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外燃燒著兩個大紅燈籠,大大的囍字被護住映射的明令。
柳大少八字步的姿勢一路扶著墻摸索到方外,縱然柳之安沒有用力,可是致命打擊的傷害也足夠柳大少疼上一陣的。
房門一推開,齊韻頂著紅蓋頭端坐在床上,鶯兒與玉兒則是站在兩側侍奉著,聽到開門的聲音齊韻下意識的身體一僵。
“少爺,你沒喝醉吧?”還是自家丫鬟懂得體貼人,還沒有進門鶯兒便小跑過來要攙扶少爺,只是鶯兒的臉色有些懷疑起來,喝醉的人不是東倒西歪的走不成路嘛?少爺為何會夾著腿走路?
本來鶯兒的個頭頂多只是到了柳明志肩膀的位置,這下子竟然持平了。
攙扶著少爺坐到了凳子上之后鶯兒乖巧的倒上一杯茶水遞了過來:“少爺,喝點茶水解解酒!”
柳明志接連喝了幾杯茶水,酒喝多了確實容易口干舌燥:“鶯兒玉兒,你們先回房休息吧。”
玉兒遲疑的看了一眼端坐在床頭的齊韻,不知道該走不該走,柳明志不禁咳嗽了兩聲,咋地,還想看本少爺直播不成?
鶯兒聽到少爺的咳嗽,輕輕的牽扯一臉不情愿的玉兒離開了房間。
紅燭噼啪的燃燒著,柳明志看著齊韻竟然出奇的心境,甚至有些不知所措,明明眼前的娘子在等候著自己去揭去蓋頭,可是自己竟然擔憂著青蓮那丫頭是否有地方安歇。
這一思緒飄零便是半個時辰,二人相對而坐誰也沒有第一個開口說話。
若不是感知道夫君不時地喝上一杯茶水的聲音齊韻真的以為自家的夫君是不是喝多了酣然入睡了。
蓋頭下的齊韻一臉深思,櫻唇抿了又抿,不知道柳明志到底怎么了,根據自己對他的了解,這個時候他早就應該情急的對自己開始動手動腳,在當陽書院總有些放不開情感如今名正言順了卻又變成了正人君子了。
齊韻忍不住自己揭去了蓋頭的一角偷偷對著夫君望去,只見他手中端著茶杯望著窗外的月色怔怔出神,不悲不喜的模樣讓人看不透他在思慮些什么。
齊韻也顧不上俞氏教導的那些禮儀,輕輕揭去蓋頭,蓮步輕移走到柳明志身后,抬手放到雙肩之上輕輕的揉捏了起來:“夫君,是不是奔波了一天有些疲乏了,妾身為你揉揉肩膀。”
柳明志回過神來,扭頭看著淡妝素裹的齊韻,本就傾城的容顏略施粉黛更是增添了三分顏色:“韻....娘子,這一天都沒吃東西吧?”
齊韻臉色泛紅:“玉兒怕我餓著,偷偷的塞給了我一些糕點,夫君不會怪我吧?”
“不會,餓了就要吃飯,這是人之常情,我本來想給你送點吃的,可惜實在是走不開,你自己知道吃東西填飽肚子我也就放心了。”
“夫君有心事?”
“你怎么知道?”
齊韻側身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緊緊地握住夫君的手:“妾身了解夫君的性格,自從你我相識以來夫君從來沒有這個樣子過,今夜本是你我洞房花燭夜,夫君卻看著窗外怔怔出神,自然是有心事了。”
柳明志一愣,想不到齊韻觀察的如此細致入微,竟然一眼就看透了自己的性子,她沒有責怪自己冷落了她反而開解起自己來,也許自己真的不該想這么多,珍惜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
柳明志將那一曲笛聲從自己的腦海拋去,已經無心之失辜負了一個女子,怎么可以再辜負一個。
見到柳明志再次走神,齊韻閃露出一絲擔憂:“夫君,有什么心事可以告訴妾身一下嗎?妾身也想為夫君分擔一些,你我夫妻二人同去同歸,妾身不想夫君一個人獨自承擔!”
深吸了一口氣,柳明志又恢復了以往的二貨模樣,往日不可追,且行且珍惜。
“娘子,你說我等了這么久的洞房花燭夜,咱們聊這些沒用的事情不合適吧,你看這等良辰美景,咱們是不是該做點有意義的事情?比如造個娃什么的?老頭子盼孫子都盼了幾年了,咱們加加油,生他一窩娃子,省的老頭子整日找我麻煩。”
齊韻沒想到自家的夫君一下子就變了個人似得,剛剛還哀傷的不得了,一下子又變成了那個不要臉皮的家伙了,不過還是這個不要臉皮的模樣讓人安心,方才那種心力憔悴的模樣真的讓人擔心。
“夫君,胡說什么哪,妾身又不是豬,怎么可能生一窩哪!”
