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柳夫人提起酒壺給自己續上了一杯美酒之后,淺笑著轉首看著柳之安輕輕地點了點頭。
“嗯,你說吧,老娘我聽著呢!”
柳之安伸手端起酒杯輕飲了一小口酒水后,微微側身看向了正在吃著花生米的柳夫人。
“夫人呀,老夫我可以極其肯定的跟你說,咱們家老大那個混賬東西,他現在絕對不在西域的姑墨王國的王宮之中。
不但這個混賬東西他自己一個人不在姑墨國的王宮里面,就連咱們的那些兒媳婦們,還有月兒這個小丫頭,十有八九的也不在姑墨國的王宮里面。”
柳之安的話音一落,端著手里的酒杯送到了嘴邊,一口氣喝完杯中的美酒。
柳夫人正在往口中送著花生米的動作微微一頓,轉頭看著正在提壺倒酒的柳之安輕輕地蹙起了眉頭。
“老東西,志兒,或者咱們的某一位兒媳婦,亦或者是月兒那丫頭給家里面傳書了?”
聽到自家夫人詢問自己的這個問題,柳之安臉上的表情微微一愣,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給家里面傳書?沒有啊!”
柳夫人看到柳之安臉上有些愣然的表情,眼神有些狐疑地將捏在指間的花生米輕輕地丟進了自己的嘴里。
“沒有傳書嗎?”
柳之安反應了過來,看著自家夫人有些狐疑的眼神,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嗨呀,夫人呀,真的沒有傳書。
你也不想一想,那個混賬東西,還有韻丫頭,嫣兒丫頭她們誰要是真的給咱們傳書了,老夫我怎么可能會不告訴夫人你呢!
老夫我真要是收到了他們的書信了,我肯定第一時間就去告訴夫人你了啊!”
柳夫人咽下了唇齒間的花生米,端起自己的酒杯直接喝下了大半杯的酒水。
“老東西,既然你沒有收到志兒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的傳書,那你為何會如此的篤定他們一家人現在并不在姑墨王國那里呢!”
“呵呵,呵呵呵。”
柳之安樂呵呵地輕笑了幾聲,屈指捏起兩顆花生米拋到了嘴里。
“猜的唄。”
聽著柳之安的回答之言,柳夫人的神色不由地微愣了一下。
“什么?猜的?”
“呵呵,沒錯,就是猜的。”
柳夫人見到柳之安一臉笑意的模樣,雙眼中不由地露出一抹古怪之色。
“僅僅只是依靠自己的猜測,你就敢跟老娘我說的如此的肯定?”
柳之安伸手端起酒杯淺嘗了一小口酒水后,抬眸看著眼神有些古怪的柳夫人笑呵呵的頷首示意了一下。
“然也!”
柳夫人微微抬頭將杯中所剩不多的美酒一飲而盡,隨后提起酒壺給自己續上了一杯酒水。
“老東西,那你倒是給老娘我講一講。
志兒,韻兒,嫣兒,蓉蓉,月兒他們一家人現在若是不在姑墨王國那里,那他們現在應該在什么地方呢?”
柳之安淡然一笑,抬起自己的右手直接朝著西方布滿了滿天星辰的夜空中指去。
“夫人呀,如果要是不出老夫我所預料的話,他們一家人現在肯定在西域諸國的更西邊的某一個蠻夷之國境內待著呢!
這幾年的時間里,咱們家里老大那個混賬東西一直都在對西方的天竺,大食這兩個化外蠻夷之國西征用兵。
因此,老夫我可以斷定,他們一家人現在不是待在天竺國境內呢,就是待在大食國的境內呢。”
隨著柳之安最后面的那兩句話語出口,柳夫人風韻猶存的俏臉之上的神色驟然一緊,猛地坐直了自己的身體。
“什么?老東西你說志兒,韻兒,婉言,月兒他們一家人如今正在天竺國,或者大食國那邊呢?”
“沒錯,他們現在不是在天竺國境內,就是在大食國的境內。”
柳夫人深吸了一口氣,娥眉緊皺著地抬起自己的左手用力地拍在了搖椅的扶手上面。
“混賬東西,這個混賬東西,明明說好的是帶著韻兒,嫣兒她們一眾姐妹們陪著蓉蓉這丫頭回去姑墨國省親去了。
這省親省的,怎么一下子就跑到了那么遠的地方去了呢!”
