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皺著眉頭,史蒂夫看著從眼前一閃即逝的身影,表情有些遲疑。
神盾局總部的那場戰斗,航母飛船在葉師傅的能力之下變成殘骸跌落進大海當中。
之后,在醫院里蘇醒過來的史蒂夫,也從現場進行搜尋的殘余神盾局特工的口中得知,并沒有找到巴基的遺體。
顯然,冬日戰士并沒有因隨著航母的墜毀而一同葬身海底。
對于這個結果,史蒂夫的內心極為復雜,不過,依舊慶幸巴基活了下來。
哪怕,他依舊沒有回憶起自己的身份。
事實上,這段時間以來,史蒂夫除了不斷的追查著關于迪奧的蹤跡,對于巴基的尋找也沒有放棄。亦如在之前他在武館內和葉問所說的那般,哪怕還有一絲一毫的希望存在,他就不會放棄的,不管是巴基還是佩吉。
國際機場外,史蒂夫看著背影消失的方向,臉上浮現出猶豫的神色。
“怎么了,隊長?”
雖然因為角度的關系,并沒有注意到美國隊長所看到的情景,但是看到史蒂夫臉上不同尋常的模樣,娜塔莎敏銳的察覺到了其中的狀況。
“沒什么,我只是……”
面對娜塔莎的詢問,史蒂夫的臉上露出了些許遲疑之色,他搖了搖頭看著眼前這個面露關心的紅發女郎,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將自己所看到的告訴了對方:“……剛剛似乎看到了‘巴基’的身影。”
“巴基?”
聽到史蒂夫口中所道出的名字,娜塔莎眼中的神色閃爍了一下,很快的就回憶起了這個名字的身份。
巴基·巴恩斯中士,美國隊長史蒂夫曾經最信任的朋友以及戰友,曾協助美國隊長執行過多次危險的任務,并且在一場追捕行動中不幸墜落犧牲。
當然,以上是根據二戰美軍的記錄以及對于參與追捕行動的幸存者采訪所留下的訊息,實際上,從最新的戰斗來看,曾經的巴基·巴恩斯顯然是從那次墜落中活了下來,并且遭受到了九頭蛇的改造洗腦,變成了一個擁有金屬變形手臂的危險分子。
順著史蒂夫所看的目光望去,娜塔莎看著已經變得茫茫的人群背影。
細長的眉毛微微蹙起:“或許,我們需要先暫時冷靜一點隊長,目前還無法確定你剛才所看到的是否真的是‘巴基’還是單純的至少你的錯覺,并且,就算真的是他,從之前神盾局總部的情況來看,我們也無法確定此刻的他對于你所保持的是善意,還是依舊在九頭蛇的洗腦之下。”
雖然,娜塔莎給出了充足的理由勸說著史蒂夫保持冷靜。
然而,看著巴基所消失的方向,史蒂夫顯然無法做到如娜塔莎所希望的那樣。
抬頭,看了一眼面前的紅發女郎,史蒂夫臉上原本猶豫的表情隨即化作堅定的神色:“抱歉,娜塔莎。”
輕輕道歉一句,史蒂夫毫不猶豫的就邁動腳步,朝著自己之前所看到的‘巴基’方向沖了過去。
“我就知道會這樣。”
看著美國隊長沖出的背影,娜塔莎聳了聳肩,臉上的表情卻沒有絲毫的意外之色。
從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個微型的裝置放在自己的耳朵背后,輕輕一點。
下一秒鐘,一個熟悉的聲音隨之傳來。
“娜塔莎?”
“娜塔莎可能需要晚一點時間才能趕過來。”
斯塔克工業,新能源大廈。
希爾特工結束了和黑寡婦的通訊,隨即轉頭對著一旁的托尼報告道。
“隊長那邊似乎遇到了一點狀況。”
“狀況?”
將手中的小型手臂裝甲扔到一旁的工作臺上,又拿起一份文件將其蓋住。
托尼這才眼不見心不煩的松了一口氣,聽到希爾特工的報告,重新將自己因為阿寶的出現而失控的情緒壓抑下來:“他們遇到了什么問題?”
