器。”

  “沒想到這些俘虜當時一慌,瞬間就繳械投降。”

  顧晨當然不能說自己是受過專業訓練,這勢必會引起阮旭坤的懷疑。

  因此顧晨編了一個誤打誤撞的理由。

  當然,阮旭坤也沒有過多的懷疑,也是點點頭道:“干的不錯。”

  “哥,何文軍說,這批殺手,一共有21個人,現在何文軍那頭抓獲了5人,等于還有16個人。”甘亭說。

  “我明白。”阮旭坤默默點頭,隨后對著手下眾人道:“立刻給我清點對方的人數,看看還差多少?”

  “是!”

  馬仔們點頭附和,立馬開始清點在基地附近擊斃或抓獲的殺手。

  當尸體和傷者被統一帶到面前時,幾名馬仔仿佛確認人數之后,也是皺起眉頭,相互看看彼此。

  阮旭坤見狀,也是好奇問道:“這里總共多少人?”

  “坤哥,只有20人。”其中一名馬仔說。

  眾人聞言,頓時一陣喧囂。

  “20人?那就是還少一個?”

  “看來還有漏網之魚。”

  “估計是躲起來了吧?這要是抓不著,那可就麻煩大了。”

  “是啊,等趕緊把這剩下一人給找出來。”

  其他馬仔在碎碎念,而甘亭這邊聞言,則立馬組織幾名親信,瞬間將阮旭坤包圍起來,用身體擋住各處方位。

  “這最后一人還沒找到,或許就混在大家當中,所有人注意,檢查身邊人員,看看有沒有陌生面孔。”

  隨著甘亭的一聲招呼,大家瞬間開始相互檢查。

  由于跟著阮旭坤的馬仔,大多都有幾年時間,因此彼此之間都相互熟悉。

  所以檢查起來,也是相當精準。

  只不過片刻功夫,大家這都搖搖腦袋。

  年長的親信見狀,立馬回頭看向阮旭坤方向,提醒著說:“坤哥,兄弟們都檢查過了,并沒有發現什么陌生面孔。”

  “那怎么會少一人?”阮旭坤有些不解。

  年長親信聞言,也是一臉納悶,隨后瞥了眼顧晨,問道:“會不會是何兄弟看花眼,數錯了人數?”

  “是啊,會不會是何文軍看花眼了?”

  “這烏漆嘛黑的,難免會有看走眼的時候。”

  “可萬一人家沒看錯呢?”

  也就在年長親信花眼剛落之際,眾人也都紛紛猜測。

  但此時此刻,只有顧晨自己不慌。

  自己這么說,其實也是留有余地的,因為最后的一名漏網之魚,其實就是阿布。

  想著現在的基地,已經被阮旭坤牢牢把控,即便武進勇的人想要有所動作,估計現在也不敢亂來。

  見此情況,顧晨這才松上一口氣,直接回道:“我沒看錯,當時的確有21個人,只不過……”

  停頓了一下,顧晨故意賣起關子。

  甘亭頓時急了,趕緊追問顧晨道:“何文軍,只不過什么?”

  “只不過,這21人當中,有20名是殺手,1人是內應,也是這其中1人,引導這些殺手,直奔坤哥的房間。”

  “啊?”

  “有內應?”

  “他是說……我們當中有叛徒?”

  “這……這還得了?到底是誰呀?”

  “我也不知道,怎么會有叛徒呢?這……這叫什么事啊?”

  聞言顧晨說辭,在場眾人議論紛紛,感覺情況變得越來越糟糕。

  阮旭坤則是眉頭緊蹙,有些遲疑。

  當然,他知道這個何文軍并沒有撒謊。

  這幫殺手,能夠在登島之后,精確的找到自己的房間,并且發起猛烈進攻。

  要說沒有內應帶隊,根本無法完成。

  可見現在的何文軍,已經知道叛徒是誰。

  于是阮旭坤直接問他:“何文軍,你既然說,這幫人中有一個內應,那你倒是說說,這個人是誰?”

