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有了這顆種子以后,他們兄弟姐妹的很多想法自然也就要受到一定的限制了。
反觀小可愛這邊,則是完全不同了。
相比她的那些待在大龍京城之中的眾多兄弟姐妹們,她當時乃是金國的唯一繼承人。
因此,自從小可愛她開始懂事了之后,她就已經在女皇的悉心教導之下開始學習為君之道,帝王之道,還有治國之道了。
而小可愛也沒有辜負女皇的期望,僅僅才到了四五歲的年齡之時,她就已經展露出了驚人的天賦了。
無論是為君之道,帝王之術,還是治國之道,以及兵法之道,她都可以在最短的時間之內輕而易舉的掌握下來。
小可愛的天賦之強,說是一學就會,一點就通也不為過。
因此,當初天下尚未一統之時,女皇在私下里就不止一次的為之感嘆,當真是虎父無犬子。
女皇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竟然如此的爭氣,對于小可愛的教導自然也就更加的用心了。
更是對小可愛寄予了極大的期望,期望著有朝一日她可以完成自己這個娘親,還有她的皇外公的畢生所愿。
更重要的一點,如果她可以幫著自己把她的爹爹勸說到金國來,然后輔佐自己母女二人問鼎天下那就再好不過了。
怎奈何,那個沒良心的卻一直堅守著他心中的民族大義,無論自己怎么勸說,他都堅決不同意自己的勸說之言。
甚至,就算是自己都已經提出愿意把金國的皇位讓與他來坐了,他也依舊不曾做出背叛李家皇室轉投金國的行徑。
關鍵的問題是,他個沒良心的自己不愿意來金國幫助自己這個枕邊人也就算了,最后還把自己悉心培養的女兒也給漸漸地帶偏了。
在女皇的心目之中,能夠生下小可愛這么一個天資聰慧的乖女兒,可以說是她這輩子最值得驕傲,最值得自豪的事情。
同時,她也在小可愛的身上傾注了自己全部的心血。
一邊是從小學習為君之道的兄弟姐妹們等人,一個則是自小學習為君之道,帝王之術,治國之道,用兵之道的小可愛。
如此一來,他們眾多兄弟姐妹們之間所考慮問題的方式,又怎么可能會一樣呢?
其中最鮮明的一點就是小可愛在六七歲之時,就已經開始行使監國之權,幫助女皇處理朝中的政務了。
為君之道可以學習,治國之道可以學習,用兵之道知道也可以學習。
然而,帝王之術這 種東西那可不單單只是依靠學習就可以掌握的了,領悟的了的。
帝王之術這種東西,需要自己一點一點的去領悟。
至于應該怎么去一點一點的領悟,當然是時常的去跟朝堂之上的那些文武百官們打交道了。
所謂的帝王之術,說白了就是御下之術。
只有經常的跟朝堂之上的那些老狐貍們打交道,才可以逐漸的洞察那些老狐貍們的心思,漸漸地領悟屬于自己的御下之道。
畢竟,每一個帝王的御下之道都是不一樣的啊!
段定邦現在也就是還比較年輕,沒有真正的在朝堂之上廝混過,自然也就不了解朝堂之上的情況了。
不然的話,一旦他知道柳依依,柳乘風,柳承志,小可愛,柳成乾他們兄弟姐妹等人在朝堂之上真正的情況之后,心里面自然也就不會冒出剛才的想法了。
小可愛看到段定邦的雙眸之中那真誠又敬佩的目光,她淺笑著舉起手中的酒杯送到紅唇邊,微微仰起玉頸直接將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
隨即,她先是給自己續上了一杯酒杯,然后笑眼盈盈地轉身朝著柳大少看了過去。
“父皇,月兒已經把自己與段元帥有所不同的兩小點看法給說完了。”
柳大少端著旱煙袋送到口中用力地吞吐了一口旱煙之后,眉頭微挑的樂呵呵地俯身在腳底輕輕地磕了兩下煙鍋。
“呵呵,呵呵呵,月兒呀。”
“哎,父皇?”
柳大少緩緩地直起了身體,淡笑著朝著小可愛看去。
“丫頭,除了這兩小點不同的看法之外,你還有其它的不同的想法嗎?”
