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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八章區別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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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顏叱咤聽到女皇決絕的話語,神色沉痛的搖搖頭。

  “陛下,您這是何苦啊。”

  “王叔,朕心意已決,將士們為國死戰,朕豈能為了茍且偷生,率眾投降。

  朕做不到,王叔莫要再說投降之事。”

  “唉......老臣懂了,以后定然絕口不提此事。”

  “報,啟稟陛下,啟稟大帥,城外打掃戰場的敵軍退回去了。”

  瞭望手的喊聲打斷了女皇兩人的交談,兩人急忙起身朝著城外眺望而去,借著太陽下山前的最后一絲光亮,隱隱的還能后觀察到大龍兵馬用擔板抬著受傷的袍澤與尸首,緩緩朝著數里外的軍中大營趕去。

  “來人,馬上讓身手伶俐的弟兄順著繩索滑落下去,重新修繕城外的七道壕溝,將損壞的尖刺重新固定。”

  “得令!”

  隨著完顏叱咤一聲令下,上千人金國將士動作伶俐的順著袍澤拋下去的繩索,朝著城墻下滑落而去。

  這上千金國將士沒有裝備兵刃,反而一人背了一把農夫所用的鎬頭,正謹慎的朝著護城河外摸索過去。

  隨著上千人的靠近,城外的情況逐漸清晰。

  一道深三丈多左右,寬兩丈五左右的壕溝出現在上千人面前,將安州城南城門徹底的環繞了起來。

  這樣的壕溝,每間隔二十步到四十步之間不等的距離足足出現了七道。

  壕溝之中遍布尖刺荊棘,有兩道壕溝甚至擺滿了撐著火油的壇子。

  這是守城的一種相對來說說比較笨拙的法子,可以拖延敵軍攻城的速度。

  僅僅填完這些溝壑,就足夠敵軍忙活上一陣子的,城墻之上的守兵若是再加以阻撓,一場持久戰是必不可免的。

  這是完顏叱咤統領數萬兵卒,在大龍兵馬還在北來的路上耗費了幾天幾夜挖掘出來的。

  除了北城墻,東,西,南三處城墻皆有七道大同小異的壕溝出現。

  至于為何澗州沒有如此挖掘壕溝,抵御大龍兵馬的攻城,不外乎澗州城外怪石凸起,山巖遍布的地勢。

  想要弄出這么大的工程,所消耗的代價同樣不小,只怕等大龍的兵馬兵臨城下,也很難竣工。

  而安州城外是肥沃的黑土地,土地松軟,挖掘起來幾乎不費什么力氣。

  完顏叱咤之所以告訴女皇今天的傷亡是開戰以來最少的,不外乎這些壕溝的功勞。

  云梯手,攻城車,前鋒步卒刀盾兵根本無法順順當當的攻入城下,想要越過這些壕溝,必然要云梯搭橋鋪路。

  可是城墻之上的守兵豈會如此容易讓敵人得手。

  僅僅依靠火炮的轟擊,對于早有防備的守兵來說,損失已經比起在澗州城外小上太多了。

  城墻上的瞭望手這個目不轉睛的舉著完顏叱咤遞給他的千里鏡,觀察著城外的一舉一動,為城外修繕壕溝的弟兄們警戒著大龍斥候的偵查。

  鷹隼的鳴叫聲打破了夜的寂靜,女皇跟完顏叱咤以及一干將領朝著朦朧的夜空中張望了過去。

  “王叔,怕是坎州耶魯哈愛卿的傳書,難道坎州也要陷落了不成?”

  兩盞茶的功夫,一個親兵舉著一個竹筒跑了過來。

  “大帥,坎州耶魯哈大帥的書信!”

  完顏叱咤直接接過竹筒取出書信翻看了起來,并未先交給女皇過目,事急從權,軍事上的事情陛下說過不會干預自己的。

  “好,太好了!”