“具體情況并不清楚。”
搖了搖頭,希爾特工將自己所聽到的內容,一字不漏的傳遞給了托尼。
“娜塔莎只說隊長遇到了一個老朋友,打算和對方敘敘舊,可能會耽誤一點時間。”
“老朋友?敘舊?”
希爾特工所報告的內容非但沒有讓托尼明白過來,臉上的神色反而更加迷糊了一些。
“隊長還有老朋友存在嗎?”
托尼的話雖然不中聽,但是卻也道出了實情。
作為從二戰昏迷七十年才再度蘇醒的老兵,美國隊長的老朋友,理論上應該都已經入土了。
“事實上,隊長的確有幾個老朋友存在。”
對比與托尼,希爾特工已經反應了過來:“只是,隊長的這些老朋友,如今和他的關系都不怎么好。”
“你是說……”
聽到希爾特工的提醒,托尼也明顯摸到了一點情況的脈絡,思索著從神盾局以及希爾特工口中所得到的相關訊息,托尼的臉上才剛剛流露出一絲恍然的神色。
“阿龍!”
下一秒鐘,從身后沙發上老爹尖銳的嗓音隨之讓這位鋼鐵俠嚇了一跳。
轉身,就看到這個中氣十足的老人家正一手拿著幾根黑色的毛發,不滿的喊道:“老爹只是交代了你一個簡單的任務,你居然也給我弄砸了,真不知道,基金會是怎么受得了你,還愿意讓你繼續幫他們收容物品的。”
“老爹,我又做錯了什么?”
接著老爹的冷嘲熱諷,分身龍叔擺出了一副習以為常的表情回道。
“貓的髯毛。”
舉起自己手中那輕飄飄的毛發揮舞了幾下,老爹依舊一副氣鼓鼓的表情說道:“這是準備尋找鼠符咒魔法最關鍵的魔法道具,老爹在之前就特意提醒了你,不管黑貓白貓,能夠捉到老鼠的就是好貓,所以魔法的道具,必須要用黑毛和白貓各五根的髯毛才能夠發揮搜尋魔法最大的效果,你為什么還在其中給我帶來了幾根橘貓的髯毛混在其中。”
“我還以為老爹你說的那句話只是一句俗語而已。”
“老爹可沒有心思和你說俗語,現在趁時間來來得及,趕快給老爹我重新找到足夠的黑貓和白貓的髯毛。”
“找這些髯毛可不容易老爹。”
聽到老爹的命令,分身龍叔的臉上配合的苦下來:“之前為了找到你所需要的貓咪髯毛我就已經找遍了斯塔克工業附近的垃圾桶,如今你又要求一定要黑白兩種不同的貓咪才可以,單憑我一個人,根本就不可能太快收集到足夠的髯毛,除非……”
一邊說著,分身龍叔轉動腦袋,將目光對準了一旁的托尼和希爾特工。
托尼:“……”
希爾特工:“……”
對上分身所投來的目光,不管是托尼還是希爾特工都稍稍尷尬了一下,他們彼此對視面面相覷了一下。
彼此交換著眼神,正打算確定究竟是誰出手幫忙。
“先生。”
就在這時,從辦公室傳來賈維斯的聲音,幸運的幫托尼擺脫了眼前的困境。
“班納博士已經到了。”
“很好,馬上就讓班納過來。”
聽到賈維斯的報告,托尼松了一口氣,隨即就對著賈維斯下令道。
“我有沒有來的太晚?”
幾秒鐘之后,身材稍顯瘦弱的班納就出現在了眾人所在辦公室的門口。
看著辦公室內的眾人,尤其是在老爹和分身龍叔的身上停留了一下,班納眨了眨眼睛整理了一下自己風塵仆仆的衣服問道。
“事實上,你來的剛剛好,博士。”
看著趕來的班納,托尼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他邁步上前正打算歡迎一下對方。
但是,想起對方體內那個危險的大家伙,又隨即停住了自己的腳步,隱晦的做出了詢問:“博士,你目前的身體狀況還好嗎?”
