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的，寧總，我們都是跟之前一樣的心思。”
“對的對的，寧總，我們其實是沒什么看法的。”
盡管對面的兩個女員工面色肅然，但寧晏并沒有感覺到那種對好了臺詞的感覺。
她們好像只是純粹的不知道該怎么跟公司大Boss交流這樣顯得很‘高端’的話題。
見狀，寧晏沒有再為難她們。
說了些閑話。
然后同顏芷離開了這桌。
“怎么說？”寧晏習慣性的問道。
類似于元芳你怎么看。
顏芷也習慣了寧晏的問話，想了想，道：“寧總，寧可能是問錯對象了。”
“有時候我們看到的所謂人心惶惶，其實可能跟我們想的不是一回事情。”
寧晏沒點頭也沒搖頭。
不認同，也不否認。
這算是一件見仁見智的事情。
“走走看，還是要傾向于交流，本來目的也不是為了摸底員工對公司現狀的看法。”
最后寧晏決定道。
他要做的是效仿原來在天頌公司隨意抽查員工談心節目。
他也沒有具體的目的，但直覺認為這件事情好像還不錯。
在這間場館里面走了走。
期間也跟不同的、陌生的員工們聊了聊。
話題基本上都在一些瑣屑的小事情上，傾向于了解員工們對公司的歸屬感。
不過這也是有點唯心論。
就像是面試時，人力資源總會問一些無關緊要的小問題一樣。
都沒有標準答案，但判斷標準只是人力資源的當時念頭。
也不是沒有出現過具體到某一個人力資源當時心情不好，任性選擇的情況。
在離開之前，寧晏讓顏芷安排了部門小組形式的座談會。
“你們好，都坐。”
寧晏面帶微笑，語氣平靜道。
“在座的各位我都不太熟悉，這次組織大家郊游團建，也是為了跟大家有個初步的簡單認識。”
“大家可以簡單的、開誠布公的聊一聊自己的一些想法，比如福利待遇啊，公司規章制度，或者個人對公司展的看法等等，都可以。”
寧晏的話語落下后，在座的一小撮員工們有點面面相覷的感覺。
不等寧晏示意，顏芷起身說道。
“大家所有反饋的內容，我都會記錄在案。”
“所有參與座談會的員工，自動豁免言論責任。”
“免責聲明：……”
顏芷簡單念了念準備好的免責聲明。
這是為了打消大家的疑慮準備的，盡管寧晏不認識他們，但只要寧晏想了解，依舊是能很簡單的知道誰是誰。
蓋有公章的免責聲明也送到了在座的眾人手上。
這算是一道‘免死金牌’。
大部分員工都松了口氣，因為他們沒什么要diss的地方。
不過有想要吐槽的地方也不意外。
“我個人覺得公司的各項福利待遇都很好，但是否可以加入季度形式的考核，將年終獎分成四份放？”
在寧晏來之前，天遠金融的年終獎就已經足夠豐厚了。
所以沒人會提出說要多獎金，那也太恬不知恥了。
而且這方面的內容一向為公司高層最為忌諱的部分。
但提議拆分放時間，就稍微有些情理之中了。
這一點，寧晏也是比較認同的。
在他還是專職拉網線的時候，他也希望公司的年終獎能豐厚一點之類的。
一般而言都只是一個月基本工資的年終獎。
比起那些傳說中能到26個月工資的公司，實在是不知道差多遠了。
天遠金融的年終獎是什么情況，寧晏還沒來得及了解，不過拆分成季度形式的放，寧晏是一百個贊同。
最好是一天一次，那公司也就能快破產了……
咳咳，開個玩笑。
“我的想法比較異想天開，公司能不能搞個付費員工食堂，中午出門吃飯排隊太難了。”
其實公司的員工食堂也是挺掙錢的。
只要別搞什么幺蛾子，絕對是能盈利的。
聞言，寧晏略有莞爾：“看來這個座談會是開對了。”
除了一些提出要求的員工外，也有人對公司未來的展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公司的外部資金池撤掉以后，我有一些想法，認為可以收縮一定的金融業務，開展互聯網金融業務，比如互聯網金融貸款。”
“這方面的額利潤度有點大，不過容易出現大批量的壞賬，初期的運營也是個大問題。”
“先不討論了，我也覺得收縮一定的金融業務是應該的，是不是可以展一定的不動產投資項目。”
總而言之，第一個部分小組座談會達到的效果就遠遠過了寧晏的預期。
包括一些異想天開的展建議。
雖然寧晏是不太喜歡互聯網金融貸款業務在國內的蓬勃展，但也無能為力。
至多只是不主動涉及而已。
這里面的灰色地帶太多了。
暴力催債、不太合理的利息費用等等等等。
畢竟有利益在。
寧晏覺得自己能信任的互聯網形式的金融業務也就是小馬老馬兩大巨頭展的支付寶和微信支付衍生業務了。
信用卡是傳統形式的金融借貸業務。
盡管寧晏也經歷過一定的資金困難時期，但大多數是因為欲望不受控制的緣故。
也真有難處，希望得到解決的時候。
但社會本就是如此，求人不如靠自己。
自己都靠不住，那就誰也靠不住！
“季度獎勵這個事情盡快安排下去，付費員工食堂看看能不能在離開前把錢投出去，這樣好歹也是一筆較大額開支。”
