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蹙起了眉頭:“哦?只是什么?”
柳大少淡笑著看向了女皇,輕輕地吁了口氣。
“只是,為夫我現在還得好好的活著才行呀。
為夫我得趁著自己現在依舊精力充沛,而且還能打能沖之時,給咱們膝下的兒女們把前方的路給鋪好了。
為夫只有把前方的路給孩子們鋪好了,我才能真正的了無牽掛。
才可以陪著你們姐妹們,好好的歇一歇。”
女皇轉頭看向了一旁,輕輕地眨巴了幾下忽然莫名的有些酸澀的皓目。
這個沒良心的家伙,總是有事沒事的時候,就給自己說一些令人心里不由的感覺到發酸的言辭。
女皇無聲的吁了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后,抬起自己的玉臂碰了一下柳大少的手臂。
“好了,好了,什么死呀,活呀的啊,咱們不聊這些不吉利的話語了。”
柳明志喝了一口酒水,潤了潤有些發干的嗓子,轉頭看著女皇樂呵呵的點了點頭。
“好的,為夫聽你的,不說了,不說了”
女皇嫣然一笑,直接彎下了柳腰,從花園的小道旁邊抓起了一把尚未消融的積雪,捧在手心里笑眼盈盈地把玩了起來。
“所以,你打算什么時候傳令張帥,南宮帥他們再次用兵呢?”
聽到女皇的詢問,柳大少一手背在了身后,一手隨意的搖動著手里的酒葫蘆。
柳大少沒有回答女皇的問題,而是反問道:“婉言,為夫問你,對于一個帝王而言,最應該做的事情是什么呀?”
女皇輕輕的拋弄著玉手里的雪球,轉頭看向了柳大少,一雙皓目之中滿是得意之色。
“沒良心的,你要是問一個其它的問題,老娘我還有可能會答不上來。
可是,你可不要忘了,老娘我當年好歹也是堂堂的一國之君啊。
這一個問題,你還真就難不到我。”
“哈哈哈,那你就說與為夫一聽。”
女皇展顏一笑,眉開眼笑的說道:“呵呵呵,為君者,當勤政愛民,以造福天下蒼生為己任。”
“那么,評論一個帝王一聲功績的東西又是什么呢?”
“額!那就多了去了,總的來說,可以概括為四個字。
文治武功。”
“哈哈哈,你說的沒錯,文治武功。
婉言,史書評價一個帝王的功績,文治武功缺一不可。
文治武功,文治武功。
倘若進行了武功之后,卻無法進行文治。
那么,你在武功的方面就是再怎么厲害,最終,也只是白費武功罷了。”
女皇輕轉了一下眸子,似有所思的沉吟了一會兒,轉頭看著柳大少輕輕地點了幾下臻首。
“所以,問題就又回到了你剛才所說的,你在等一個時機的話題上了。”
“嗯嗯,沒錯。”
女皇神色好奇看著柳大少的問道:“那么,沒良心的你是否方便跟老娘說一說,你在等一個什么樣的時機呢?”
柳大少看著女皇好奇不已的表情,樂呵呵的點著頭說道:“當然是一個打下來一片疆土以后,隨時可以把這片疆土給掌控在手里。
既可以文治,同時又可以武功的時機了。”
聽到了柳大少的回答,女皇微微蹙起眉頭。
“既可以文治,同時又可以武功的時機?”