“事實上,我已經好了很多了。”
作為曾經在研究領域頗有建樹的博士,班納自然很清楚托尼話里的意思:“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在印度努力的尋找能夠控制內心情緒的做法,雖然還無法做到徹底的讓身體恢復正常,但是瑜伽的練習讓我對比與之前更加平和,如果你再完一點來找我,此刻我可能已經爬上喜馬拉雅了。”
“是嗎,那恭喜博士。”
作為復仇者聯盟的成員,托尼自然很清楚班納的期望。
從浩克出現的第一天起,他就一直努力的尋找著將這個綠色的大家伙消滅的辦法。
事實上,之前所出現的憎惡,就是對方在這一過程中所意外創造出來的怪物。
只是,從結果來看,班納的做法并不成功,盡管他已經嘗試了各種方式,然而浩克就仿佛他體內沉睡的自己一般,無論如何也無法將其消除。
無奈之下,班納不得不一邊學習著和自己體內的大家伙相處,一邊繼續探尋著能夠將浩克壓制的辦法。事實上,除了和托尼所說的學習控制自己內心的方法,班納也再度聯系上了之前曾經一起合作制作出短暫壓制自己體內力量的藍先生。
對方也表現出了希望能夠再次制作血清的想法,對此,班納內心有些搖擺不定。
一方面,對于擺脫體內的浩克一直都是他的希望,另一方面,之前和藍先生的合作,雖然成功的制作出壓制浩克的血清。但是,同時也導致了憎惡的誕生,因此,班納擔心,如果血清再度失敗,會不會將自己變成比如今浩克更可怕的怪物。
同時,自從之前的憎惡之后,班納也很久沒有再和藍先生聯絡。
此時,對方再度聯系上他,班納也懷疑其中是否存在著什么陷阱。
曾經,作為科研人員,班納或者并沒有這樣多疑的性格。
然而,自從浩克出現以及之后軍方頻繁的追捕過程,以及讓曾經單純的班納變成了一個足夠小心的存在。
事實上,這一次如果不是托尼通過希爾特工的聯系,班納也不愿意親身涉險的再度回到紐約。
美利堅軍方對于他的追捕,可并沒有因為浩克成為了復仇者而停止。
尤其是隨著神盾局的解散,班納很清楚,之前在神盾局的壓制之下克制的軍方,很有可能會再度開始對于自己的追捕行動。
“所以,這一次,你叫我回來紐約究竟是因為什么事情。”
將自己內心的警惕隱藏起來,班納看著眼前的托尼出聲問道:“或許是需要浩克來大鬧一場?”
“接下來,也許有大家伙出場的時候,但是并非現在。”
眼下,尋找鼠符咒才是問題的關鍵,因此托尼叫來班納也并非單純只是想要浩克出來大肆破壞一場。
“事實上,我有許多問題等到著博士你的幫忙,包括之前我們曾經討論過的關于‘和平計劃’的部分構想,但是目前最主要的還是需要博士你第一時間來幫我們做一件事情。”
“沒問題,有什么事情,就交給我吧。”
聽托尼的語氣,班納能夠感覺出對方所交代的事情應該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因此,推了推自己臉上的眼鏡,班納隨即認真的說道。
“既然博士理解,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
聽到班納的回答,托尼不由松了一口氣,臉上做出一副輕松的表情,隨即開口:“那么,接下來就希望班納博士你能夠幫助我們一起找到足夠的黑貓和白貓的髯毛。”
班納:“……”
“抱歉,你能夠再說一遍嗎?”
因為托尼的話語,不自覺的沉默了一下。
班納拿下自己的眼睛擦拭了一下,這才有些懷疑的再度開口問道。
他覺得,剛剛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我希望,博士你能夠幫助我們找到足夠的黑貓和白貓的髯毛。”
對上班納疑惑的目光,托尼再度開口重復了一句。
“相信我,博士,這件事情聽起來似乎有些荒唐,好像是玩笑,但事實上這是關乎到我們接下來行動的關鍵。”
“我怎么感覺,你就是在開玩笑呢。”
聽著眼前托尼一本正經的回答,有那么一瞬間,班納對于自己離開印度趕來紐約幫忙的決定,產生了那么一絲絲的后悔。
有這個時間來紐約,我去喜馬拉雅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