  “是啊,是誰?”

  “到底是誰?”

  “誰竟敢當叛徒?把他揪出來。”

  或許是出于憤怒,眾人此刻的反應,恨不得生吃了這個叛徒。

  而此時的阿布,則是臉色慘白,全身上下都開始瑟瑟發抖。

  顧晨又看向武進勇,此時的他,也一直盯住阿布,生怕這家伙直接一口將自己供出。

  但顧晨沒有猶豫,直接便指向了阿布的方向:“那個內應,就是阿布。”

  “什么?”

  “是……是阿布?”

  “怎……怎么會是他?”

  “媽的,叛徒竟然是阿布?”

  見顧晨直接指向了阿布,一時間,在場所有人都看向阿布。

  阿布更是被其中幾名馬仔,直接推到了眾人中間。

  “啪嗒!”

  還不等眾人發話,阿布便直接癱坐在地上,眼神空洞的看向四周,也是趕緊對著阮旭坤解釋說:

  “坤哥,這是誤會,是這個何文軍污蔑我,我沒有啊,我沒有背叛你。”

  “去你媽的。”甘亭一腳將阿布踹翻,也是指著阿布的鼻頭唾罵道:“你竟然敢說我男人污蔑你?”

  “甘亭小姐,這……這都是誤會,我想肯定是何文軍兄弟搞錯了。”

  “天這么黑,可能是他看錯了,搞成了誤會,對吧何兄弟?”

  說話之間,阿布又將目光看向了顧晨。

  見顧晨毫無反應,阿布頓時更慌了。

  他非常清楚,阮旭坤對待叛徒是如何心狠手辣,當初的幾個馬仔,都是因為存在二心,被阮旭坤鞭尸之后,丟進海里喂鯊魚。

  也就何文軍這家伙背后有巴圖跟何文慧撐腰,還有阮甘亭的愛慕,這才能夠活到現在。

  可反觀自己呢?除了背后有武進勇撐腰,自己甘愿當他的狗腿子。

  但此時此刻,武進勇為求自保,肯定不會出手幫忙。

  現在誰幫自己,等于是在將自己招供出來。

  大家都不傻,棄卒保帥的道理,所有人都清楚。

  眼看顧晨依舊沒有半點反應,而對面的阮旭坤已經氣急敗壞。

  阿布頓時爬到顧晨的腳下,死死抱住顧晨大腿道:“何兄弟,你快跟坤哥解釋清楚啊,那個人不是我,是你看錯了,快說呀何兄弟。”

  “你不說,我就死定了,求你了何兄弟。”

  面對阿布的抱大腿求饒,顧晨也想幫他。

  但就目前這種情況,幫他等于害自己,要是真讓這幫人殺了阮旭坤,那么現在要被干掉的,無疑就是自己。

  對于這種虛偽的“哥們義氣”,顧晨當然不吃這套。

  而看見阿布一直在騷擾何文軍,甘亭頓時眉頭一蹙,盯著顧晨身邊兩名馬仔道:“你們幾個還站在這里干什么?趕緊把他給我拉開。”

  “是。”

  兩名馬仔反應慢半拍,但還是家境抱住顧晨大腿的阿布拉開,架在一旁。

  阮旭坤眉頭一蹙,問面前的阿布道:“阿布,我對你也不薄吧?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我……我冤枉啊,真不是我。”

  面對阮旭坤的質問,阿布還想做最后的掙扎。

  但阮旭坤也不是吃素的。

  當即拔出自己的手槍,徑直走到阿布面前,用槍口頂住阿布的腦袋:“我再問你一句,是不是你?”

  “我我我……”

  阿布此刻徹底嚇傻。

  被人用槍指著腦袋,下一秒,或許自己就得去見閻羅王。

  面對如此壓迫,內心再堅強的人,此刻也會瞬間崩潰。

  阿布當即承認道:“是……是我,求坤哥看在我跟你多年的份上,放過我吧。”

  “哥,問問他為什么要這么做。”甘亭把阮旭坤一激動,直接就把人給崩了。

  這樣一來,就斷了線索。

  但阮旭坤又怎會不知呢?當即質問阿布道:“這幫殺手,是誰派過來的?”

