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佛門之首的少林寺被人當成猴戲看這讓玄廣很不爽,現在只要他們一下山,便能夠看到山下全部都是那些各大武林勢力的人。
客棧住不下,那些人就算是席地而坐或者是搭建帳篷也要在這里守著看他們少林寺的笑話,這讓玄廣很憤怒。
玄苦淡淡道:“何必去在意他人的目光?這件事情我少林寺行的端做得正,只求問心無愧,那誰也看不了我少林寺的笑話,他們想看猴戲,殊不知的真的猴戲卻是他們來演的。”
對于馨兒這件事情,少林寺絲毫都不認為自己做錯了,哪怕他們知道動了馨兒會引來蘇信跟孟驚仙的報復,但他們卻依舊還是做了,因為在他們想來,他們這是為了中原武林的安穩,也是為了自己積累功德。
玄苦嘆了一口氣道:“從今天開始各大堂院都要減少下山,直到這件事情解決為止,一切都以小心為上。”
孟驚仙講不講規矩玄苦不知道,但玄苦卻是知道蘇信肯定是不講規矩的,所以他也怕蘇信對他們少林寺的普通弟子出手。
一想到這里,玄苦臉上的悲苦之色便更濃了一些。
對于這件事情玄苦一直都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這是真武境強者的一種直覺,不過哪里不對他卻說不出來,所以作為方丈,玄苦也就只能吩咐門下的弟子小心一下。
真武境也是人,哪怕玄苦的實力已經要遠超大部分的真武境強者,但他依然無法照顧到每名少林寺的弟子。
只不過玄苦不知道的是,他這次還真是算錯了。
蘇信的確是會出手,只不過蘇信這一出手可就準備玩一次大的,而不是去殺那些少林寺的低階弟子來泄憤。
而此時的蘇信在離開地府之后并沒有直接來河南道,而是先來的盛京城。
同樣他也是通知了蔡三元、計無月、岳東流這三名陽神境的武者帶著李壞與數百暗衛的精英前來盛京城與他匯合,其他西北軍的強者蘇信則是讓高長青率領,在西北邊界集合。
蘇信來盛京城不是求援來了,而是找人算賬來了。
實際上這是蘇信的私事,而且還牽扯到了少林寺,蘇信求援也是沒用的。
看看現在朝廷的表現就知道了,這件事情在江湖上已經傳得沸沸揚揚的,朝廷不可能不知道,但結果朝廷卻是沒有絲毫的動作,甚至連一個人都沒有來問過蘇信,這就已經能夠表明朝廷的態度了。
這件事情總的來說是還是蘇信的私事,如果是少林寺本身想要去攻打西北,那朝廷為了維護自己利益和面子是絕對會出手的。
但現在只是蘇信的妹妹被少林寺帶走,蘇信自己想要去少林寺要人,這樣一來朝廷便沒有理由去幫蘇信對抗少林寺了,蘇信雖然是大周的重臣,但還沒有重到這種程度。
就在蘇信想要進城的時候,一名化神境的六扇門武者忽然走過來,這個人蘇信依稀記得,好像是鐵家的人,不過蘇信卻是叫不出名字來。
那名鐵家的化神境武者對著蘇信一拱手道:“蘇大人,鐵戰大人讓我給您帶一句話,這次的事情朝廷不方便出手,六扇門也是一樣,不過等蘇大人你上少林寺的時候,鐵戰大人也會一樣前去的。
還有這次您來盛京城的目的鐵戰大人已經知道了,有些人壞了規矩,那便不再是六扇門的人,該怎么處置全由蘇大人來處理。”
蘇信長出了一口氣道:“替我告訴鐵戰大人,他這份情,我蘇信承了。”
那名鐵家的弟子點點頭,直接轉身離開,蘇信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眼神當中卻是深邃了許多。
看來一年前他跟姬姓皇族之間的裂痕可是要比他想象的都要深得多。
本來以蘇信和六扇門的關系,朝廷其他的勢力蘇信借不來,但六扇門還是不成問題的。
但現在鐵戰特意派人傳話,六扇門這次也幫不了蘇信了,顯然是姬姓皇族那邊已經發了話,朝廷的勢力不允許摻合到蘇信這種私人的事情當中。
當然鐵戰說他會出手,那只是因為私人的原因,畢竟蘇信跟六扇門的關系密切,于情于理鐵戰也是要出手的。
此時李壞他們都已經到了盛京城,不過蘇信卻沒有先去找他們,而是去了緝事密探在盛京城的中轉總部。
緝事密探和追風巡捕作為構成六扇門的兩大重要組織,有一些辦公之地因為需要的地域太大,所以并沒有設置在六扇門總部內,而是在盛京城的最邊緣。
緝事密探所在的總部便設立在城東,每日都會有從大周四十九道傳來的情報在這里匯聚,然后由這里的緝事密探進行分析整理,有些要傳遞到其他道,有些大事則是直接要交給四大神捕來處理。
當初壓下馨兒出世情報的人蘇信已經查到了,他這邊一通知齊龍,齊龍立刻便將消息交給了蘇信。
汝南道當地的那些緝事密探沒有跟蘇信陽奉陰違,他們的確是老老實實的跟在馨兒的身后,一發現問題直接就將消息匯報上去,傳遞給盛京城緝事密探總部,讓他們中轉到西北。
但問題出就出在這里,消息到了盛京城立刻就被人壓了下來,根本就沒傳到西北去。
眼下盛京城內倒是有幾名緝事總捕頭,不過實力最強,權力最大,而且還跟蘇信有仇的便只有殷無常一人,蘇信不用猜都知道到底是誰做的。
此時緝事密探的總部門口,看到蘇信前來,那些緝事密探頓時一愣,然后紛紛恭敬的行禮道:“參見蘇大人!”