  女皇看著完顏叱咤驚喜的神色急忙探著身子朝著書信上張望了過去。

  完顏叱咤直接把書信遞給了女皇:“陛下,耶魯兄那邊傳來捷報,第一火牛陣被大龍兵馬用火攻的法子破掉了。

  然而第二火牛陣卻出其不意的重創了大龍的兵馬。

  二千七百頭捆綁著火雷彈的突厥牛群,在突厥三位大將軍的操作下三面合圍沖入了坎州城外的大龍軍陣之中,直接重創了坎州城外的大龍步卒跟少量的騎兵,加一起約有四萬余的兵力。

  連火炮都無意中摧毀了三十五門,而且還燒掉了一軍衛的糧草。

  現在坎州城外的大龍敵軍已經撤退了二十里修整,危在旦夕的坎州保住了。

  據耶魯哈估測,最少十天半月左右,大龍敵軍不敢再次貿然大舉攻城了。

  可惜,我大金三千殺破狼將士,為了引燃牦牛身上的火雷彈,一起葬身火海了。”

  女皇急忙奪過完顏叱咤手里的書信,一字一句的默念起來。

  當看到最后耶魯哈的帥印跟名諱之時,女皇忽然有種眼眶發酸的感覺。

  小半年了,自己太久沒有看到這樣的好消息了。

  “只要我大金保住,朕一定厚待三千將士的家人,讓他們余生安然無恙。”

  女皇感慨間,夜空中再次傳來鷹隼的鳴叫聲。

  女皇嬌軀一顫,下意識的朝著夜空望去。

  既是期待不已,又是惶恐不安!

  期待希望是好消息接二連三的到來,惶恐害怕剛來了一場喜訊又有噩耗傳來。

  “報,坎州傳書。”

  完顏叱咤接過書信翻看了一下,望著神色緊繃的女皇默默地搖搖頭:“不是好消息,也不是壞消息。

  坎州需要補充火雷彈了。

  雖然一舉重創了攻城的敵軍,可是火雷彈也消耗了十之八九了。”

  雖然不是喜訊,好歹也不是壞消息,女皇微微松了口氣。

  “慧兒!”

  “在!”

  “馬上傳書月兒,讓她不惜一切代價,督促兵部盡快為坎州守軍補充所需軍備。”

  “得令!”

  慧兒走后,女皇若有所思的看著完顏叱咤:“王叔,坎州敵軍遭遇重創,云陽這邊會不會往坎州增兵馳援?”

  “不好說啊。

  柳明志麾下的任何一衛鐵騎,快馬加鞭奔赴坎州都不會超過六天的時間。

  若是這邊兵力富足,難保云陽不會增兵坎州。

  一切就看完顏青山這個老東西能不能配合突厥騎兵,拖延住新軍六衛的幾十萬鐵騎了。

  西域的那些援兵,雖然略懂漢話,可是還是不夠精通,跟大龍的主力兵馬配合起來還生澀的很。

  變數最大的還是這些一直迂回奔襲的大龍騎兵啊!”

  “難道柳明志麾下的騎兵就沒有可以與之相抗的對手嗎?”

  完顏叱咤看著娥眉緊蹙的女皇,微微搖頭嘆息:“全軍披甲,難啊。

  突厥騎兵的騎射本領其實不比他們差,可是他們的裝備太過簡單了。

  別說鐵甲了,皮甲布甲都沒有全軍普及,硬碰硬如何是大龍騎兵的對手。

  偏偏咱們大金目前也拿不出甲胄兵刃支援他們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柳明志麾下的騎兵在我大金的疆土之上耀武揚威,馳騁縱橫卻無可奈何。

  完顏青山這個老東西麾下的十萬鐵騎,這么多年朝廷從未虧待祖地那邊,十萬兵均以披甲,倒是可以硬抗一二,可是陛下你也知道這個老東西加入戰場之后的行徑。

  偷襲了一下,小有戰果便迅速撤退,比兔子都膽小。

  若非局勢為難,雖然同為大金子民,老臣也恨不得扒了這十萬騎兵身上的甲胄送給突厥那些援馳咱們的騎兵身上。

  起碼他們裝備簡陋的情況下還不懼與大龍騎兵正面交鋒。

  哪像這群縮頭烏龜似得,簡直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女皇看著咒罵不已的完顏叱咤,苦笑著搖頭輕嘆:“唉,一時間朕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太祖讓祖地十萬兵馬軍權獨立的行徑了!”

