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你的意思是?”
柳明志看到了柳松似有所悟的表情,微瞇著雙眸眼神深邃的長呼了一口氣,端著旱煙袋繼續的來回地踱步了起來。
“柳松呀,本少爺我的心里面有著十成十的自信心。
明禮和明杰他們兄弟二人,還有依依,乘風,承志,月兒,成乾,正浩他們兄弟姐妹們幾個人。
他們這些人是絕對的不會對本少爺我這個兄長,我這個父親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舉的。
可是呢!他們自己的心里面沒有這樣的心思,卻并不意味著他們身邊的一些人也會與他們一樣,同樣沒有某些方面的心思。
人非圣賢,孰能無過。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大千世界,蕓蕓眾生,放眼天下之間就沒有任何一個人敢肯定的說,自己這一輩子絕對不會犯下一丁點的錯誤。
柳松,你明白少爺我的意思了嗎?”
聽到了柳大少的詢問,柳松眉頭微皺的默然了一會兒,眼神復雜地點了點頭。
他自小就跟在柳大少的身邊,一跟就是幾十年的時間了,自然非常的了解柳大少的性格怎么樣了。
自家少爺他都已經把話給說到了這一步了,自己又怎么可能會聽不出來是什么意思呢?
“噓。”
柳松無聲地吐了一口氣,用力的吞吐了一口旱煙后,立即動身陪著柳大少一起來回的徘徊了起來。
“少爺,小的十分的清楚二少爺和三少爺的為人品性,同時更加的清楚眾位小小姐和眾位小少爺他們兄弟姐妹們的自身德行。
因此,小的斗膽認為,他們肯定不會聽信某些人的讒言,更不會聽從旁人的蠱惑,從而做出了什么不該做的行徑的。”
柳明志默默地吞吐了一口旱煙,眉頭微凝的轉頭輕瞥了一下跟在自己身邊的柳松。
“不會?”
“沒錯,不會的。
以兩位少爺,諸位小小姐和小少爺他們一大群人的聰明才智,應該是不會犯糊涂的。
因為他們的心里可比那些居心叵測之流的人清楚的多了,那樣做絕對是百害而無一利的事情。”
聽著柳松這一番清晰明了,且有力依據的回答,柳明志淡笑著頷首示意了一下。
“你說的有道理,明禮,依依,承志,成乾他們的心里面應該清楚,此舉乃是百害而無一利的行為。”
“嗯嗯嗯,少爺你能夠想通就好。”
柳明志的腳步微微一頓,隨手解下了自己腰間的酒囊,拔掉塞子后一連著暢飲了幾大口的美酒。
“呼,好酒,好酒,當真是好酒啊!”
“柳松。”
“小的在,少爺你說。”
“柳松,你剛才的話說的確實非常的有道理。
然而,你應該知道有一句俗話,叫做趕鴨子上架。
一旦被趕鴨子上架了,很多事情也就要變的身不由己了啊!”
隨著柳大少的話音一落,柳松臉上的表情猛然一僵,眼角不由得抽搐了幾下子。
對于自家少爺剛才所說的那一番意有所指的話語,一時之間,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合適。
“這……我……那個……”
柳松語無倫次的幾聲,似乎想要說些什么。
只奈何,他欲言又止的一連著哼唧了好一會兒,最終也沒有說出來個所以然。
事實上,并不是他真的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話題,而是他實在是不敢在這個話題之上繼續的跟柳大少深聊下去了。
這個話題才剛一開頭,就已經令自己語塞了。
若是再繼續的探討下去,他非常的擔心自己的心臟有可能能回承受不了壓力。
唯恐自家少爺突然又說出了一些什么令自己充滿了壓力的話題,他也只好有意的避而不談了。
似乎是已經看出了柳松心里面的想法了,柳明志淡笑著搖了搖頭,抬手在柳松的肩膀之上輕輕地拍打了幾下。
“呵呵呵,柳松啊!
