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左右,任清蕊總算是將碗中的醒酒湯全部都給柳明志喂了下去。
任清蕊輕輕地抿了抿嬌艷櫻唇之上殘留的醒酒湯,微微探著只堪盈盈一握地柳腰直接將白嫩玉手之中已經見底的湯碗輕輕地放到了床頭邊的矮桌上面。
旋即,她先是從懷中掏出了正在散發著淡淡馨香的手帕為柳大少輕輕地擦拭了兩下嘴唇,然后才動作輕柔的扶著柳大少慢慢地躺了下去。
最后,她笑眼盈盈的又為自家心上人重新蓋好了已經滑落到了腰間的蠶絲錦被。
任清蕊雙眸含情脈脈的深深地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柳大少,一邊輕輕地整理著自己略微有些凌亂的衣衿,一邊蓮步輕盈地朝著幾步外的桌案走了過去。
很快,房間之中就亮起了晦明晦暗的燭火。
任清蕊拿起桌角的剪刀輕輕地撥弄了兩下剛剛才點燃的兩盞燭火之后,舉止優雅地輕輕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面。
旋即,她隨手拿起了桌面之上還沒有看完的話本,淺笑著對著身前的搖曳生輝的燭火默默地翻看起了話本之上的內容。
不知不覺間,大約又過了半刻鐘的功夫上下,齊韻身姿綽約地身影再次回到了臥房之中。
齊韻看著前面正坐在椅子之上默默地翻看著話本的任清蕊,檀口微啟的小聲地輕喊了一聲。
“蕊兒妹妹。”
任清蕊聞聲,當即便出于本能地抬起頭循聲望去,然后她一眼就看到了齊韻此時正面帶笑顏,蓮步輕搖地朝著自己走來。
“韻姐姐,你回來了。”
“嗯,回來了。”
齊韻淺笑著柔聲回應了任清蕊一言后,直接轉身看向了躺在床榻之上熟睡的柳明志。
“蕊兒妹妹,夫君他把醒酒湯喝了嗎?”
任清蕊聽到了好姐姐齊韻詢問自己的問題,馬上輕點著螓首地柔聲回道:“嗯嗯嗯,韻姐姐,喝了,全部都已經喝下去了。”
齊韻聽著任清蕊語氣肯定的回答之言,立即收回了正在看著自家夫君的目光。
然后,她蓮步輕移地走到了桌子前面,舉止優雅端莊的在任清蕊對面的椅子上面慢慢地坐了下來。
再然后,她眼神促狹的抬眸朝著自己對面的任清蕊看了過去。
“好妹妹,姐姐我現在特別的好奇,你是怎么樣讓你的好果果他把醒酒湯給喝下去的呀?”
“啊?”任清蕊俏臉之上的神色微微一怔,反應過來之后眼神登時便不由自主的變得躲閃了起來。
齊韻瞧見了任清蕊眼神躲閃的反應,笑顏如花地伸手提起桌案上面的茶壺給自己倒上了一杯涼茶。
“啊什么啊?姐姐我不就是問了你一下,好妹妹你是怎么樣讓你的好大果果他喝下去醒酒湯的嗎?你這是什么反應嘛?”
任清蕊輕輕地抿了兩下嬌艷欲滴的櫻唇,眼神飄忽不定的把手中的話本輕輕地倒扣在了桌面之上。
“沒啥子,沒啥子,妹兒我就是沒有想到韻姐姐你會突然詢問我這種不值一提的小問題,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韻姐姐,那啥子,不就是一碗醒酒湯嗎?還能咋過喝呀!
妹兒我就……就……就是直接把大果果他給喊了起來,然后又讓他把醒酒湯直接給喝下去了撒。”
隨著任清蕊口中的話語聲一落,齊韻瞬間就佯裝一臉驚訝之色的直接睜大了一雙水汪汪秋水凝眸。
“什么?蕊兒妹妹你直接把你的好果果他喊醒了,然后又讓他直接把姐姐我送來的醒酒湯給喝下去了?”
任清蕊瞧見了齊韻成熟風韻的俏臉之上的神色變化,國色天姿的嬌顏之上的神情頓時不由地微微一緊。
好姐姐齊韻俏臉之上的神色變化,以及齊韻那語氣驚訝不已的反問之言,直接就讓她下意識地以為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么事情了。
“韻姐姐,咋過了?咋過了撒?這有啥子不對的嗎?
姐姐你之前送來的那碗醒酒湯,不能直接喝下去的嗎?”
