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志一言敲定了兵部再征集十萬新兵的事情,又將目光看向了禮部尚書秦子英。
“禮部。”
“老臣在。”
“關于二皇子與云昌公主李靜瑤的大婚事宜你們禮部籌備的如何了?
眼看著吉日一天天的將近,你們禮部到時候可別在關鍵時刻出了差池才行啊。”
“回稟陛下,關于二皇子與云昌公主的新婚之事臣等已經進行了一大半,老臣以性命保證不會出任何的問題,屆時一定會在八月二十日吉日那天的吉時讓二皇子與云昌公主準時新婚大吉。”
“有老愛卿這句話朕就放心了,對了,婚事銀兩的開支大約需要消耗多少你們禮部是否已經核算過了?可有個大概的數目了?”
“回陛下,月前老臣與戶部尚書姜大人已經大致的核算了一下婚事所需銀兩的開支數目,大概需要二百一十萬兩銀子。”
柳大少端起茶杯意欲喝茶的動作猛然一頓,嘴角哆嗦的看著神色淡定平靜的秦子英。
“多少?二百一十萬兩銀子?怎么會這么多?”
秦子英看著柳明志略顯愕然的反應,舉止恭敬的行了一禮。
“回陛下,就這已經是老臣與戶部尚書再三刪減一些不必要的開支得出的結果了。
若是按照常規定制來算,皇子的婚事最少也得需要二百八十萬兩銀子的開支。
尤其未來的皇子妃是云昌公主殿下這樣的尊貴身份,所需的銀兩消耗相比常規定制的銀兩消耗來說更是只多不少。
臣等深知陛下自從登基以來便不喜行奢靡之風,不想白白的浪費國庫的銀錢,所以經過數次商議之后才將銀子壓縮到了二百一十萬兩左右。
這已經是低到不能再低的數目開支了,若是再削減的話,已經不符合皇子大婚的規格定制了。”
柳明志眉頭微皺的朝著龍臺下掃了一眼,看著跪坐在那里同樣臉色糾結的撓著頭的兒子柳承志柳大少無聲的嘆了口氣。
好家伙,成個親就得消耗一個頂級富庶州府一年的稅收啊!
“老愛卿,真的不能再縮減一些嗎?二百一十萬兩這未免也太多了一些吧?要知道朕當初與皇后成親的時候也不過只花費了三十多萬兩銀子啊!”
“陛下,真的不能再縮減了,再縮減的話就不符合皇室的規格了。
陛下曾經擔任戶部左侍郎的時候對當時國庫的進項,支出那也是一清二楚的。
大行先帝武宗昔年還是太子 的時候僅僅迎娶陳太皇太后,何太妃兩位娘娘就消耗了三百多萬銀兩的開支了。
先帝成宗當年立任皇后之時,所消耗的銀兩乃是六百三十萬兩有余。
與之一比,二皇子與云昌公主的大婚開支已經節省到不能再少的地步了。
若非臣等深知陛下不喜奢靡浪費之風,早就按照常規定制拿出三百萬兩銀子來籌備皇子殿下的國婚事宜了。”
柳明志看著語重心長的禮部尚書秦子英,腦海中回憶了一下當年李白羽,李曄父子兩人當初成親之時的銀兩消耗數目,跟他們一比柳承志與李靜瑤這倆孩子新婚事宜的銀兩消耗還真是少之又少了。
可是現在天下用錢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二百多萬兩就只成個親而已,是不是有些浪費了一些啊?
柳大少心思急轉的沉默了一會兒又將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戶部尚書老姜。
“姜愛卿,你不說點什么嗎?”
“回稟陛下,老臣附議,皇子大婚事關我天朝顏面,豈可應付了事。
二百一十萬兩的開支已經是最低了,不能再縮減數目了。”
“臣等附議,事關我大龍天朝威嚴,豈可疏忽,請陛下恩準。
“臣等附議,事關我大龍天朝威嚴,豈可疏忽,請陛下恩準。”
“臣等附議,事關我大龍天朝威嚴,豈可疏忽,請陛下恩準。”
柳大少看著連內閣首輔夏公明這個平日里干什么都扣扣索索的官場常青樹也舉著朝笏出面附議此事,揉著額頭無奈的點點頭。
二百一十萬兩就二百一十萬兩吧,滿朝文武都已經全員通過了,自己這個當爹的再小家子氣就有些不合適了。
“準奏。”
“陛下圣明,萬歲萬萬歲。”
“諸位愛卿,還有別的本要奏嗎?”