身為緝事密探,別人他們可以不認識,但眼下這位蘇大人他們卻不能不認識。
論及地位,眼前這位蘇大人可是能跟他們六扇門的總捕頭鐵戰大人比肩的存在。
蘇信點點頭,用不帶絲毫感情的語氣道:“讓殷無常滾出來見我。”
在場的眾人頓時就是一愣,因為蘇信說的可不是‘讓殷無常出來見我’而是讓殷無常‘滾’出來見我,這話說的可是毫不客氣。
在場的那些緝事密探也弄不明白殷無常究竟是怎么得罪蘇信了。
要知道殷無常可是他們六扇門的老人,雖然殷無常只是融神境,但鐵戰也是要給殷無常三分薄面的,畢竟他的資歷擺在那里。
蘇信現在身份和地位雖然要遠超殷無常,但他用這種語氣讓殷無常出來可是有些不妥的。
看到在場的人沒有動靜,蘇信皺眉道:“你們都沒聽到嗎?難道要讓我親自去請他出來?”
在場的緝事密探連忙點點頭,轉身去找殷無常。
其中一名緝事密探乃是殷無常的心腹,他自然知道蘇信來此的原因。
所以他也是慌亂的來到殷無常的屋子前,也沒有敲門,而是直接推開了屋子慌亂的大喊道:“大人不好了!蘇大人找上門來了!”
殷無常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找上門來就找上門來,慌什么?”
自從當初殷無常做出那個決定開始,他便已經有了蘇信會找上門來的覺悟,所以這對策他也是早就想好了,蘇信奈何不得他。
施施然的走出門,殷無常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道:“蘇大人前來,在下有失遠迎,還請恕罪啊,不知道蘇大人這次前來有何指教啊?”
蘇信面無表情的看著殷無常,冷聲道:“殷無常,你敢算計我,當真是活膩了不成?”
殷無常做出一副吃驚的表情道:“蘇大人何出此言?你我都是六扇門同僚,我何曾算計過你?”
蘇信用不帶絲毫感情的目光看了殷無常一眼道:“汝南道傳給我的秘密情報難道不是你壓下的?”
殷無常被蘇信的目光看得心中一突,不過隨后他便露出一副苦笑的表情道:“原來是因為這件事情啊,那蘇大人你可真是冤枉在下了。
我殷無常擔任緝事總捕頭這么多年,可是連誰的情報都沒有壓過,這次的事情只是一個誤會而已,正好趕上了我緝事密探的陣法渠道損壞,這才導致應該傳遞到盛京城的消息遺失。
知道這件事情后我可是立刻安排人修復陣法,可惜那時候已經晚了,應該傳遞到西北道的情報已經徹底遺失了。”
殷無常的借口很拙劣,他知道蘇信是一定不會相信的,事實上他也沒奢望蘇信會去相信。
他說的這些只不過是給六扇門的一個借口而已。
他殷無常是六扇門的老人,昔日可是對六扇門有大功勞的,所以現在就連鐵戰也要讓他三分。
蘇信的實力是比他強沒錯,地位是比他高也沒錯,不過凡事也都是要講規矩的,他有著足夠的借口,蘇信還能當場殺了他不成?
要知道六扇門對于同室操戈可是大忌,就算是四大神捕級別的存在想要殺一道總捕頭那也是需要一個合理的借口的。
蘇信想殺他可以,但殷無常沒有讓蘇信出手的借口,所以蘇信殺不了他。
正因為如此,所以殷無常這才有底氣出現在蘇信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