看到了任清蕊國色天姿的俏臉之上那瞬間就變得緊張起來的神情,又聽到了她語氣緊張不已的詢問之言,齊韻登時就忍俊不禁地噗嗤一聲悶笑了出來。
“噗嗤,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任清蕊看見了齊韻這一副正在嬌聲輕笑的反應,一雙水靈靈的玲瓏皓目之中不由得露出了一抹清晰可見的迷茫之意。
“哎呀,韻姐姐,你笑啥子嘛?到底咋過了撒?”
齊韻檀口中的嬌笑聲漸漸地平息下來后,一邊抬起白嫩的玉手輕輕地拍打著自己傲人的胸口,一邊檀口微張地長吐了一口氣。
“呼”
“哎呦,好妹妹呀好妹妹,你瞧你緊張的那個樣子。
那一碗醒酒湯可是姐姐我親自煮的,它能有什么問題啊?
姐姐我剛才之所以會那樣反問你,純粹就是因為姐姐我感覺到驚訝罷了。”
任清蕊聽到齊韻這么一說,國色天香的俏臉之上的表情又是不由得微微一怔,
“啊?啥子?感覺到驚訝?”
齊韻端起桌面之上的茶杯輕飲了一小口杯中的涼茶后,笑眼盈盈地對著任清蕊輕輕地點了幾下螓首。
“嗯嗯嗯,沒錯,就是感覺到驚訝。”
齊韻此言一出,任清蕊登時就一臉疑惑之色地抬起手輕輕地撓了幾下自己的耳根。
“驚訝?不是,那啥子,韻姐姐,這有啥子好驚訝的撒?”
齊韻微微頷首地再次輕飲了一小口杯中的涼茶,隨后淺笑著將手中的茶杯輕輕地放到了桌子上面。
“好妹妹,姐姐我當然是驚訝妹妹你有一個好福氣了唄。
妹妹你是不知道,你的好大果果他一旦真正的喝醉了以后到底有多難喊。
在姐姐我的記憶之中,你的大果果他只要是真正的喝醉了,姐姐我和你的眾位好姐姐們沒有一次不是費了牛筋才能將他喊起來喝醒酒湯。
時間最短的一次,大概也要消耗上小半個時辰的功夫。
哎呀,姐姐我不得不說,還得是蕊兒妹妹你有福氣,幾乎沒有怎么費功夫就把你的好果果他喊起來喝醒酒湯了。
等到了明天早上,你的好果果他醒來了之后,姐姐我非得好好地問一問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憑什么姐姐我們姐妹們喊他起來喝醒酒湯的時候就要喊上小半個時辰,乃是半個時辰左右,而好妹妹你卻是一喊就喊起來了。
怎么個意思?莫非他這是對我們姐妹們有什么偏見不成?”
任清蕊聽著好姐姐齊韻語氣憤憤不平的話語,連忙開口嬌聲說道:“哎呀,韻姐姐,你這純粹就是想多了,大果果他咋過會對姐姐你和眾位好姐姐們有啥子偏見撒。
妹兒我先前之所以能夠那么快就把大果果他喊起來喝醒酒湯,想來是因為他今天喝酒喝的還不算是太醉了。
韻姐姐你也知道,大果果他在躺下睡覺之前,可是一連著的跟咱們姐妹倆說了很多的話語呢!
雖說他說話之時的聲音含含糊糊的,但是他說出來的言辭聽起來卻是很清楚呀!
這也就意味著,大果果他今天并沒有跟以前一樣,直接喝到了那種已經醉的不省人事,連話都說不完整的地步。
還有呀,還有呀,從大果果他從宋清大哥那邊喝酒回來直到現在,他可是連一口酒都沒有吐呢!
這說明什么?這說明大果果他就只是喝了酣暢淋漓的小醉了而已,而不是那種爛醉如泥的大醉。
如果大果果他今天也是喝了個爛醉如泥的大醉了,妹兒我咋過可能的那么輕輕松松的就把大果果他喊起來喝醒酒湯嘛!”
任清蕊的這一番解釋之言可謂是合情合理,幾乎讓人挑不出來一丁點的毛病。
如果要不是齊韻的心里面非常的清楚,自己剛才的那些話語純粹就是自己隨口胡謅出來的話語的話,她還真的就被任清蕊剛才的那一番合情合理,且條理分明的解釋之言給說服了。
齊韻美眸含笑地輕轉著白嫩修長的玉頸望了一眼幾步外的床榻之上正在熟睡的柳大少,然后又慢慢地將目光轉回到了任清蕊國色天香的俏臉之上。
“好妹妹,你知道嗎?”