“然也。”
女皇輕轉了一下眸子,心思非轉的思索了片刻,看著柳大少嬌聲說道:“沒良心的,婉言剛才仔細的考慮了一番。
說實話,想要做到這一步,怕是不容易啊。
既可以進行文治,同時又可以進行武功。
沒良心的你如果想要做到這一點,有兩個很重要的前提。
其一,夫君你所頒發的每一條政令,需要以最快的速度,在最短的時間內傳到當地主官的手里。
然后,再由當地的主官施行下去。
其二,為了防止一些人生出了不臣之心,行叛逆之舉,咱們大龍的兵馬,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奔赴過去鎮壓叛亂。
沒良心的你只有做到了這兩點以后,方可實現你的想法。
只不過,無論婉言我怎么想,都覺得這種事情不太可能。
正如剛才你自己說的那番話,咱們大龍距離極西之地那邊實在是太遠了。
遠到了僅僅只是去上一次,就要消耗掉數月的時間。
這種情況下,你……你……”
女皇說著說著,話語忽的停頓一下,欲言又止的的輕笑了幾聲。
“呵呵呵,有些話就算老娘不說,你也明白。”
柳大少樂呵呵的看向了女皇,拿著手里的枯草在女皇的挺巧的鼻尖下輕輕地撥動了幾下。
“婉言,未必哦。”
被柳大少手里的枯草撥弄到了鼻尖,女皇的臉色瞬間一變。
她登時沒好氣的瞪了柳大少一眼,呼吸急促的連忙轉頭看向了一旁。
“哼哧,哼哧,哈欠……哈欠……哈欠……”
女皇一連著打了幾個哈欠后,神色嗔怒的看向了柳大少,直接抬起蓮足朝著柳大少的屁股踢去。
“臭家伙,你要死啊。”
柳大少見狀,直接一個箭步朝著旁邊竄了一旁,笑嘿嘿的沖著女皇做了一個鬼臉。
“嘿嘿嘿,嘿嘿嘿,婉言你連生氣都這么好看呀。”
“你!臭家伙,你給老娘我站住。”
女皇話音一落,急忙捂著自己的挺巧的瓊鼻轉向了一旁。
“哈欠……哈欠……”
旋即,女皇一手揉著自己的鼻尖,一手提著裙擺,飛一般的直接朝著柳大少追了上去。
“臭家伙,你給老娘我站住,我饒不了你。”
見到女皇氣氛的反應,柳大少一扯身上的披風,拔腿就朝著前方逃跑而去。
柳大少一邊飛奔著,一邊回頭看著女皇大聲說道:“哎哎哎,婉言呀,不至于如此吧?”
“不至于你奶奶個腿,沒良心的你別跑,有能耐的你給老娘我站住。”
“婉言呀,就你現在這副兇神惡煞的模樣,為夫我敢站住不跑才怪了。”
柳大少此言一出,女皇的臉色瞬間一黑,咬牙切齒的加速朝著柳大少追了上去。
“好啊!好啊!老娘我兇神惡煞是吧?
你個沒良心的東西,你最好別讓老娘我逮到了你。
否則的話,老娘我非得扒了你的皮,打斷你的第三條腿不可。”
短短幾個呼吸的功夫。
剛才還有說有笑的夫婦二人,剎那間就變得劍拔弩張了起來。
“臭家伙,你站住。”
柳大少回頭看了一眼緊追不舍的女皇,急忙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站住?傻子才站住呢!”
一時間,夫婦二人直接在花園中的小道上你追我逐了起來。
然而,柳大少夫婦二人似乎心照不宣一般。
彼此之間,誰都沒有施展輕功,全憑自身的體力在追琢打鬧。
小半天之后。
女皇嬌顏緋紅,氣喘吁吁的停下了下來。
“哼哧――哼哧――呼――呼呼——”
女皇彎著自己的柳腰,用右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的對著柳大少招了招手。
“呼――呼――沒良心的,你別跑了。
老娘……老娘我不追你了,不追你了。”
柳大少聽著女皇上氣不接下氣的吆喝聲,一個急剎停了下來。
他停下腳步之后,同樣氣喘吁吁,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轉身朝著身后的女皇看了過去。
“吭哧,哎喲……哎呦……
不追……不追了?”
女皇沒好氣的賞給了柳大少一個白眼,單手捂著自己的柳腰,四下張望了一下。
隨即,女皇的目光定在了小道左邊的一處草坪之上,步履蹣跚的走了過去。
女皇大大咧咧的坐在了草坪上面,看著柳大少輕輕地擺了擺手。
“不追了,不追了。
再繼續追下去,老娘我非得累死不可。”
柳大少將信將疑的看著女皇,神色謹慎的朝著女皇旁邊的草坪走了過去。
“你確定,確定不追了?”
女皇哼哼唧唧的輕點了幾下臻首,張開一雙修長的玉臂,直接躺了下去。
“確定,非常的確定。”
見到女皇直接躺在了草坪上面,柳大少頓時咧著嘴放聲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
“沒良心的。”
“嗯?干什么?”
女皇微微側身,俏臉之上滿是委屈之色的朝著柳大少看去。
“沒良心的,老娘的腿酸了。”
柳大少聞言,想都沒有想,急忙起身小跑了過去。
“婉言,大腿呀?還是小腿呀?”
女皇氣鼓鼓的看著柳大少,哼哼唧唧的說道“哼,全都酸了。”
柳大少立即把手里的酒葫蘆丟到了草地上,連忙抱起女皇修長的玉腿搭在了自己的腿上,十指靈活的按著女皇的玉腿輕輕地揉捏了起來。
“你呀你,你讓為夫我說你什么為好?
