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飛經過前臺時,前臺還笑著和他打了聲招呼。
楊飛和她說了一聲:“好。你好漂亮。”
前臺雙手捧手臉,一臉要暈倒的表情:“天哪,楊飛夸我漂亮!”
十幾個保安從那邊跑過來。
前臺問道:“你們干什么?”
“不知道,高董叫!”保安們和楊飛擦身而過,往會議室跑去了。
楊飛和耗子乘坐電梯下樓了。
“飛少,高益真叫了人!”耗子憤然道,“早知道就干他一架了!”
楊飛道:“打贏了有什么好處?打輸了疼不疼?”
耗子啊了一聲。
楊飛道:“想打高益,以后有的是機會,這里是他公司,他的人多,我們又何必在險地動手?”
耗子嘿嘿一笑:“還是飛少有遠見。飛少,這高益翻手為云,覆手為雨,還他、娘、的,真是個人才!當著我們的面撒謊,都不用起草稿的!”
楊飛冷笑道:“草稿?我估計,他為了今天,早就打了三個月的草稿了!”
耗子道:“我去那個瘋人院找到記錄,我看他還怎么抵賴!”
楊飛道:“你還不知道嗎?這一切,都是高益安排好了的!瘋人院當然會有記錄,不過,那個高益,肯定是另一個人,絕對不是他。不信你去查就是了。”
“啊?飛少,那我們就沒有辦法證明他的謊言了?”
“暫時沒有。”
“不會吧?飛少,你這么厲害,你一定可以打敗他的,是不是?”
楊飛眼神一厲,說道:“之前的商戰,我一直不為己甚,所以沒有盡全力,又因為有高琴夾在中間,所以我沒有對高氏集團下殺手。看來,是時候下手了!”
“飛少,接下來去哪里?”
“去醫院。”
“好!”
醫院。
高琴還在搶救中。
安然等在手術室外。
看到楊飛過來,便道:“只怕兇多吉少。照你的吩咐,醫院里最厲害的醫生都過來會診了。”
楊飛點點頭,看一眼手術室大門,緩緩說道:“還在手術中,就說明還有希望,如果是——那手術早就結束了。”
安然道:“也對啊。”
楊飛坐下來,苦笑一聲,說道:“安然,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個極聰明的人,可以掌控一切。”
“你就是啊!”安然笑道,“最起碼,你給我們所有人的感覺,就是如此。”
楊飛緩緩搖頭:“不是的。我其實很一般,很普通。我并不比誰高明。我能成功,只是運氣好一點而已。命運照顧我一些。”
“你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安然問道。
“沒什么,有感而發。”楊飛道,“生命何其脆弱啊!前一分鐘還在通話的人,后一分鐘就有可能沒了!”
安然問道:“她是你什么人?”
“朋友。”
“什么樣的朋友?情人嗎?”
“不是你想的那樣。算得上是個知己吧!”
“知己?那我呢?算是你的什么人?也是朋友嗎?還是知己?”
“你?你不同。你是我的人。”
“你的人?是什么意思?”安然紅了紅臉。
“朋友也好,知己也好,都是別人,而你,卻是我的人。你明白的。”
安然嫣然一笑,對這個答案很滿意。
亦黛打來電話。
說高益回到了辦公室,還說了許多罵楊飛的話,還氣得把花瓶都給摔了。
楊飛回了一句,繼續。
手術一直在繼續,比楊飛想象中還要漫長!
持續了六個多小時!
就像楊飛說的,在手術中,就說明還有機會,還有希望!
因為醫生還在努力救治!
如果真的沒救了,那手術也早應該結束了。
楊飛相信,此刻的高益,遠沒有表面上那么淡定。
這個世界上,高益比任何人都在乎高琴的生死才對!
高琴要是死了,那高益做的事,在他的掩飾下,很可能成為完美犯罪。
高琴而是不死,她就能指證高益蓄意殺人。
雖然并沒有殺死人,但只要坐實了,還是夠高益喝一壺的。
楊飛坐在外面長廊上,仔細回想高益的所作所為。
再完美的犯罪,也是有破綻的!
就看能不能找到那個突破口。
高益犯罪的漏洞在哪里?
“你回去休息一下吧?我在這里守著就行了。”安然柔聲說道。
楊飛道:“你回去吧,我再等等。”
“不通知她的家人嗎?”安然問道。
楊飛想了想,說道:“她好像也沒有什么家人,離了婚,又沒有子女。”
“啊?那父母親人呢?”
“高益就是她堂哥。她的父母,我也不知道聯系方式。至于高氏集團的其它人,我也不知道誰是可以信任的,誰是不可以信任的。還不如先不要驚擾的好。等手術完了,看情況再說吧!”
“唉,這人,過得也叫生活嗎?”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并非所有人都幸福。我想,這世界上不幸福的人,應該是多數吧!”
“不幸福的人要多?我不認同,我覺得,大多數人還是很幸福的。”
“你是個樂天派。”
“人應該樂觀,當你樂觀起來,你會發現,生活也變得容易了。”
“有意思。”
不知道哪里跑出來幾個記者,發現了楊飛,便蜂擁而前,來采訪楊飛。
“楊先生,請問是你什么人住院?”
“楊先生,請問你家人生了什么病?要不要緊?”
“楊先生,請問……”
楊飛有些生氣,說道:“這里是醫院,請你們安靜!如果需要采訪,請你們改天約個時間!我現在不會回答你們任何問題!要么請保持安靜,要么請你離開!”
記者們不想離開,倒也不再大聲喧嘩。
一個女記者甩了甩馬尾,輕聲問道:“楊先生,是不是你媽媽生病了啊?有人說,看到你在這邊等好幾小時了呢!”
“你媽才生病了!”楊飛頂了一句。
“哎,楊先生,你怎么罵人呢?你好心關心你啊!”
“你說我媽生病,就是在關心我?我說你媽生病,就是在罵人?什么邏輯?”
“那你也不能兇我!”
“我為什么不能兇你?我就兇你了,怎么樣?”
“你怎么這樣子?你還是個人物呢!”
“人物就不能有自己的情緒了?人物的私空間,就能任由你們媒體宰割?你親人朋友做手術時,你的同事會來采訪你嗎?會問你心情感受嗎?”
“不可理喻!還首富呢!這么兇!”女記者嘀咕一聲,白了楊飛一眼,然后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