  “是……是……”

  感覺自己此刻還有喘氣的機會,但如果自己說話不對,可能下一秒就得腦袋開花。

  滿頭虛汗的阿布,頓時更咽了一下,這才吞吞吐吐道:“是……是馬里亞斯,這些人都是馬里亞斯派來的。”

  “馬里亞斯?”阮旭坤聞言,眉頭也是皺出一個深深的“川”字。

  在片刻的猶豫之后,阮旭坤頓時用槍口猛然杵了一下阿布的腦袋:

  “馬里亞斯是我的合作伙伴,我們才剛剛開啟交易不久,他會派人來殺我?你當我三歲小孩呢?”

  “再不說實話,老子現在就崩了你,說!”

  隨著阮旭坤瞪著一雙虎眼,狠狠逼問,阿布頓時下傻眼道:“坤哥,我沒有騙你啊,這幫人,的確是馬里亞斯派來的,我也是馬里亞斯的人,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你是馬里亞斯的人?”阮旭坤一臉驚詫,片刻的遲疑后,阮旭坤又問:“所以你3年前來到我身邊,這一切都是馬里亞斯的安排?”

  “對。”阿布此刻根本不敢反駁,阮旭坤這么一說,他立馬點頭承認。

  “媽的,3年前就擺我一道。”阮旭坤越想越氣,繼續用槍口杵著阿布的腦袋逼問道:

  “為什么?為什么3年前,馬里亞斯要派你來我這?目的是什么?”

  “是……是因為,是因為……”

  偷偷瞥了眼顧晨,阿布的眼神中也是帶著復雜的情緒。

  而這一舉動,也被阮旭坤看在眼里。

  也是阮旭坤瞥了眼身旁的顧晨,又問阿布道:“是因為什么?”

  “是因為,當年馬里亞斯就想跟你做交易,要貨量很多,但你卻放棄了馬里亞斯,而選擇跟巴圖合作。”

  “為此,馬里亞斯因為口頭承諾大馬國的重要商家一定有貨,結果卻食言,因此他還被那幫人戳瞎了一只眼睛,所以他一直對你耿耿于懷。”

  “你說什么?馬里亞斯的眼睛不是被彈片炸傷的?而是被人戳瞎的?”甘亭聽著阿布的說辭,整個人也是不可思議。

  阮旭坤也是遲疑道:“所以,馬里亞斯在船上跟我說的那些,都是假的?”

  “對,都是假的,他的眼睛并不是被警方追擊的時候炸傷的,因為這說出去很沒面子,所以他才編造了這個故事。”

  “但是因為你當年出爾反爾,選擇跟巴圖做生意,而且當年就你出貨最多,所以馬里亞斯非常憤怒,想要給你一些教訓,所以就派我來到你身邊,慢慢取得你的信任。”

  “那后來呢?”阮旭坤又問。

  阿布氣喘吁吁,也是嚇傻眼道:“后來,后來我發現,何文軍這家伙單純好騙,似乎還不知道你坤哥的主營業務,還傻傻的以為這是正常的商品貿易。”

  “所以我就慫恿他,帶他慢慢了解坤哥你的主營業務,讓他感到十分害怕。”

  “最后,我根據馬里亞斯給出的建議,在自己直接掌握你坤哥銷售渠道的同時,果斷打電話報警,并且將這一切都推給何文軍,讓他趕緊逃走。”

  “并且告訴他,坤哥的事情敗露,將把一切知情者就地消滅,如果他何文軍不想死的話,就趕緊逃回中國。”

  重重的喘息幾聲,阿布又道:“就這樣,我還特地安排了漁船,送他離開,讓他背負出賣你坤哥的罪名。”

  “什么?”顧晨聞言,頓時如一記晴天霹靂劃過頭頂。

  合著當年的何文軍,其實并沒有出賣阮旭坤,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是這個馬里亞斯手下的阿布?