任清蕊聞言,頓時就神色疑惑的輕聲反問道:“嗯?韻姐姐,什么?”
“嗯哼,咳咳咳咳咳。”齊韻低聲悶咳了幾聲后,眼神促狹地看著任清蕊嬌聲說道:“好妹妹,其實,姐姐我剛才的那些話語全部都是我瞎編出來的。
真實的情況是,你的好果果他一旦真正的喝醉了酒之后,不管姐姐我和你的眾位好姐姐們怎么樣喊他,他都不會醒來的。
故而,姐姐我們姐妹們要是想要你的好大果果他能夠盡快地喝下醒酒湯,就只有一種辦法。
而這種辦法,那就是——”
齊韻語氣玩味的嬌聲言語間,故意的拉了一個長音之后,笑顏如花地馬上抬起白嫩無暇的玉手屈指輕輕地指了指自己嬌艷欲滴的轟出。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好妹妹,你懂得!”
任清蕊見到好姐姐都已經把話語給說到了這一步了,哪里還不明白自己這是又被齊韻她給調侃了。
“韻姐姐,你……你……”
“你……我……我……”
任清蕊語無倫次的說話間,忽地氣呼呼地輕跺了一下自己的蓮足。
“哼!”
任清蕊對著齊韻嬌聲輕哼了一聲后,連忙提起自己的裙擺直奔屏風外面疾步走去。
“壞姐姐,你討厭,妹兒我不理你了,我先去吃晚飯了。”
齊韻看著倉惶離去的任清蕊,登時就聲若銀鈴的嬌聲輕笑了起來。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好妹妹,姐姐我等著你回來喲!”
任清蕊聽著好姐姐齊韻聲若銀鈴的嬌笑聲,急忙加快了幾分自己的腳步。
“哼!”
“壞韻姐姐,誰要你等著我了,妹兒我不理你了。”
齊韻聽到了任清蕊氣哼哼的回答之言,成熟風韻的絕美俏臉之上直接就展露出了人比花嬌的甜美笑顏。
旋即,她先是緩緩地從翹臀之下的圓凳之上站了起來,繼而轉身蓮步輕移地朝著不遠處的床榻走了過去。
齊韻蓮步輕盈地走到了床榻前,直接側身坐在了床榻的邊沿上面,然后她微微傾著楊柳細腰在柳大少的嘴唇之上輕吻了一下。
“臭夫君,壞夫君,你呀你,有些債你這輩子怕是都還不清了。
妾身我雖然并不清楚你為什么遲遲地不讓蕊兒妹妹她成為你真正的娘子,但是妾身我卻可以看得出來,蕊兒妹妹她早就已經成了你人生之中永遠都無法割舍的一部分了。
反之,在蕊兒妹妹的心里面,你這個好大果果也成了她的人生之中永遠都無法割舍的一部分了。
你呀你,你的心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事情呢?
在妾身我的心目中,你一直都是一個敢愛敢恨的大英雄,大丈夫,大豪杰。
為何到了蕊兒妹妹這里,你卻變得優柔寡斷起來了呢!
有些時候,妾身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帶領著眾位好姐妹們給你幫的忙到底是對還是錯。
但愿,會是對的吧!
傻夫君,你知道嗎?
妾身我這一輩子,唯一在意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傻夫君你活的開不開心。
坦白的來說,妾身我一個人在閑來無事的事情,私下里確實不止一次的考慮過后繼之君的事情。
承志這孩子乃是咱們柳家的嫡長子,更是咱們夫婦兩人之間唯一所誕下的兒子。
人生在世,又有哪一個人會沒有一丁點的私心啊!
妾身我身為承志那孩子的娘親,我的心里面又豈能會不希望咱們的兒子能夠繼承你辛苦二十幾年所打下的豐功偉業呢?
柳明志,柳承志。
遙想當年,在你毫不避諱自己的名字,直接給咱們的兒子取下了承志這個名字之時,妾身我的心里面就十分的清楚,你對咱們倆的兒子是寄予了極大的期望的。
常言道,虎父無犬子。
妾身我也由衷的希望,咱們的兒子在將來能夠不辜負你對他說寄予的期望。
可是呢!一碼歸一碼。
相比之以后得事情,妾身我更在意的事情還是你活的開心不開心。
對于妾身我來說,只要夫君你這輩子能夠生活的開開心心的,其它的一切事情都是次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