少爺我跟你聊這些沒有什么別的意思,純粹就是話趕話的聊到了這里了。
所以呀,你的心里面完全不用有什么壓力的。”
柳明志聞言,登時忙不吝的用力的點了點頭。
“是是是,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柳明志淡笑著頷首示意了一下,抬頭喝了一大口酒水后,不疾不徐的回答桌子旁邊重新坐了下來。
“柳松,咱們回歸正題。
本少爺我剛才就已經說了,少爺我的父皇李政和大哥李白羽他們父子倆當初的情況,讓我明白了一件事情。
在某些特定的情況之下,縱然是自己的親生兒女,也未必就一定值得信任。
這也正是少爺我先前為什么會告訴你,你們雙方之間的話語,我會更加的信任你的原因。
一句話說白了,他們兄弟姐妹們等人在某些特殊的情況下,逼不得已之下的有可能會做出一些不該做出的行徑。
可是,本少爺我相信你,無論是在什么樣的情況之下,你都絕對不會做出背叛少爺我的事情的。”
柳松臉色一正,連忙對著柳大少行了一禮。
“少爺,你說的這一點小的絕對可以保證。
不管是發生了什么樣的情況,柳松就算是付出自己的這條小命,也絕對不會做出一絲一毫背板少爺的行徑。”
柳大少輕笑著點了點頭,樂呵呵的吞吐了一口旱煙,直接俯身在腳底磕出了煙鍋里面尚未燃燒殆盡的煙絲。
隨即,他直接把手里的旱煙袋放到了桌子上面,笑吟吟的拿起了桌面上柳松之前放下的那一疊宣紙輕輕地抖動了幾下。
“所以呀,關于這些宣紙上面的內容。
你的心里面要是有什么想要說的看法,無須有什么好猶豫的,直接說出來你真正的看法也就是了。
不管你說出了什么樣的話語,少爺我都不會生氣的。”
柳松看著柳大少拿在手里的那幾張宣紙,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面帶思索之意的沉吟了起來。
柳明志見狀,隨意的放下了手里的幾張宣紙,淡笑著輕飲了兩小口酒水后,抬眸望著殿外的景色。
良久之后。
柳松的心緒從沉思中反應了過來,神色郁悶的看向了正在張望著殿外景色的柳大少,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意。
“少爺。”
柳明志聞聲,馬上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抬眸看向了正在望著自己的柳松。
“怎么樣?有什么樣的想法嗎?”
柳松抬手撓了撓頭,神色悻悻的搖了搖頭。
“少爺,小的我的個人能力如何,少爺你是最清楚不過了的。
說真的,對于少爺你在宣紙上面所寫的那些內容,小的我實在是想不出來什么特別的看法。”
聽完了柳松的回答之言,柳大少屈指輕輕地敲打著桌面,雙眸中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失望之色。
“這樣的嘛?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
柳松察覺到了柳大少眼中的失望之色,神色郁悶的急忙拱了拱手。
“小的無能,讓少爺你失望了。
不過,不管少爺你做出了什么樣的決定,小的都會全力以赴的支持少爺你的決定。”
柳明志默默地點了點頭,目光幽幽地舉起酒囊灌了一口大美酒后,伸手隨意的指了指桌面上的幾張宣紙。
“好吧,本少爺知道了。
你把這些書信裝入信封,烤上火漆吧。”
“是,小的遵命。”
柳松朗聲回應了一聲,連忙彎著腰在腳底磕出了煙鍋里面的灰燼。
然后,他直起身體直接放下了手里的旱煙袋,一把拿起桌案上面的幾張書信開始忙活了起來。
當他把幾張信紙折疊起來,動作熟練的裝入信封里以后,忽的抬頭看向了正在默默地喝著酒水的柳大少。
“對了,少爺。”
柳明志聞聲,立即咽下了口中的酒水,眉頭輕挑的朝著柳松看了過去。
“嗯?柳松,怎么了?”