“回稟陛下,臣等無本要奏。”
“那就退朝吧。”
“臣等恭送陛下,萬歲萬萬歲。”
柳大少起身離開之后,百官也三五成群的退離了勤政殿。
回到后宮換了一件寬松常服的柳明志腦子里依舊還是二百萬兩銀子成親的事情,同意了此事歸同意了此事,但是難免還是有些心疼的。
出了宮之后的柳大少直奔蓬萊酒樓外的卦攤而去,不管有什么事情,小日子該過還是要過的。
“少爺,你忙完朝事了?”
“嗯,已經忙完了,今天的生意怎么樣?賣出去了幾本書了?”
“已經賣出去了七本,都是以前的老顧客買的。”
“不錯,不錯。又掙了幾百兩銀子,起碼養家糊口不是太大的問題了。”
對于柳松匯報的收入柳大少還是相當的滿意的,神色欣慰的點點頭朝著自己的卦攤走了過去。
“小松,你去酒樓里讓里面的小二送一壺涼茶來,天氣越來越熱了,不多喝點茶水本少爺這身體還真是扛不住了。”
“好的,小的馬上過去。”
“鐵口直斷天下事,福禍姻緣我自知。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瞧一瞧看一看咯。”
柳大少走到躺起前先是扯著嗓子對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吆喝了一聲,看著無人理會自己的尷尬場景無奈的笑了笑。
隨意的拿起矮桌上的書籍往躺椅上一睡,柳明志輕搖著折扇觀默默的觀看著書上的內容。
柳明志剛將一頁書上的內容看完,正欲翻篇忽然覺得眼前的光線一暗。
柳明志眉頭一挑,急忙放下書滿臉笑意的坐直了身體:“這位客人,請問你是求姻緣還是……承志?怎么是你小子?
剛剛散朝你不在十王殿待著處理你手里的正事,怎么跑老子這里來了?”
柳承志看著一臉詫異的老爹躬身行了一禮:“孩兒見過爹,回爹話,今日十王殿里沒有需要孩兒處置核驗的文書奏折,孩兒出宮以后打算去靜瑤那里一趟的,順道就往爹你這里拐了一下。”
“行了行了,大街上人來人往的沒必要那么多禮,坐下來吧。”
“哎,多謝爹。”
柳明志將手里的書冊往矮桌上一叩,睡在躺椅上默默的搖動著手里的萬里江山鏤玉扇。
“明明好像只過了一眨眼的功夫,今天卻都已經四月出頭了,你跟靜瑤丫頭的婚期也越來越近了。
大致估算一下還有三四個月的光景你們兩個就要新婚大吉,結成互相守望相助的夫婦了。
怎么樣,馬上要自己成家立戶了,現在心里有什么感想?”
柳承志撓著頭思索了一會,略顯窘迫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老爹。
“有……有點期待又有些緊張,先前沒有定下成親日子的時候孩兒跟靜瑤一直都在期待著這一天早點到來,現在日子定下來了孩兒反而隱隱的有些緊張了。
日子越是接近八月二十日孩兒這心里便越緊張,也不是怕娶靜瑤過門的那種緊張,就是一種說不出來的莫名的緊張感覺。
至于緊張什么,你 讓孩兒說孩兒又說不出來。”
柳大少瞧著兒子窘迫的臉色情不自禁的哼笑了兩聲,柳承志現在的心情跟自己當年快要跟齊韻成親之前的情況可謂是一模一樣。
當年自己的模樣比兒子現在好不了多少,也是說不上哪里緊張,卻又是期待又是暗暗的祈禱那天別來的那么快。
以前的自己不理解,現在的自己已經明白當初那種心情是什么原因了。
責任,一種馬上要成為一家之主所要肩負的責任。
“等你到了為父這個年齡的時候你自然就明白了,不要胡思亂想了,更不要有什么心理壓力,人生在世總是要成家立業的。”
“是,孩兒知道了。”
“數月前為父讓你從書房帶走的那本書你現在看完了嗎?”
“孩兒……孩兒……”
柳大少看著猶猶豫豫欲言又止的柳承志眉頭一凝,搖動折扇的動作慢了幾許。
“你不會是想要告訴為父你根本沒有看吧!”
“不是不是,孩兒看了,孩兒已經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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