  “有利有弊,如今的祖地早已經不是百年前的祖地了,他們享受著朝廷的供奉,卻又與朝廷不一心,只想保全自身得以茍延殘喘。

  卻忘了,沒有朝廷的庇護,僅憑祖地那些人馬,天下之大又哪里有他們的立足之地呢。

  說是鼠目寸光的也不為過。”

  “報,啟稟陛下,斥候抓到一細作,他自稱是陛下的人,臣已經命人押送來了,請問陛下是否接見。”

  女皇眉頭微凝:“帶上來!”

  “你是真是假,陛下一看便知,老實點過來。”

  “卯獅,怎么是你?你怎么來安州了?”

  聽到女皇一下便叫出了卯獅的名字,那名將領臉色微變,急忙示意兵卒松開卯獅的臂膀。

  他們哪里知道,若非擔心引起了嘩變,憑他們粗淺的功夫哪里擒拿的住卯獅這個半步先天境界的高手。

  “臣卯獅參見陛下。”

  “免禮!”

  “謝陛下!”

  “你不是在宮里守護月兒的安危嗎?怎么回來安州......月兒是不是出事了?”

  卯獅看著神色驚變的女皇,急忙搖搖頭,環視了一下周圍的兵卒:“陛下勿憂,公主無礙,移駕一二如何?”

  女皇默默的點點頭,卯獅是密探,匯報情況有外人在場確實不太合適。

  “城樓說!王叔,你一同來吧!”

  “是。”

  城樓之上,女皇尚未坐穩便猛地站了起來,皓目驚愕的看著卯獅:“你說什么?柳明志來金國了,他現在何處?”

  一旁的完顏叱咤也有著發怔,默默的觀察著卯獅的反應。

  “回陛下,柳大人已經走了!”

  “走了?你們為何不留下他?他帶了很多的人馬嗎?”

  “孤.....孤身一人!”

  “既然只有他一人,你們為何不留下他!”

  “陛下恕罪,非是臣不愿留下柳大人,而是柳大人那邊跟公主殿下......”

  卯獅簡明扼要的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直到柳明志離開自己到自己潛入安州的事情絲毫沒有隱瞞。

  女皇,完顏叱咤兩人看著戰戰兢兢的卯獅,神色茫然的對視了一眼。

  金,亡不了。

  他說這話什么意思,難道柳明志不認為大龍百萬雄師,能輕而易舉的踏平金國后方的城池,直至攻到都城之下嗎?

  “除了這些就沒有別的了嗎?”

  “回稟陛下,臣絲毫不敢隱瞞。

  柳大人不止一次說了,看到月兒公主安然無恙他就放心了,然而因為吾等的阻攔才有了安州城外的事情。”

  “朕知道了,候著!”

  “是!”

  女皇提壺給完顏叱咤倒了一杯茶遞了過去。

  “王叔,他這是何意,毫無征兆的來了,又不聲不響的離開了,留下了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他到底什么意思?難道真的如他所說,他只是來看看月兒這個女兒是否安然無恙的?”

  完顏叱咤撫著胡須沉吟了片刻微微搖頭:“只怕沒有這么簡單,他若是只為了看月兒的安危,見過之后自行離去便是,又何必繞道安州來呢?

  這位將.......大人的話陛下也聽了,月兒來不來,他都打算來安州的。

  也就說,見不見得到月兒,他都要來安州觀戰。

  如此一來,反之一想是不是說,除了安州之外,每一處兩軍交鋒的戰場他都去觀戰了。

  也就說,不排除他入我大金的真正目的是為了親臨戰場觀戰為主。”

  女皇似有所思的點點頭:“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那他為何要跟月兒留下一句金國亡不了呢?難道他從什么地方看出了咱們不曾發現的取勝之法?

  亦或者只是為了安慰月兒?

  等等,卯獅,你再說一次,月兒說的話是金亡不了,還是金國亡不了?”

  卯獅一怔,沉思了一會愣愣的看著女皇:“好像是金亡不了,只是金與金國有什么區別嗎?”

  女皇目光復雜的點點頭。

  “區別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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