柳松擼了一下自己的衣袖,一邊給信封烤著火漆,一邊樂呵呵的回應著柳大少的詢問。
“少爺,那什么,小的這幾天在閑來無事的時候,一直在跟程大哥,寧大哥,封老弟,楚老弟他們待在一起敘舊。
小的和程凱大哥,寧超大哥他們在一起喝酒敘舊之時,時不時的就會聽到他們抱怨一兩句。
抱怨在大食國邊境的那些沙匪是多么的讓人不厭其煩,又是何等的煩人。
據程凱大哥他們所講,那些不屬于西方諸國境內任何一方的沙匪,總是毫無章法,毫無規矩的不定時的偷偷摸摸的摸到大食國的邊關蟄伏起來。
然后,他們就會趁著咱們大龍守軍將士們,大食國守軍將士們的不注意,突然大肆的洗劫那些大食國邊關的百姓,還有來來往往的過往商隊。
一旦成功得手之后,那些沙匪就會馬上撤離,根本就不做任何的停留。
等到咱們咱們大龍的將領和大食國的將領調集好了兵馬,準備對那些沙匪進行圍剿之時,他們早就已經攜帶著洗劫到手的戰利品在一望無際,黃沙萬里的沙漠中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如果要是進行追擊或者圍剿吧,卻又擔心不熟悉地形地貌的緣故,唯恐在沙漠里迷了路,白白的害了將士們的性命。
除此之外,還要擔心有可能會受到那些沙匪的埋伏。
反之,要是不進行追擊圍剿,也就成了現在的這種局勢,就要時不時的承受那些沙匪不定時的偷襲。
因此,張帥,南宮帥,程凱大哥,寧超大哥他們這些將領們。
縱然是明明已經對那些神出鬼沒的沙匪們恨得咬牙切齒了,恨不得直接調派大軍把他們給一舉剿滅了。
可是,卻因為種種方面的原因,不得不放棄這樣的念頭。
一句話說到底,出于各種方面利弊關系的考慮。
他們縱然是被那些沙匪氣的牙根癢癢,對他們無可奈何。”
柳松說著說著,一臉可惜之色的放下了手里已經烤好了火漆的書信。
緊接著,他隨意的解下了自己腰間的酒囊,拔掉塞子直接朝著自己的口中送去。
柳大少抬眸瞄了一眼正在大口大口的暢飲著酒水的柳松,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心思急轉的轉動起了自己的雙眸。
一口氣喝下了半個酒囊的酒水后,柳松屈指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水,樂呵呵的打了一個酒嗝。
“嗝!痛快,真他娘的痛快。”
“呼!”
柳松用力的長吐了一口酒氣,樂呵呵的把目光落在了柳大少的身上。
“少爺,因為這些事情,程凱大哥,寧超大哥,不二老弟,楚敬老弟我們一起喝酒的時候,他們幾個人可是沒少發牢騷。
呵呵呵,呵呵呵,想來也是。
對于那些完全不屬于任何一國治下,生活上面居無定所,且來無影去無蹤的沙匪。
莫要說是程凱大哥,楚敬老爹他們這些將領們了。
放到任何一個人的身上,都會為此感到頭疼。
程凱大哥,寧超大哥,不二老弟他們這些將領們,也想要早一點將那些可惡的沙匪給徹底的剿滅了。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不是他們這些將領們沒有本事,也不是咱們大龍的將士們和那些大食國的將士們的戰力不行。
實在是那些沙匪太過狡猾了,根本無跡可尋啊!
沙匪,沙匪,可惡的沙匪啊!
少爺,小的斗膽說一下自己的淺薄之見。
這些可惡的沙匪若是不盡早的剿滅掉,早晚會是一個大禍害。
如果要是任由他們繼續這樣放肆下去,他們就會不停的洗劫大食國邊關的百姓,還有那些來來往往的大小商隊。
如此一來,大食國的邊關的百姓們,還有那些來來往往的大小商隊,什么時候才能過上真正安寧的日子啊。
所以,那些沙匪一日不剿滅,也就會一直的影響著咱們大龍的西征將士們,安安穩穩的管理著大食國境內民生吏治的問題。
咱們大龍天朝在大食國駐扎著幾十萬的精兵強將,那些沙匪尚且敢依舊的肆意妄為。
更何況,是那些西方諸國的王國了。”
柳松言語間,一臉惆悵之意的喝了一大口酒水。
“少爺,如果不把這些可惡的沙匪給剿滅了,不但只是會影響到大食國境內的民生吏治問題。
甚至,遲早有一天,他們會把西方諸國所有的王國都會給攪鬧的動蕩不安啊!”
柳松憤憤不平的話語聲剛一落下,立即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
他先是蓋上了酒囊上的塞子,然后一把拿起了桌案上面烤好了火漆的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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