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敬把東晉朝堂現在的風云變幻都講出來,讓蘇信也有些感嘆。
這種皇權斗爭歷來都是殘酷的很,前世歷史上類似的事情也不是沒發生過。
蘇信敲了敲桌子問道:“那這事情跟你這件私活有什么關系?”
陳敬說道:“當然有關系,趙元典這些年結交的這些江湖人士可不全把他當冤大頭,只有那些無能之輩才會把趙元典當成是冤大頭的,真正有本事的人,可都被趙元典重金招攬。
這一次趙元典召開所謂的賞劍大會,其中的一個目的便是招攬江湖上年輕一代的豪杰來幫他,順便為他壯壯聲勢,讓東晉那些反對他繼承皇位的人看看自己實力。
所以這次趙元典可是咬著牙將東晉皇宮里的那些好東西都給搬出來了,誰讓他有個最寵愛小兒子的娘呢。
我已經跟趙元典有了聯絡,這次我若是能夠再拉上你,想必趙元典肯掏出來的東西無疑會更多。
同樣我也得到了一個消息,這次東晉的三皇子趙成建也在自己的支持者下準備發動一場刺殺,就在賞劍大會上刺殺趙元典。
這個消息是我六扇門內的密探廢了大力氣打探到的,絕對保真,你說到時候的我們若是能夠在最后的關頭幫助趙元典擋下這次刺殺,最后能得到的好處會有多少?
你我合作,對方就算是有元神境的武者來我們也不懼,事后趙元典給的報酬,你拿六成我拿四成。
我身為東晉的緝事總捕頭,取得趙元典的信任這對于我在東晉打探消息是十分有利的,所以讓出一成來,有誠意吧?”
蘇信疑惑道:“我是江南道總捕頭,即使我愿意去幫趙元典,但趙元典愿意相信我嗎?”
陳敬嘿嘿冷笑道:“我在東晉呆了這么長時間,對于東晉那些皇族的德行可是了解的很。
昔日大晉的腐朽墮落雖然在他們身上改了許多,但其中爭權奪利的殘酷性,可是要比大周朝都強。
為了爭奪皇位接受大周的幫助不算什么大事,你信不信若是大周能夠保證趙元典百分百登上皇位,趙元典甚至愿意將十分之一的東晉割讓給大周。”
蘇信的眼中露出一絲冷芒道:“既然如此,我們不如直接聯手殺了趙元典再奪了他的芥子袋,到時候他從東晉王宮內拿出來的藏寶可都是我們的,何必費這么大的力氣?”
陳敬頓時嚇了一大跳,都說這位江南道總捕頭兇威太盛,現在一看果然是如此。
不過陳敬連忙阻止了他這個想法:“你要是真的殺了趙元典,那我們可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東晉皇族的芥子袋可不是我們那種大路貨,而是有著自身印記的,除了趙元典之外,誰都打不開,而且強行打開甚至會毀壞芥子袋的。
況且對于我們大周來說,留下趙元典讓他跟趙成健等皇子們去斗,絕對要比直接殺了他,讓東晉徹底一統來的好。”
蘇信點了點頭同意,東晉是否內斗關系到大周朝的利益,但卻跟他蘇信沒一文錢的關系,他是江南道總捕頭,又不是六扇門總捕頭,一切自然是要以自己的利益為先的。
既然無法強搶,那便先按照陳敬說得辦,反正蘇信這次主要是為了地府的任務,賞劍大會越亂越好,反正不能讓天庭的人奪得這龍吟鳳血劍就對了。
正在這時,之前被蘇信擊敗的‘七煞槍’閆東臣走上了樓,徑直向著蘇信二人走來。
蘇信原本以為閆東臣是來找麻煩來的,但沒想到閆東臣來到他身邊后卻是把自己的紫金長槍放在一旁,對著蘇信一禮道:“蘇兄,在下敗給你心服口服,但有幾個關于武道上的問題想要向蘇兄你請教,不知道蘇兄可否不吝賜教?”
蘇信詫異的看了閆東臣一眼,人榜前十的武者幾乎都是有著自己的驕傲,起碼他還沒見過有誰被擊敗了之后還上趕著去請教別人的。
這樣的人就只有兩個可能,一個便是他乃是那種心機深沉到可怕地步的人,心懷殺機卻又能做到笑臉相迎。
而另一個便是對方真的是對武道很執著,執著到了可以忘卻勝負的地步。
以蘇信的眼力,反正他是看不出閆東臣是第一種人。
“閆兄客氣了,大家互相驗證武學,談不上什么請教。”蘇信道。
閆東臣這時才注意到身邊的陳敬,拱手道:“不知道這位兄臺是?”
