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婉補完妝出來,臨出門前,對楊飛說道:“金總和劉副總,都是一丘之貉,不信你問他就知道了。這就是我為什么直接找你,而不是向他匯報的原因。”
楊飛愕然看著她。
黎小婉出去沒多久,金大寶就挺著大肚子,一搖一擺的走了過來。
“陳秘書,寧秘書,你們又變漂亮了啊!”金大寶習慣性的開了句玩笑。
陳沫道:“金總,老板在里面等著你呢,快進去吧!”
“哦,知道是什么事嗎?”金大寶照例問了一句。
“我們不清楚。”陳沫答道。
“嗯,那我進去了。”金大寶跟這兩個老板的大秘書,可不敢說過分的話,客氣的笑道,“謝謝美女啊!”
他走進楊飛辦公室,先看一眼楊飛的臉色,想猜測出一點苗頭來。
但讓他遺憾的是,楊飛臉色沉靜,一如往常,讓他看不出任何頭緒來。
金大寶撫著大肚子,打了個哈哈:“飛少,今天天氣不錯,下班后出海耍耍嗎?我新認識了幾個小模特,正好帶她們上船玩玩。”
楊飛淡淡一笑:“今天晚上,我得加班,小護士新品發布會就要召開了。”
他起身,拿起桌上的雪茄,遞一支給他,兩個人坐到窗邊的沙發上說話。
金大寶接過雪茄,放在鼻端嗅了嗅,說道:“我這一段身體不太好,醫生叫我戒煙,可沒叫我戒雪茄,這應該能抽吧?”
楊飛道:“醫生的話,你還得聽。”
金大寶搖頭道:“聽醫生的話,這人活著就沒多大意義了。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玩。煙酒還是小事,唯獨女人,我是一天也戒不掉的。這女人不戒掉,我這身體就好不起來。可是,我要是連女人都戒掉了的話,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楊飛無語的搖了搖頭。
金大寶道:“別人貪求的是人生的長度,而我講究的是人生的質量。沒有質量的人生,就跟老女人的裹腳布一樣,又臭又長,又有什么用?”
楊飛擺擺手,說道:“你啊,遲早死在女人肚皮上!”
金大寶道:“人固有一死,或意外離世,或病痛不堪而亡。死在女人肚皮上,那是我的福氣。多柔軟、多舒適啊!而且,那是在極樂中死去,也算死得其所哉?無痛無災的!我真能這般死法,就是上蒼厚待我了!”
楊飛當然不敢茍同他的人生理念,但也沒想規勸他。
他輕咳一聲,話鋒一轉,問道:“劉 琛這個人怎么樣?”
“劉琛?”金大寶和楊飛一樣,聽到這個名字,要想一想才知道說的是誰。
楊飛提醒道:“唱片部的音樂副總監。”
“哦,他啊,很不錯的,劉琛這小子,很通人情世故,我和他喝過幾次酒,我們都喊他小胡子,因為他總留一把胡子。乍一聽你叫他大名,我還沒反應過來就是他呢!”金大寶笑道,“很有趣的一個人。”
“業務水平呢?”楊飛問道。
“還行的,你也知道的,當總監的不一定懂業務,但做副總的一定都是行業精英。”
“誰說的?老總才更要懂業務。”
“啊?那我得下崗了。”
“我不是說你。”
“嘿嘿,我知道。小胡子懂音樂,華藝的唱片,他主要負責唱片質量,就是在大方向上監督掌管公司的藝術風格,就是這樣子。”
“公司選藝人呢?他有沒有參與?”
“他沒什么權,選藝人是總監的事。總監管人,副總監管事。都這么安排。”
楊飛點點頭:“黎小婉怎么樣?”
“黎小婉?”金大寶道,“這是你發掘出來的藝人,華藝正在正把她當成搖錢樹來培養和打造呢!我聽過她錄的一首歌,很不錯,滿分一百分的話,我給她打九十五分。她的風格,和楊玉瑩有些相似,但又不盡相同,這種風格,應該會很討人喜歡才對。”
楊飛道:“她的人品呢?”
“人品?我接觸得不多,不太好做評價。”
“你就沒要求她陪你喝喝酒,唱唱歌?”
“嘿!那怎么可能?我向你保證過的,兔子不吃窩邊草嘛!而且,我說實話啊,她那種青澀小女生,我真的看不上眼。我喜歡的是那種自來熟,解風情的,不用花費太多時間和心思的。”
“黎小婉的新專輯,錄制完成了嗎?”
“好像還沒有,我再跟進一下吧!”
“拜托!華藝老總的確是輕松好玩一些,但你也太不管事了吧?這可是我們華藝的年度大作,你不能不知情啊!這已經是第四季度了呢!”
“嘿嘿,我最近是忙了一點,你放心,我回頭就過問此事。飛少,你忽然問起他倆,是不是有什么事?”
“如果在這兩個人之間,只能留下一個,你會選擇誰?”
“什么意思啊?為什么只能留下一個?這兩個人都挺不錯的啊。劉琛的才華和管理能力都可 以,黎小婉是你發掘的人才,那更不必說了,將來肯定是我們公司的臺柱子啊。”
“他倆不和。”
“不和算什么?這世界上人這么多,誰能和所有人都和得來?那不是交際花了嗎?黎小婉是唱歌的,把歌唱好了就行——不對,她怎么會和音樂副總監不和?這可是大問題。”
“所以,我才說,這兩個人,只能留下一個。”
“是誰向你告了狀?”
“黎小婉向我告狀,說劉琛想潛了她,她不從,劉琛就拿職權壓人。”
“有這樣的事?那小胡子的確有些色,但沒想到這么色?”
“我現在不知道事情的真假,我也不能單憑黎小婉一面之詞就把劉琛給裁了。所以我請你過來問問情況。”
“黎小婉應該不會說假話吧?他說小胡子欺負她,那八九不離十了。”
“話也不能說得這么絕對。我們不能因為她是清純小女生,就相信她的話都是對的。也不能因為劉琛平時很色,就覺得他真的欺負了黎小婉。也有可能黎小婉和劉琛鬧了矛盾,然后她就編這么一個事由,因為這樣的事,絕對可以給劉琛致命一刀。”
“真要是這樣,那這女人的心機就忒深了一點!”
“現在就是這么個事。我們去問劉琛,打死他也不會承認的。而這個事呢,肯定是沒有證據的。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就是他倆不和,而且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不然黎小婉也不會跑到我這里來哭訴告狀。”
“飛少,你的意思是,這兩個人之間,不管發生了什么事,反正兩者只留其一?對吧?”
“這是最快的處理方法!快刀斬亂麻!很多時候,一時的對錯,誰對誰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的利益!我們的選擇!”
金大寶聽完,笑道:“高!飛少,你絕對是高人!”
“少拍馬屁,說吧,留下誰?”三五第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