  顧晨搖搖腦袋,也是質問著道:“當年的事情,我已經全都不記得了,所以當初你騙我說,坤哥要殺我,才讓我逃回到巴圖的身邊?”

  “沒錯。”見事情已經到了不得不承認的地步。

  阿布非常清楚,如果不把當年的事情交代出來,換取眾人的一些憐憫,或許阮旭坤現在就崩了自己。

  所以阿布還是趕緊承認道:“當年我就是利用這招,讓你回到巴圖的身邊,然后再告訴坤哥,這一切,都是你何文軍干的,是你出賣了坤哥。”

  “這樣一來,坤哥便會打電話找巴圖的麻煩,向巴圖興師問罪,至少得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深呼一口重氣,阿布也是緊張不已道:“果然,巴圖果然心狠手辣,竟然要殺掉你。”

  “聽說后來把你逼得跳海,你的尸體也至今沒有找到,雖然都感覺這是謠言,可能是巴圖跟何文慧為了保護你,故意編造的謊言。”

  “但是從這些天,我在島上對你的觀察,還有跟你的接觸來看,你好像對當年的事情,完全記不清楚,我這才確定,你肯定已經忘記了當年的事情,所以才放下了戒心。”

  “媽的。”聽著阿布的說辭,一旁的甘亭不淡定了。

  當即撥開阮旭坤的槍口,直接對著阿布的鼻子就是一拳。

  “噗!”

  阿布遭到重擊,仰頭飆血,隨后帶著滿臉的鮮血看向甘亭,也是求饒著說道:“甘亭小姐,這一切都是馬里亞斯的安排,我只是他的小弟,我沒辦法呀。”

  “要不是你當年讓何文軍背鍋,我特么能跟他分別三年?”

  “這三年,我無時無刻都在恨他,恨他出賣我哥,你讓我哥也恨了他三年。”

  “你這個癟犢子,今天本小姐就要殺了你。”

  甘亭話音剛落,直接將自己的手槍上膛,就要崩掉面前的阿布。

  也就在此時,還是顧晨,眼疾手快,一把將甘亭的槍口舉高。

  “砰!”

  又是一聲槍響,嚇得阿布尿了褲子。

  “何文軍,你干什么?難道就不想一槍崩了這個當年陷害你的人嗎?”

  甘亭為何文軍感到不值。

  但顧晨也是語重心長道:“你現在崩掉他,圖一時爽快,可是他是馬里亞斯的人,他一死,豈不是死無罪證?”

  見甘亭沒有說話,顧晨繼續跟她解釋:“留下阿布的小命,我們手里就有底牌,他馬里亞斯就得慌。”

  “沒錯。”得知當年誤會何文軍的阮旭坤,此刻也有些心虛。

  但是剛才這個何文軍如此一說,也正和自己心意。

  于是阮旭坤將甘亭舉槍的右手緩緩壓下,也是提醒著說:“這個阿布,留著他這條狗命還有用處,先不要動他。”

  “媽的。”見哥哥阮旭坤跟何文軍都護著阿布,甘亭也無可奈何。

  可想起三年前的各種憋屈和委屈,甘亭就氣不打一出來,在將手槍收回皮套的同時,瞬間抬起一腳,給面前的阿布來了一腳斷子絕孫腿。

  “啊!”