柳夫人口中的話音一落,一臉沒好氣的端起了自己的酒杯,一口氣喝完了杯中的酒水。
“老東西,你說說那個混賬東西他怎么一下自己就跑到那么遠的地方去了啊!”
看到自家夫人一臉沒好氣的神色,柳之安笑呵呵的提起酒壺為柳夫人續上了一杯美酒。
“哈哈哈哈,我的好夫人呀。
老夫我剛才就已經問過夫人你了,你真的以為那個混賬東西他帶著韻兒,嫣兒她們姐妹們一群人趕去西域姑墨國,真的只是省親那么簡單嗎?
他們一家人現如今之所以會在天竺國,或者大食國這兩個蠻夷之國的境內,那是因為咱們家老大那個混賬東西,他從一開始的目的壓根就不是去姑墨國省親。
所謂的要帶著韻丫頭,蓮丫頭,云舒丫頭,靈依丫頭她們一眾姐妹們陪著蓉蓉丫頭趕去姑墨國省親,不過是他為了堵住朝堂之上那些文武百官的嘴巴的一個說辭罷了。
嗯,一個合情合理,讓朝堂之上的那些文武百官根本挑不出來任何毛病的說辭。
當然了,他帶著韻丫頭,雅丫頭她們姐妹們一群人陪著蓉蓉丫頭趕去姑墨國省親的這件事情,肯定是出于真心的。
只不過,那個混賬東西他帶著蓉蓉丫頭回去姑墨王國省親的同時,卻還有著另外的一個目的。
那就是在陪著蓉蓉丫頭見過了闊別了多年的親人以后,再從姑墨國啟程趕去他們現在所待著的那個地方。”
柳夫人聽完了柳之安這一番侃侃而談的長篇大論之后,頓時一臉沒好氣的狠狠地瞪了柳之安一眼。
“你個老東西,你既然能夠給老娘我說出了這樣條理分明的言辭來。
那也就是說,其實你個老東西早在志兒,韻兒他們一大家人尚未動身西去省親之前,你就已經猜到了志兒他此次西去的真正目的了?”
柳之安屈指從碟子里面捏起兩顆花生米丟到了嘴里后,淡笑著側身望著柳夫人輕輕地點了點頭。
“是啊,老夫我早就已經猜到了。
在他們一行人還沒有啟程之前,就已經猜到了。”
聽著柳之安肯定的話語,柳夫人伸出素手端起酒杯輕飲了一小口酒水之后,神色有些復雜的輕輕地嘆息了一聲。
“唉!”
“你個老東西啊,你既然早就已經踩到了志兒他此次西行將要趕去比西域諸國還要遠的地方。
那你為何不將他給留下來,讓他陪著你過完了今天的這個六十大壽的壽宴之后,再讓他帶著韻兒,嫣兒,蓮兒,婉言,小溪,蓉蓉她們一眾姐妹們一起西行省親呀!
六十大壽,這可是你的六十大壽呀。
柳之安啊柳之安,你個老東西,你讓老娘我說什么什么為好啊。”
柳之安聽著自家夫人這一番乍一聽充滿了埋怨之意,實則是為了自己著想的話語,輕輕地舉起手里的酒杯送到了嘴邊,直接一口飲盡了杯中的美酒。
旋即,他目光幽幽地抬起頭望向了西方夜空之中的漫天星辰。
他靜靜地凝望著夜空中那晦明晦暗的滿天星辰,神色復雜的沉默了起來。
柳夫人見狀,眼神惆悵的輕輕地搖了搖頭,微微仰著脖頸一口氣喝完了杯中的美酒。
經久之后。
柳之安收回了自己正在凝望著滿天星辰的目光,淡笑著微微側身朝著柳夫人看了過去。
“夫人呀,咱們家老大那個混小子現在想要走的路,萬萬耽擱不得啊!
常言道,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有一些事情,還可以從頭再來。
然而,有一些事情,一旦錯過了,那可就是真的錯過了,上天可是不會再給你第二次機會的。
咱們家老大他現在要走的那一條路,實在是太過重要了,老夫我這個當爹的,不能拖了他的后腿啊!”