“那就一個一個的生,生他一窩,娘子,夫君來了。”
“夫君,還沒喝合巹酒哪。”
“明天喝,明天喝不晚。”
“夫君,窗戶還沒關上哪。”
“傳話后面就是湖水,沒人能看到。”
“夫君,蠟燭還沒熄滅哪。”
“黑燈瞎火的什么樂趣都沒了,要的就是光明正大,咱們是合法的,怕啥。”
一陣細細索索的聲音傳來。
“啊,小爺的鼻子,娘子你干什么?都出血了。”
“夫君,妾身不是故意的,你一動我就想打你.......你放心,我一定忍著不動手不會再打你了。”
好不容易止步鼻血,細細索索的聲音再次傳來。
撲通一聲,柳明志再次哀嚎起來:“小爺的屁股,娘子說好的不準動手的,你不講信用。”
齊韻甕聲道:“妾身沒動手啊,妾身動的是腳。”
“你....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我言以對,可是這樣子下去天都亮了,還洞房什么呀!”
“夫君,你上來睡吧,我一定會忍住不動手的,腳也不動,我保證。”
柳明志半信半疑的看著穿著攘衣臉色發紅的齊韻:“真的?手腳都不動?”
齊韻乖巧的狠狠點點頭以示決心:“夫君放心。”
細細索索的聲音接著傳來,柳大少又是一聲慘叫傳來,這次不但慘叫還吐出了一口苦水,膝頂的威力那是不容小覷的。
“嘔.....娘子,我看這個洞房是沒法入了,不是我就納悶了,在山上不是好好的嘛?怎么成親了你反而這么大的反應,實在是要命啊。”
夫君.....我...你一脫我衣服我就下意識的還擊,在山上你我都是穿著攘衣的,夫君,對不起。”
“沒事,沒事,可能你還沒有準備好,不著急,以后有的是機會,以后再說吧。”
齊韻低沉略帶哭意的語音說道:“可是今日是咱們大喜的日子,妾身不想留下遺憾。”
“別哭別哭,要不咱們吹了燈火再試最后一次?”
“恩,妾身一定會乖乖的。”
黑夜中,細細索索的聲音再次傳來:“娘親,你這系的是死扣,看不到夫君解不開。”
刺啦一聲,暴力解除,黑夜中隱隱傳來了動人的音符,就差最后一步便水到聚成驟然一絲不和諧的聲音傳來。
“哦吼,小爺的雀雀,娘子你要守活寡嗎?”
“夫君,妾身還沒準備好。”
“那你打鼻子也行啊。”
“妾身看不到,夫君妾身是不是沒有做到一個娘子的責任?對不起。”
洞房花燭......你妹個榔頭:“韻兒,沒關系,以后日子多的是,咱們還像以前一樣相擁而眠,夫君能等。”
一夜無言東方漸白,敲門聲傳來:“少爺,少夫人,起來洗漱了!”
齊韻像個小懶貓一樣緊緊地依偎著夫君懷中,一點也看不出昨晚差點守活寡的模樣。
“夫君,起來了,該去給爹娘奉茶了。”
“不嘛,再睡一會。”
“不行,這是禮儀,夫君不想爹娘對我這個新媳有意見吧。”
柳大少嘟囔嘴坐了起來:“規矩真麻煩。”
齊韻賢惠的侍候夫君穿上衣物才才打開房門。
“少爺少夫人請洗漱。”
見到二人去洗漱,鶯兒玉兒作勢去整理床鋪,掀開被子見到床單上與眾不同的顏色相視偷偷一笑,從袖口取出剪刀將那塊位置剪了下來。
實不知誤會大了,也只怪柳大少的鼻血飚的不是地方。
“老頭子,娘親喝茶。”
“爹,娘,請喝茶。”
“快快起來,咱們沒那么多的禮節,只要你們兩個過得好娘和你爹就知足了。”
柳之安下意識的去觀察兒子的神色,見其眼窩深陷,精神不振的模樣頓時高興了起來:“嗯哼,志兒啊,昨晚休息的可還好?”
“后半夜都沒睡著,好個錘子啊哈...........”
“記得爹說的話,不夠了找爹要,但是也要注意身體,莫要太過放肆。”
柳夫人想起昨夜老爺的說的私房話,在聽到老爺教育兒子的話,臉色微紅,暗啐了一聲老不正經,然后見到榮光煥發的齊韻也抿嘴輕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