  阿布一聲慘叫,臉色瞬間疼得慘白。

  甘亭指著阿布道:“你這個混蛋給我記住,今天這條小命,只是暫時給你存著。”

  “本小姐要是不高興,或者你還有什么不老實交代,別說我哥跟何文軍不答應,我都得一槍崩了你。”

  話音落下,甘亭一臉憤怒,也是雙手抱胸,將頭歪到一側。

  而此時的阮旭坤,看面前的顧晨眼神也變了。

  似乎當年的隔閡,在此刻化解,也為當年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愧。

  可再一看這半死不活的阿布,阮旭坤非常清楚,這個阿布還有許多事情沒有交代清楚。

  但是在這里說話,多有不便,想著應該先將阿布帶進屋子,然后再好好詢問。

  于是阮旭坤吩咐眾人道:“把這些殺手先給我關起來,還有這個阿布,給我單獨關進一個房間,給我嚴加看管,任何人不得靠近。”

  左右掃視眾人,阮旭坤又提醒道:“他們要是有人莫名其妙的死亡,我就讓你們這些看守的混蛋去陪葬,明不明白?”

  “明白!”

  眾人聞言,紛紛附和。

  阮旭坤的話說一不二,可見這幫人都得好生看管,不得有半點閃失。

  隨后在阮旭坤的示意下,兩名馬仔準備將阿布帶到一處單獨的房間進行關押。

  阮旭坤瞥了眼甘亭和顧晨,提醒著說:“你們兩個跟我一起過來吧。”

  “是。”

  顧晨和甘亭異口同聲,準備跟在阮旭坤身后。

  可就在此時,武進勇也不請自來,直接跟在阮旭坤身后。

  但阮旭坤在走道門口的同時,也發現了背后的武進勇,頓時停下腳步,扭頭說道:“武進勇。”

  “是,坤哥。”武進勇站立筆直道。

  “你就不用跟過來了,海島的防御需要人手,你給我去部署一下,可能讓咱的基地,遭受二次攻擊。”

  “可是坤哥……”

  “沒有什么可是的,快去。”見武進勇不想執行,阮旭坤也是瞪他一眼。

  武進勇一臉無奈,便也只能答應道:“那好吧,我去安排。”

  話音落下,武進勇三步一回頭,有些不太情愿的離開了。

  而此時的阮旭坤也是松上一口氣,這才扭頭走進屋子。

  此時此刻,屋子的外圍,已經安排了阮旭坤的親信馬仔在值守,東西南北都有人,且必須要遠離屋子,避免偷聽阮旭坤的談話內容。

  出了這檔子事,阮旭坤異常憤怒,也同時產生了焦慮情緒。

  這讓阮旭坤現在不相信任何人,因此行事也是越來越謹慎。

  但即便如此,經過何文軍救了自己一命,阮旭坤對這個何文軍,也有了許多改觀。

  尤其是得知當年的誤會,阮旭坤甚至還有些愧疚,于是便也安排何文軍跟著妹妹甘亭一道進屋。

  剛走進屋子,阮旭坤便要求顧晨把門帶上。

  而此時此刻,阿布的雙手雙腳,也被捆綁在一張鐵椅上。

  此時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隨時可能成為獵人的食物。

  “說吧,你還有什么要交代的。”阮旭坤坐在阿布對面的一張木椅上,也是一臉嚴肅的問他。

  而顧晨和甘亭,則分別站在阮旭坤左右兩側。

  這種密閉的環境,讓顧晨突然有了一種進入審訊室的錯覺。

  面前的阿布,也是在更咽幾聲后,吸了吸帶血的鼻子,這才繼續說道:

  “馬里亞斯讓我潛伏在你身邊,除了給你教訓之外,也想通過我,了解你的各種渠道,以便自己日后直接繞開你拿貨。”

  “但是這些年,我在你身邊,根本就很難接觸到這些核心機密,可你在遭到重創之后,卻能逐漸恢復元氣,這是我之前沒有想到的。”

  “所以呢,這次的襲擊,你還有沒有其他同謀?”阮旭坤又問,感覺身邊人現在已經沒有多少可以信任的人。

  但阿布卻是搖搖腦袋:“沒有了。”

  “你在撒謊。”顧晨見阿布還想耍心機,便直接將自己之前躲在暗處,利用大師級觀察力聽到的東西,直接道出:

  “我在這些殺手的登錄地點,發現你在做他們的內應,也聽到有些你們之間的談話。”

  “你告訴他們,讓他們直接殺掉坤哥,之后的交易,將是馬里亞斯和武進勇的直接貿易。”

  “而且小島上,坤哥秘密山洞里的所有存貨和財富,武進勇將跟馬里亞斯一人一半。”

  “并且承諾,以后的供貨價格,將絕對是最優惠的存在,這些我總沒說錯吧?”