聽到自家老爹這么一問,小可愛登時把螓首搖的跟一個撥浪鼓似的。
“回父皇,沒有了,沒有了。
月兒除了這兩小點不同的看法之外,已經沒有其它的不同想法了。”
看到小可愛的反應,柳大少輕笑著挑了一下自己的眉頭,目光將信將疑的看了小可愛一眼。
“真的沒有了?”
隨著柳大少話語聲一落,小可愛忙不吝地輕點了幾下螓首。
“父皇,真的沒有了。
月兒我是什么樣的性格,父皇你這個當爹還不了解嗎?
對于有些事情,本姑娘我是不說則已。
可是,既然月兒我已經要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了,那我肯定也就不會有所保留的。”
小可愛說著說著,微微側身 目光隱晦地沖著柳大少翻了一個白眼。
“臭老爹,先前要不是你非要趕鴨子上架的話,本姑娘我連剛才的那一番話語都懶得講出來。
段定邦他先前那一番言論之中的漏洞之處,本姑娘我稍加思索了那么一下都可以看的出來了。
以臭老爹你的心思,你會看不出來這些事情嗎?
明明自己什么都清楚,也可以直接給段定邦他指點出來,結果卻非要逼著本姑娘我來說上一遍。
臭老爹,你這樣做有意思嗎?”
小可愛語氣嗔怪的話語聲一落后,眼神嗔怪的再次沖著柳大少翻了一個白眼。
“臭老爹,本姑娘我已經把該說的全都說完了,現在該你進行圓場了。”
柳大少聽著小可愛嬌嗔的語氣,隨意地背起了自己的雙手,樂呵呵地掃視了一眼宋清,張狂,南宮曄,完顏叱咤他們一眾人。
“眾位愛卿,對于月兒這丫頭她剛才所言的那一番言論,你們誰可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啊?”
聽到柳大少的詢問之言,宋清,張狂,南宮曄,完顏叱咤,云沖他們這些大大小小的將領們馬上轉著頭彼此對視了起來。
當他們確定了彼此之間并沒有人開口說話之后,登時不約而同地轉身齊齊的對著柳大少抱了一拳。
“回陛下,臣等并無不同的看法。”
“眾位愛卿,任何不同的看法都沒有嗎?”
“回陛下,臣等沒有。”
柳大少眼神幽幽地掃視一下眼前的數十位將領,眉頭微凝的輕聲嗤笑了幾聲。
“呵呵,呵呵呵。
定邦先前的那一番言論,你們這些老前輩們沒有任何不同的看法。
月兒這丫頭剛才所講的那一番見解之言,你們這些老前輩同樣沒有任何的看法!”
柳大少說著說著,轉身朝著兩小步之外的椅子走了過去。
小可愛見狀,立即蓮步輕移地朝著自家老爹跟了上去。
在齊韻,三公主,青蓮她們一眾姐妹們,還有數十位大大小小的將領們的目光之中,柳大少眉頭微凝的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面。
宋清,張狂,南宮曄,云沖,呼延玉他們一眾人看到柳大少眉頭微凝的模樣,一個個的眼底的深處登時飛快的閃過了一抹微不可察的局促之色。
小可愛看到了自家老爹臉上的神色轉變,亦是急忙說起了俏臉之上的笑意,一雙水汪汪的秋水凝眸之中不由地露出一絲緊張之意。
柳大少在椅子上面坐定之后,先是放下了手里的旱煙袋,然后隨手拿起了桌角的萬里江山鏤玉扇輕輕一甩。
緊接著,他端起桌面上的酒杯輕呷了一小口杯中的酒水之后,再次來回地環顧了一下眼前的數十位將領。
“眾位愛卿,對于月兒和定邦他們這兩個小晚輩之間各自不同的看法。
爾等是真的沒有什么不同的想法,還是不愿意說呢?”
宋清,張狂,南宮曄他們這數十位將領聽到柳大少這么一問,馬上不約而同的連忙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齊齊地對著柳大少行了一禮。
“回陛下,臣等是真的沒有什么不同的看法,還望陛下明鑒。”
柳明志隨意地翹起了二郎腿,神色平靜的輕輕地轉動著指間的酒杯。
“眾位愛卿,月兒這丫頭方才所講述的那一番言論,就那么的讓你們滿意嗎?”