你說說你,非要跟為夫我這么較真干什么?
用體力追不上為夫,你就不能施展輕功嗎?”
女皇看著柳大少無奈的神色,嘟著櫻唇輕聲嬌哼了一聲。
“哼,你還好意思說,你就不能讓著婉言一點嗎?”
柳大少輕輕地捶打著女皇的小腿,苦笑著搖了搖頭。
“婉言呀,這你可就真的冤枉為夫了。
為夫我若是不讓著你的話,直接就施展輕功逃跑了。
可是,為夫我哪里會想到,你這個傻女人居然如此的較真。
你剛才若是施展輕功的話,不早就追上為夫我了嗎?”
女皇一抬玉頸,神色傲嬌的再次輕哼了一聲。
“哼,老娘我才不占你便宜呢!”
看著女皇一臉傲嬌的模樣,柳大少佯裝沒好氣的在女皇的額頭上輕彈了一下。
“嘖嘖嘖,那你還讓為夫我說什么呀?”
女皇銀牙一咬,直接施展出二指禪神功掐住了柳大少腰間的軟肉。
“我不管,反正你就是沒有讓著我。”
柳大少虎軀一震,急忙握住了女皇的皓腕,滿臉堆笑的點了點頭。
“是是是,婉言你說什么就是什么,為夫錯了,為夫知道錯了。”
女皇見到柳大少這副反應,松開了自己的纖纖玉指,忍俊不禁的悶笑了出來。
“噗嗤,咯咯咯,看你那個德行。
行了,婉言不跟你開玩笑了。
快跟婉言說一說,你剛才所說的未必是什么意思?”
柳大少眉頭一挑,輕輕地捶打著女皇的雙腿,笑吟吟的說道:“意思就是那個意思,情況就是那個情況唄。”
“哎呀,你少給老娘我賣關子,快點說。”
“快點說什么呀?”
“廢話,當然是你剛才說的未必呀。
你說的這個未必呀,是什么意思?”
“未什么?”
“未必呀!”
“什么必呀?”
見到柳大少故作在裝傻充愣,女皇碎玉般的貝齒咬的咯吱作響。
旋即,女皇直接挺身坐了起來,一把抓住了柳大少的要害。
柳大少瞬間虎軀一震,猛地躬起了身體。
“嗯哼!婉言……婉言……
你……你是打算以后守活寡嗎?”
“哼哼哼,你若是再繼續給老娘我裝糊涂,也未嘗不可呀。”
女皇言語間,抓住柳大少要害的玉手輕輕地用力的一下。
“嗯哼,哼哧,嘶嘶嘶!”
“說不說。”
“說說說,說說說,好婉言,為夫我說還不行嗎?
快點,快點松開吧。
你若是再用力一丟丟,你以后可就真的要守活寡了。”
女皇松開了自己的玉手,笑瞇瞇的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
“德行,算你識趣。”
“你也不用跟老娘我浪費口舌,皆是什么你所說的未必是什么意思了。
你就直接告訴老娘,你在等的時機是什么就行了?”
柳大少盤膝坐了起來,側身提起了草坪上的酒葫蘆,淡笑著輕飲了幾口美酒。
“婉言,有些事情,還用為夫我親口告訴你嗎?
以你的聰明才智,你只需要略微動腦子思考一二,應該就能猜到為夫我說等的那一個時機是什么呀。”
聽到柳明志這副言辭,女皇的臉色微微一怔,不由的蹙起了峨眉。
“啊?我能猜的到?”
柳大少微微頷首,哈哈大笑著說道:“哈哈哈,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話,婉言你肯定能猜的到。”
女皇轉頭看著柳大少,輕輕地揉捏著自己的額頭,美眸中閃爍著淡淡的思索之色。
既可以文治,同時又可以武功。
文治武功,文治武功。
對于萬里之外的蠻夷小國,如果想要兩者兼并之。
別無他法,未有速度二字。
速度,速度。
到底要以什么樣的速度,才能達到這一步了?
這個沒良心的臭家伙,從來不是無的放矢之人。
他既然說了他在等一個時機,就說明他肯定有著十足的把握能夠做到這一步。
可以及時的掌控那方天地,又可以以最快的速度用兵。
莫非……莫非……莫非是……
驀然間。
女皇的眼前一亮,猛地轉頭朝著柳大少看了過去。
“沒良心的,老娘我想到你說的是什么東西了。”
“哦?”
女皇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氣,一把抓住了柳大少的手腕。
“火龍車,是火龍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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