  這邊顧晨話音剛落,那邊的阮旭坤便暴怒著問:“何文軍說的是不是真的?”

  “這……”

  “是不是?”

  面對死到臨頭的阿布,還在做最后的偽裝,阮旭坤頓時吃他的心都有。

  阿布見自己也不好隱瞞,畢竟這些情況,都被何文軍偷偷聽見和掌握。

  再瞞下去,似乎也并沒有任何意義。

  于是阿布默默點頭,也是主動承認著說:“沒錯,馬里亞斯當年就感覺跟你坤哥做生意,根本占不到半點便宜。”

  “所以,馬里亞斯私下開始接觸武進勇,感覺這是個很有想法的年輕人,或許好好培養一下,可以成為自己穩定的供應商。”

  “因此,馬里亞斯才讓我好好跟武進勇接觸,最好是讓武進勇取代你坤哥。”

  “所以,這些年,我一直充當武進勇跟馬里亞斯聯絡的中間人。”

  “這次謀殺你坤哥,也是武進勇讓我跟馬里亞斯提議,在那次交易之后,他就跟馬里亞斯提議過。”

  “后來,馬里亞斯也感覺時機成熟,現在坤哥的社團中,尋找一位聽話的供貨商。”

  “但很顯然,武進勇就屬于那種聽話的狠人,所以馬里亞斯讓我跟武進勇商議之后,敲定了偷襲時間,也就是今晚。”

  頓了頓,阿布努力讓自己平復下心情,這才全盤托出:“所以,這次行動安排縝密,但是沒想到在執行過程中,還是出現了紕漏。”

  “紀律隊在夜晚巡島的時候,并沒有按照正常的時間進行巡視,這讓我們有些措手不及。”

  “后來在登島之后,又沒發現隱藏的何文軍,所以才導致這次原本看上去能夠成功的計劃,瞬間破產。”

  “瞥了眼面前的顧晨,阿布也是不甘心的:“可能這就是天道有輪回吧,當初我陷害何文軍,讓他背負‘叛徒’的罪名,借巴圖和你坤哥的手,除掉他。”

  “可現在看來,他不僅沒死,還破壞了我們的偷襲計劃,可能……這就是我的報應吧。”

  說道最后,阿布也是低下腦袋,感覺自己這下是真玩砸了。

  而阮旭坤瞥了眼身邊的顧晨,又繼續追問阿布道:“所以,武進勇很早之前,就跟馬里亞斯有過勾結?”

  “是的,也就是三年前。”阿布說。

  聽到這里,阮旭坤也終于明白,合著這個武進勇,早已經等不及了,就是要提前取代自己的位置。

  可想著這三年來,自己都成了別人擺布的妻子,阮旭坤也是怒不可揭,立馬吩咐甘亭道:

  “甘亭,你帶上人,把武進勇給我叫過來。”

  “哥!”甘亭聞言,有些緊張。

  但阮旭坤卻又提醒道:“記得多叫點人,光明正大的把他叫進屋子。”

  “好吧。”知道阮旭坤這么做,也是害怕武進勇中途做出什么魚死網破的事情,所以阮旭坤特別提醒,要多帶點人,光明正大的叫他過來。

  轉身離開了屋子,甘亭立馬帶人去尋找武進勇。

  而此時的屋內,只剩下半死不活的阿布,以及一臉愧疚的阮旭坤,和一臉懵圈的顧晨。

  猶豫了半天,阮旭坤這才扭頭看向顧晨,一臉愧疚說:“何文軍,當年的事情,就是場誤會,好在你現在沒事,只是失去了之前的記憶。”

  “是啊,如果不是這家伙交代,我還不知道,當年的我竟然有這么委屈?”