“呼。”
柳夫人默默地吐了一口氣酒氣,提起酒壺給柳之安倒上了一杯酒水。
“得得得,在這種大道理的事情上面,老娘我說不過你。
不過,老娘我卻明白,你既然選擇了這樣做了,那就肯定有著你的理由。
老娘我現在就只想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老東西你覺得志兒,韻兒,嫣兒,月兒他們一大家子人現在應該在什么地方呢?”
聽著自家夫人的這個問題,柳之安微微側身輕輕地半躺在了身后的小靠枕上面。
“一成是在天竺國境內的王宮之中,九成是在大食國的王宮之中。”
柳之安此言一出,柳夫人的臉上瞬間露出一抹詫異之色。
“一成在天竺國的王宮?九成在大食國的王宮?”
看到自家夫君瞬間變的一臉詫異的表情,柳之安淡然一笑,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哈哈,哈哈哈,沒錯。”
柳夫人快速地咽下了剛剛丟到了口中的花生米,一臉疑惑不解地輕皺了一下自己的眉頭。
“不是,這是為什么呀?
據老娘我所了解,天竺國和大食國這兩個化外蠻夷之國是相互連接在一起的。
因此,老東西你憑什么就敢說志兒,韻兒他們一大家子人現在有九成的可能性會在大食國的王宮之中呢?”
見到柳夫人一臉的疑惑之色,同時又夾雜著幾分好奇之意的表情,柳之安笑吟吟地端起了自己的酒杯對著柳夫人示意了一下。
“夫人,來,咱們喝一杯。”
“哎,共飲。”
杯酒下肚之后,柳之安夫婦二人先后的把酒杯輕輕地放在了矮桌上面。
柳夫人隨意地換了一個坐姿,提起酒壺給自己二人先后斟滿了一杯酒水。
看著正在倒酒的柳夫人,柳之安輕輕地抿了兩下嘴角的酒水,屈起手指在矮桌的桌面之上輕輕地叩擊了起來。
“夫人呀,此事說來倒也簡單,因為大食國在天竺國的更西邊。”
“啊?什么?就這么的簡單嗎?”
“哈哈哈,沒錯,就是這么的簡單。”
柳夫人看著一臉笑意的柳之安,神色古怪的沉默了一會兒之后,緩緩地從身下的搖椅上面站起來。
隨即,她腳步輕盈的在兩張搖椅前面來回的徘徊著。
“僅僅只是因為大食國在天竺國的更西邊,所以志兒,韻兒,小溪,碧竹他們現在就待在大食國的王宮里面。
這,這這,這算是什么理由嘛?”
柳之安看著眼前正在腳步輕盈的來回地徘徊著的柳夫人,眉頭微凝的稍加沉吟了一下后,直接單手按著搖椅的扶手,同樣也從搖椅之上站了起來。
“夫人呀,事到如今,老夫我就坦白的跟你說吧。
根據老夫我的推測,咱們家老大那個混賬東西此次西行,一共有兩個目的。”
柳之安此言一出,柳夫人連忙停下了自己正在踱步著的腳步,一臉好奇之色地轉身朝著柳之安看了過去。
“老東西,都是什么目的?”
柳之安隨手拿起了先前放在矮桌之上的旱煙袋,動作嫻熟的點燃了一鍋煙絲。
“呼!”
一口輕煙吐出之后,柳之安看著一臉好奇之色的柳夫人,笑呵呵地微瞇了一下自己的雙手。
“夫人呀,咱們大龍天朝的江山社稷只有一個。
可是,咱們家老大他膝下的兒子卻有很多個。
大龍的江山社稷只有一個,膝下的兒子卻有很多個,很明顯的就是不夠分啊!
一個江山不夠分的,那也就只能再去為膝下的兒子去打下另外一片的江山社稷了。
如此一來,老夫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
咱們家老大那個混小子此次西行的第一個目的,就是去給咱們的大孫子乘風那孩子開辟另外一座江山去了。”
柳之安后面的這幾句話語剛一落下,柳夫人便不由自主的猛地瞪大了一雙俏目。
“什么?志兒他此次西行的目的是給乘風那孩子開辟另外一座江山去了?”
看到自家夫人驚訝不已的表情,柳之安輕輕地吞吐了一口旱煙后,笑容滿面的輕輕地點了點頭。
“哈哈,哈哈哈哈。
夫人呀,你不必如此的驚訝。
你沒有聽錯,老夫我也沒有說錯。
咱們家老大的第一個目的,就是去給乘風開辟另一座新的江山社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