“回陛下,公主殿下冰雪聰明,高瞻遠署。
因此,公主殿下方才的那一番言論,老臣實在是挑不出來任何的毛病,更沒有什么不同的看法。”
“陛下,段元帥先前所講的那一番言辭,就已經考慮的夠十分的全面了。
然而,公主殿下剛才的一番見解,卻比段元帥考慮的還要周全。
老臣聽完了公主殿下的那一番獨到的見解之處以后,老臣一時之間實在是想不出來公主殿下的言論之中還有什么漏洞之處啊!
老臣所言,皆是發自內心的肺腑之言,還望陛下可以明鑒。”
“老臣附議,非是臣等不想要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而是臣等真的想不出來什么不同的看法。
陛下,臣等總不能為了回答陛下你的問題,就故意的去挑公主殿下話語之間的毛病吧?
臣等若是如此行事的話,無異于是在欺君啊!”
“臣等附議,還望陛下明鑒。”
“臣等附議,還望陛下明鑒!”
看到一眾將領們的臉上既是緊張,又略顯無奈的神色,柳大少眉頭輕皺的沉默了片刻之后,忽的笑容滿面的放聲大笑了起來。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柳大少口中的大笑聲逐漸的停下來之后,直接對著宋清,張狂,南宮曄,完顏叱咤他們一眾人擺手示意了一下。
“眾位愛卿,你們看看,你們看看,本少爺我不就是隨意地問了你們一個簡簡單單的問題嗎?
如此簡簡單單 且不值一提的問題,爾等何必如此的緊張呢?
就你們剛才的那一副反應,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本少爺我要降罪于你們了呢!
既然爾等對于月兒這丫頭剛才的言論真的沒有什么不同的看法,那就算了吧。
正如你們先前所言的那樣,本少爺我總不能強逼著你們去挑月兒話語之中的毛病吧!
諸位愛情,都別站著了,快入座,快請入座吧!”
“臣等多謝陛下。”
宋清,張狂,南宮曄,呼延玉,程凱他們一眾將領齊齊地對著柳大少抱了一拳之后,這才緩緩地重新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面。
以宋清,張狂等人為首的數十個大大小小的將領們相繼地坐定之后,或是無聲的輕吁了一口氣,或是下意識地擦拭了一下并不存在汗水的額頭。
柳大少笑吟吟地收回了看著一眾將領們的目光,微微抬頭一口氣喝完了杯中的酒水。
隨后,他直接舉起手里的酒杯遞到了小可愛的身前。
“月兒,倒酒。”
“哎,好的。”
小可愛嬌聲回應了一聲后,急忙提起了桌子上面的酒壺,然后輕輕地壓著酒壺給自家老爹倒上了一杯酒水。
段定邦,葛公祿,諸葛子清,褚云浩他們一眾二路西征大軍的將領們偷偷地一眼面帶笑容柳大少,緊接著又目光隱晦的悄悄地輕瞥了一眼宋清,張狂,南宮曄,云沖他們這些老前輩們。
看到一眾老前輩們神色各異的表情,一個個的皆是情不自禁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此時此刻,他們這些年輕的小輩們才算是真正的明白了什么叫做伴君如伴虎,什么叫做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在他們以往的印象之中,柳大少這位一國之君雖然很是氣勢威嚴,但是在說起話來的時候卻總是和聲和氣的,根本不會讓人感受到他的身上那一股身為一個帝王的壓迫感。
可是,直至親眼看到了剛才的那一幕畫面之后,他們的行蹤才算是徹底地明白了過來。
原來柳大少這位一國之君的身上不是沒有那種身為帝王的壓迫感,而是他從來就不會輕易的將這種壓迫感給展露出來。
僅僅只是片刻的功夫,段定邦,葛公祿他們這些年輕的將領們就已經明白了很多的事情。
一國之君,終歸是一國之君。
帝王,終究是帝王。
并不是因為他時常和顏悅色,和聲和氣的對待手下的臣子,就會改變的了一個帝王身為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