  顧晨也是趕緊笑笑,假裝不經意。

  但其實心里有萬頭羊駝在奔騰。

  合著自己頂著何文軍的身份,竟然被這么多人排斥和嫌棄,還被逼得,不得不在島上闖三關,以此來博取大家的同情。

  想著還好第一關有甘亭代勞,自己并不用下跪到瓷器殘渣上,受這種侮辱的待遇,也就釋懷許多。

  再看看面前的阮旭坤,竟然也有向自己低頭的時候。

  而顧晨也非常清楚,此時的阮旭坤,已經對自己這個何文軍的身份,越來越信任,畢竟當年何文軍所被的鍋,全是馬里亞斯跟阿布一手策劃。

  想想自己這個負擔已經接觸,感覺后面的事情應該不會太復雜。

  看著身邊的何文軍,似乎是一臉淡然的樣子,阮旭坤又道:“所以,也希望我們摒棄前嫌,不要再計較當年的事情。”

  “畢竟你也知道,我阿坤做事,一向是賞罰分明,既然當年的事情是個誤會,那么,我一定會在眾多弟兄面前,還你清白。”

  “也希望你以后就一直好好跟著我干,我阿坤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你懂我意思嗎?”

  顧晨當然懂他阮旭坤的小心思。

  現在社團內出了內鬼,還是真正的內鬼,勾結大馬國的馬里亞斯。

  就連自己一手培養的武進勇,如今都想取代自己的地位,想要親手干掉自己。

  這讓阮旭坤有些寒心。

  感覺最信任的幾個人,如今都想至自己于死地,現在能用的人,似乎也變得乏善可陳。

  再加上何文軍今晚救了自己,可見忠心程度不容置疑。

  因此,現在的阮旭坤,似乎也不得不重用何文軍,因此才開始語重心長的與顧晨談話。

  “何文軍,今晚干的漂亮,只是這個武進勇,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面對阮旭坤的突發發話,顧晨有些遲疑。

  要知道,武進勇可是十幾歲就跟著阮旭坤,要說和阮旭坤沒有感情,那不現實。

  尤其是武進勇在阮旭坤的這些年中,給予了阮旭坤很多幫助,的的確確是阮旭坤的心腹。

  可現在,當初的心腹要殺自己,可見阮旭坤此時已經是傷透了心。

  但傷心歸傷心,他阮旭坤這么問自己,很顯然是想聽聽自己的意見。

  可如果說解決掉武進勇,似乎顯得有些不近人情。

  畢竟親手解決掉自己曾經的心腹,這讓阮旭坤很難接受。

  但目前已經發現武進勇要對自己不利,留著也是禍害。

  因此顧晨也非常清楚,阮旭坤目前想要知道的,只是自己的一個態度。

  一個態度的表達稍有差池,都會讓阮旭坤產生懷疑。

  畢竟這是個老狐貍,受過一次獵人的傷,那下次就會變得更加小心謹慎。

  就連他培養多年的心腹武進勇都能為了利益背叛自己,那顧晨也非常清楚,他阮旭坤怎么就能相信,自己以后不會背叛他呢?

  想到這里,顧晨心里已經有了答案,這個阮旭坤,明面上是想看看自己對處置武進勇的看法,但實際上是在考驗自己。

  如果自己贊成處決武進勇,那么就是拿刀戳他阮旭坤的心窩。

  而且阮旭坤也非常清楚,武進勇跟自己冒充的這個何文軍,壓根不對付。

  加上自己利用何文軍的身份,在擂臺上奇跡般的ko了武進勇,這勢必會加深與武進勇的矛盾。

  那么阮旭坤在這種情況下,詢問自己如何處置武進勇的態度,正常情況,何文軍肯定會趕盡殺絕。

  但自己不可以。

  顧晨猶豫了幾秒后,也是語重心長的回答道:“武進勇雖然想殺掉培養他多年的坤哥你,但是這個人,聽說十幾歲就跟著你,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現在如果要殺了他,難免會讓社團內,許多崇拜武進勇的人寒心。”