陳敬笑呵呵道:“在下陳敬,羅天宗出身。”
羅天宗只是一個普通的二流宗門而已,正是因為陳敬,羅天宗這個原本不起眼的小宗門才被整個江湖所知曉。
所以一提到羅天宗,閆東臣立刻便知道了眼前這人是誰。
“原來是‘大羅天刀’陳敬陳兄,當真是失敬。”閆東臣立刻拱拱手道,臉上還露出了欽佩之色。
在他想來,蘇信人榜第六的實力都如此強了,還要比他高上一個等級的人榜第五,‘大羅天刀’陳敬肯定更強。
陳敬略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三個人倒是很和諧在那里討論武道。
三人當中其實就屬于閆東臣出身最為正統,他雖然是從一個普通士兵起步,但卻后來被武神殿收入,接受的是東晉皇族正統的武學教導。
而蘇信就不用說了,一身所學就只有‘雜’這一個字能夠概括,而陳敬的所學也很雜,比之蘇信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出身的羅天宗本身的武學只是屬于平庸一流,所以他主修的還是從六扇門那里得來的一些功法秘技以及他這么多年闖蕩江湖得來的一些機緣。
三個人榜前十的存在在這里辯證武道,每個人倒也都是受益匪淺。
正在這時,酒樓下面傳來一陣喧嘩之聲,一群人走到了樓上,頓時引來了眾多的武者議論紛紛,那副轟動的樣子簡直比見到了蘇信這三名人榜前十湊在一起還要驚訝。
上來的這些人都是一些年輕的武者,最其中還有一名世家小姐打扮的女子,姿容溫婉,即使帶著面紗也能感覺到這必然是一位美人。
蘇信問道:“這幾人都是什么來頭?”
陳敬乃是負責監察東晉的緝事總捕頭,他當然是知道的,不過有閆東臣在這里他自然不能說。
閆東臣低聲道:“他們都是我東晉年輕一代的強者,應該也是被成王殿下所邀請來的。
那道裝打扮的是青陽觀柳木,東晉人榜第十三位,那身材高大的是九陽武館韓晨軒,東晉人榜第十位。
那年紀最小,好似世家公子的是我東晉大派天龍道場向天龍的兒子向玉麟,位列東晉人榜第三十二。
還有那一臉傲然之色的是向天龍的親傳弟子,天龍道場大師兄邱明樂,位列東晉人榜第三。
至于那女子聽說是東晉趙家的大小姐趙婉惜,傳聞國色天香,人間罕有,我倒是沒見過。”
蘇信詫異道:“東晉還有人榜?”
陳敬笑道:“沒什么稀奇的,來過東晉的江湖人都一樣,東晉的人榜制度就是仿造大周的人榜來制定的,但因為強者不夠,便沒有天、地二榜。
不過這東晉所謂的人榜卻是有些太小家子了,水分大的很,東晉的面積本來就小,再加上固步自封,這人榜能夠湊齊多少強者?
所以東晉的人榜之上關系戶倒是不少,真有能耐的可沒幾個,你就當個笑話看就可以了,不用當真。
你看閆兄,他在大周人榜都能位列第七,但在這東晉人榜之上卻位列第七十多位你就知道,這所謂的東晉人榜根本就是個笑話。”
蘇信跟閆東臣交過手,他能清晰的知道閆東臣的實力。
方才那一戰雖然看上去蘇信是對閆東臣的絕對壓制,但那也是因為蘇信在跟何休一戰中突破到了半步元神,所以才能對閆東臣造成如此大的壓力。
如果蘇信還是之前的實力,雖然他也能勝過閆東臣,但卻絕對沒有這么輕松。
閆東臣這種實力卻只能位列東晉的人榜第七十多位,這已經不是黑幕了,簡直就是把東晉年輕一代的武者當白癡。
不過看他們的樣子,卻都好似還對自己的身份頗為自豪一般。
閆東臣苦笑道:“其實我這也是自找的,當初我執意脫離軍方,已經得罪了神武閣的人。
而且后來我又前往中原武林闖蕩,雖然在大周人榜之上位列前十,但同樣也被東晉視作叛徒,所以才故意將我列到七十余位的。
不過我始終不理解,我只不過是想單純的追求武道而已,這也有錯嗎?”
陳敬和蘇信對視一眼,都為閆東臣的天真搖搖頭。
想要安安穩穩的追求武道?等你修煉到真武境那一天再說吧。
而此時東晉那邊,那天龍道場的向玉麟看到了蘇信等三人,他并不認識蘇信跟陳敬,但他卻認識閆東臣。
“呦,這不是大周的那位人榜第八閆東臣嘛,有能耐你就一直呆在大周啊,回東晉干什么?還有你旁邊的這兩人看服飾也都是大周的人吧?”
向玉麟不屑道:“閆東臣啊閆東臣,你這一身的本事都是從東晉學來的,結果你卻用它討好那些周狗,如此忘恩負義之人,也好意思繼續呆在東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