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飛道：“你以前的小聰明呢？怎么都不見了？”
亦黛羞澀的笑道：“老板，你就別打趣我了，你明知道我學歷低，腦瓜子笨，沒有陳沫秘書她們厲害。我一直在很用功的學習呢！”
楊飛道：“你不要學她們的。就連向巧的，你也不用學。”
“啊？”亦黛有些蒙圈了。
這也不學，那也不學，那怎么成長？
楊飛認真的道：“你就是你。我當初看中你，就是因為你的與眾不同。你辦事的風格，為人處事的態度，和其它人是迥然不同的。以前你幫我做事，哪怕是再難的事，你也能處理得很好。現在怎么反而不太靈光了呢？”
亦黛俏臉微紅：“老板，我都是些不入流的手段。沒有真本事。”
楊飛道：“錯了，你那些就是真本事。能在復雜的社會生活如魚得水，能不畏兇悍、敢起手反抗，這就是你的能力。”
亦黛眼眸一亮。
楊飛道：“你不要太過畏手畏腳了，做回本真的你，就是我最喜歡的樣子。”
亦黛的心，嘭嘭嘭的亂跳：“老板，我……”
她想到剛才的事情，連忙改口問道：“老板，那到底要給多少名額呢？”
楊飛笑道：“還用得著問嗎？你覺得應該給多少？”
亦黛道：“有多少合格的，就給多少名額？”
楊飛哈哈大笑道：“你總算開竅了。”
亦黛道：“也就是說，所謂的頭部經銷部，還有明星專營店，其實就是一個噱頭？”
楊飛道：“也不盡然，你可以理解為，這是一種榮譽，一種獎勵。聰明的老師，會給班上的學生發很多獎狀，起碼有一半以上的學生，可以獲得各種榮譽，什么積極分子獎，什么學習進步獎，獎給的人，也并非全是班里最頂尖的學生，為什么這么做？”
“為了鼓勵他們。”
“對，這就是榮譽的作用。獎狀雖然只是一張紙，但這張紙一旦蓋上了章，就能擁有非凡的意義！你明白嗎？”
“我懂。不只是獎狀，很多紙都是這樣的。沒有蓋章之前，一文不值，蓋了章，就價值連城。”
“很好，保持你這種狀態，不要拘束，更加不要患得患失。我并不是一個苛刻的人。”
“謝謝老板，我知道怎么做了。”
楊飛道：“對了，你妹妹現在在哪個部門？”
亦黛來不及多想，趕緊回答道：“亦疏她在財務部門工作。是李總調她過去的。”
楊飛沉吟道：“財務部門？嗯，這樣吧，我身邊現在正好需要一個懂財務的人，你跟她說一聲，看她愿不愿意跟在我身邊做事。”
亦黛笑道：“那還用問？能跟著老板，是她的福份呢！”
楊飛道：“你還是問問她的意見吧！她要是同意，就讓她明天來找我報道。明天你就不要來我這里了，先把我交待你的事情做好。現在只有兩個秘書，你們都很忙。”
亦黛道：“好的，老板。那我先回去了。”
楊飛擺擺手。
這天晚上，楊飛不用想，也知道來訪的人會絡繹不絕，所以，他明智的躲了出去。
楊飛先到繆斯坐了會兒，喝了幾杯酒。
繆斯的氛圍很好，有一種鬧中取靜的意味。
每個桌臺又是半隔開的，彼此之間不會打擾到，比咖啡館還要幽靜。
楊飛一個人喝著酒，拿了本書在看。
“先生，一個人啊？”
一個柔媚的女聲傳來。
楊飛抬頭看了她一眼。
她化著妝，長長的假睫毛上翹得厲害，口紅和眼影在在幽暗的燈光下閃閃發亮，厚實的嘴唇，棱角分明的臉。
楊飛淡淡的道：“我還有朋友，上洗手間了。你另外找個地方吧。”
“咯咯，先生，你可真搞笑。我觀察你一個多小時了，你一直都是一個人。你的什么朋友，上洗手間要上一個多小時呢？”
女人笑著，慢慢的在楊飛身邊坐了下來，一只柔若無骨的手，搭上了楊飛的肩膀。
一股無法拒絕的幽香，鉆入楊飛鼻端。
楊飛正要說話，女人的另一只手，又放到了他的腿上。
“先生，”女人在他耳邊吐出熱氣，“讓我解解你的寂寞吧！我很便宜的，只要一百塊。”
楊飛掏出錢包，拿出一百塊錢來，放在她面前：“你可以走了。”
女人拿起錢，露出迷人的微笑：“先生，你真大方。錢都付了，今天晚上，我有一個小時是屬于你的了。或者你也可以多出四百塊錢，那我一個晚上都屬于你……”
楊飛道：“我要是你，就該拿著這錢，然后識趣的離開。”
女人將錢折起來，放進自己胸前，咯咯笑道：“謝謝老板！”
說著，她想湊過嘴來親楊飛。
楊飛伸手將她擋住了。
“你真好！我會想你的。”女人給了他一個飛吻，扭著小蠻腰離開了。
楊飛皺了皺眉，心想繆斯這么文藝的清吧，居然也混進了這種人，以后估計就沒有一塊清凈之地可以來喝喝酒了。
他喝完杯中酒，不想再在這里坐，收起書，出了門。
耗子就在外面等著他，看到他出來，馬上就迎過來，請楊飛上了車。
楊飛看看時間，才到晚上九點，回去的話還是太早，他也懶得應付那幫人，忽然想到一個好去處，便吩咐耗子前往。
他去的地方，是李涵的音樂工作室。
這地方他來過好幾次了，輕門熟路。
工作室的隔音效果特別好，在外面聽不到任何聲音。
厚重的門，并沒有上鎖，楊飛一推就開了。
里面果然有人，人還不少。
然而，楊飛并沒有看到李涵。
工作室的其它人看到楊飛，朝他揮招呼。
楊飛微微一笑。
一個留著殺馬特發型的男子走過來，笑道：“楊哥，你找涵姐吧？她今晚不在，她有事沒來。”
楊飛哦了一聲：“那你們玩，我走了。”
他轉身要離開，忽然聽到一聲清脆的聲音傳來：“喂，你怎么來這里了？”
楊飛愕然回顧，看到明暗不定的旋轉彩燈下，有一張忽明忽暗的女人的臉，正在敲著架子鼓。
她嘴里嚼著一個泡泡糖，時不時的吐出一個泡泡來，雙手并沒有停止揮動，卻朝著發愣的楊飛擠眉弄眼：“喂，帥哥，我們才兩天不見，你就不認識我了？你這貴人，忘事也太快了吧？”
楊飛想了半晌，才記起來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