寧晏道。
顏芷點點頭。
從一方面來說，是為員工謀福利，有利于營造更好的企業文化等等。
另一方面，也非常符合寧晏希望能盡可能的消耗掉天遠金融的運營資金的計劃。
寧晏對整個下午的時間都有充分的計劃安排。
所以一定都不著忙。
“斗地主吶？”
看到圍觀者眾，寧晏湊過去看了看，調侃了一句。
等員工們反應過來后，連忙道。
“寧總好。”
“別，你們玩你們的，我只是隨便看看。”
見大家一個個都要起身，寧晏連忙道。
寧晏真就是湊個熱鬧。
完全沒有任何想法的那種。
畢竟難得有機會湊熱鬧。
至于牌局，寧晏的記憶中，久遠得都有些模糊了。
至少寧晏記不得當初圍觀的牌局上有幾個人，是哪些人了。
也沒有特地找落單的或者是怎么樣的員工。
寧晏偶爾是順便坐到一些正在聊天的小團體中，笑著說兩句閑話。
也或者是意有所指的問話。
比如就有遇到了幾個看上去好像有些眼熟的員工們湊在一塊閑聊的時候，寧晏邊走邊笑著道。
“大家聊什么話題這么開心呢。”
一般伸手還不打笑臉人，再說寧晏好歹是公司大boss。
基本上都會笑臉相迎，順便引領介入話題。
續幾句閑話后，寧晏看向其中的一個年輕女員工，道：“我好像在哪里見過你。”
見小姑娘臉色有些惶恐，寧晏笑著補充道。
“別誤會，可能是你很出眾。”
“剛好路過，跟大家隨便聊聊。”
“你們都是國內股票投資事業部的對吧？”
“對國內股市你們有沒有什么看法？”
工作上的問題，員工們還是得認真回答的。
畢竟這是對工作狀態的一個考察。
很快就有人回答道：“最近行情應該不是很穩定，有很大的機遇。”
“但風險也同樣非常大。”
“國內股市起伏波動都比較小。”
寧晏又問：“工作強度怎么樣。”
畢竟是腦力勞動，不是很好量化。
“還好。”
這次是完全關于工作上問題的討論，不同的方式有不同的收獲。
至少寧晏自己是這么看的。
“既然都說到這里了，正好有個小座談會，簡單組織一下。”
這次的座談會更順暢。
相應的，收到的反饋也更少，且幾乎沒什么意義。
寧晏也沒著急。
分組座談會這種事情，越是到后面，就越會毫無收獲。
變成老生常談。
“嚴格來說，天遠金融的員工們都比較有沖勁，畢竟是從事投資的，都具備一定的賭性。”
寧晏點評道。
這倒是沒什么不好的。
在合理的范圍內，盈虧都是存在的。
金融投資就是這樣的。
風險總是會在不經意間來臨。
顏芷也很認同這一點。
寧晏跟顏芷這一路類似于走街串巷的竄門，效果還是有的。
至少跟員工們面對面接觸到了。
走著走著，寧晏腳步忽然一頓，“去看看。”
“寧總。”
小伙見寧晏走過來，連忙起身打招呼。
寧晏做了個手勢：“怎么，跟大家聊不到一塊去嗎？一個人坐在這里呆。”
“沒有沒有，剛才運動有點激烈，休息一下。”
小伙緊忙回答道。
“平時很少鍛煉？”
“還好。”
“對公司有什么想法嗎？”
“感謝，當代社會能有一份薪資不錯的工作兜底，已經很不容易了。”
“哦？”
“我農村出來的，考慮的事情可能比較簡單，寧總您別介意，我就想著能在老家市里買個房，也算是有了個根吧。”
“現在的工作挺好的，我覺得自己很幸運。”
“對未來有自己的規劃嗎？”寧晏忽然問道。
小伙想了想，回答道：“算是有的，最好能穩定工作十五年，有一套房，有小積蓄，回老家找一份輕松的工作……”
“啊，寧總，不好意思，我剛才都是瞎說的……”
說到一半，小伙子反應過來，有些懊惱的道。
他剛才有點太實在了。
這種話，顯然不是很適合跟領導說，這會被認為是不夠穩定。
寧晏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不用緊張，我覺得是很不錯的規劃。”
“再說，一個人想走，留不住，想留，除非惡心，否則不會走。”
“好好干吧，希望你能早日實現自己的夢想，也希望天遠金融能提供給你平臺。”
寧晏說完就離開了。
他不是突感想，而是，這個小伙子跟以前的他想法很像。
這其實算是一類樸素的想法。
知道自己是誰，對自己未來有一個模糊的幻想規劃，希望能通過努力實現，最終輕松的度過剩下的幾十年。
“你的秘書團里面把天頌公司的財務會計田萌萌招進來吧。”
顏芷：“？？？”
寧這思維跳躍太快了。
“好的。”
“剛才這個小伙子讓我想起了曾經的自己，我還想起了之前的那個小姑娘，挺踏實的。”寧晏說道。
是給顏芷的解釋。
之后，寧晏再沒有‘走街串巷’，回到休息室，跟顏芷泡茶、喝茶。
直到李偉鑫過來……
“寧總，這是我能收集到的關于鄭杰這個人的一些相關資料，也聽到了一嘴消息。”
頓了頓，李偉鑫臉色嚴肅，慎重的說道。
“講鄭杰正在計劃在金融行業跟我們硬做一場了……”
破碗。
嘿，破碗我越來越會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