  “畢竟,聽說社團里,大部分精英,都是武進勇一把手培養起來的,他們對武進勇是有感情的。”

  “即便有些是知情者,又或者有些是不知情者,那又如何?笑到最后的還是坤哥你。”

  頓了頓,顧晨深呼一口氣,又道:“你現在如果殺掉武進勇,那么這些崇拜武進勇的人,恐怕都會心生二心。”

  “恐怕,即便沒有他武進勇,也會出現第二個武進勇,跟馬里亞斯那邊勾結。”

  “但如果坤哥饒武進勇一死,只是將他囚禁起來,那么之前那些站在坤哥和武進勇之間搖擺的人,也會因為坤哥的寬宏大量而感動。”

  “畢竟,坤哥連對跟隨自己多年的下屬背叛,都能念在舊情饒他一命,那么剩下那些有二心的人,也會重新審視自己的行為。”

  “嗯,這就是你的意見?”聽著顧晨的講述,阮旭坤也是默默點頭,似乎還有些認可。

  于是顧晨繼續解釋:“坤哥你要知道,在這個社團里,光我發現的就有不少,許多人對坤哥的保守做法非常不滿。”

  “尤其是縮在整座小島上,這讓兄弟們十分痛苦,感覺像是坐牢一樣。”

  “雖然大家都非常清楚,為了穩妥起見,這是最為安全的做法之一,但大家長年累月的留守在這里,已經出現了許多抑郁情緒。”

  “所以,這個時候,武進勇只要一煽動,其實更多兄弟,是愿意跟隨武進勇的。”

  “好吧,我知道這是大家的正常看法。”面對顧晨的解釋,阮旭坤也是默默點頭,有些無奈道:

  “我知道,有時候,我的做法讓人無法理解。”

  “但是我也非常清楚,我的同行們,正在被警方挨個拔出。”

  “或許哪一天,就輪到我阮旭坤,但至少這些東南亞警察,在對付我們這些團伙的同時,要考慮自己的業績。”

  “如果同樣是打擊我們這些團伙,在陸地上就能輕而易舉,那么他們為什么要來公海的無名島上,干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呢?”

  “且不說他們能不能一口吃掉我們,光我們的偽裝身份,就足夠讓他們頭疼不已的。”

  躺靠在座椅上,阮旭坤也是咧嘴笑笑:“他們海警不是要抓我嘛,我把貨物都倒進海里,他們抓我什么?我只是個普通漁民而已,在島上存點咸魚干貨不違法吧?”

  “只要他們找得到,那算他們走運,可難道我阮旭坤就不會利用地形優勢,將這些貨物轉移嗎?”

  見顧晨默不作聲,阮旭坤也是頗為得意道:“所以,我跟那幫同行不同,我會給自己找后路。”

  “他們東南亞海警,想要打擊我們,那是難于上青天,因為我們的身份可以隨意切換,這是他們調查的難點。”

  “一旦他們出動大量人員物資,都無法取得良好的效果,那么這就是得不償失。”

  “那他們會罷休嗎?”顧晨也是提出靈魂拷問。

  但阮旭坤卻是擺擺手道:“他們這些東南亞海警當然不會罷休,但至少在清除掉陸地上那幫可以取得業績的團伙之前,他們至少會把消滅我們,放到最后。”

  “所以,如果我在陸地的眼線告訴我,某某團伙被警方消滅,某某團伙又被警方抓獲。”

  “到那個時候,就是我們另謀出路的時候,但至少現在,我們是安全的。”

  聽著阮旭坤的一番說辭,顧晨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心說原來這家伙,早就給自己指定了各種出路。

  而之所以待在這里,也是有著自己精密的考量。

  也就在顧晨思考的同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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