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將一份奏折丟在了龍案上掃視了一下底下的文武百官:“吏部尚書杜愛卿!”
吏部尚書杜成浩手持朝笏從前排出列:“臣在!”
“吏部主持的會試已經過去三月有余,因先帝忌日所有禮樂之事停辦三月已經到期,殿試之事吏部擬個章程呈交左相手中,審理之后由朕親自批示。”
“臣遵旨!”
“殿試非同小可,雖然由朕親自出題,但是也少不了投機取巧之輩,吏部一定要嚴謹審查科舉人員的身份之事。”
“臣遵旨。”
“至于會試的頭名會元胡軍就由朕親自處置,你們不用審理了,畢竟是會試頭名,想來也是人中龍鳳的人物,朕還想跟這位未來的愛卿聊聊。”
“這.......”杜成浩遲疑了一下還是點點頭:“臣遵旨。”
雖然沒有違背皇帝的旨意,可是杜成浩還是有些不太情愿,他早有把胡軍收為門生的打算,可是不知道皇帝怎么想的竟然親自處理這位會元的事情。
如此一來,胡軍就不會跟吏部有什么親近的關系,未免是一個大損失。
悄悄地嘆了口氣,杜成浩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李政輕輕地掃視了杜成浩一眼將目光看向了戶部尚書姜遠明那里!
“戶部尚書姜愛卿。”
“臣在!”
“迄今為止,有多少商戶已經到戶部備案開取通關文書了?”
“回稟陛下,距離昨日為止,開取通關文書的大小商戶已經三萬人,大客商六千人,其余小客商還有散戶如今依舊源源不斷。”
“傳朕旨意,大龍各州府戶部轄下度支司官員不得巧立名目,索要回扣以中飽私囊,稅收數目不可擅自更改,只要經過戶部開取通關文書的商戶一律暢通無阻通商關外,不能讓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朕開商道是為了以富萬民為目的,讓百姓安居樂業為準則,不求家家戶戶大魚大肉,力求衣食無憂!”
“陛下圣明,臣遵旨,退朝之后馬上擬章程下發大龍各個州府戶部轄下的所有官員!”
“準了!”
“謝陛下。”
“兵部,工部,挑選防守互市的兵員的事情跟督造邊關互市的進展如何了!”
“回稟陛下,邊關互市兵員共計一萬三千人,已經集結待命。”
“回稟陛下,戶部撥款工部督造的邊關互市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之中,二十天時候大概可以竣工,如遇到暴雨風沙天氣,最遲不超過一個月竣工。”
“好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諸位愛卿還有無奏折,若是沒有的話可以下去準備了。”
“回稟陛下臣有本要奏!”
“哦?鴻臚寺王愛卿,準奏!”
“回稟陛下,金國來使書,說督造邊關互市全權交給了金國一個名為萬陽的統領,可是這位萬陽統領指名道姓讓戶部員外郎柳大人赴山海關一同督造,萬陽言說出使商議邊關互市的人是柳大人,別人他信不過!”
李政眉頭微皺:“萬愛卿可有這位萬陽統領的詳細身份?”
“臣不知道,據金國使者說,這位萬陽統領正在等柳大人的回信,只要柳大人同意便馬上奔赴山海關相見!”
“諸位愛卿,可有人知道這位萬統領的身份!”
“回稟陛下,臣齊潤與吏部趙大人跟這位萬統領打過交道!”
“哦,齊愛卿認為此人如何?”
“聰敏過人,謀略深不可測。”
“回稟陛下,臣趙豐收附議,此人精通算計,絕對是難以相與之輩,那次士子大戰就是此人帶隊統帥。此次此人指名道姓讓柳大人前去山海關,只怕圖謀深遠哪!”
李政沉吟了一會:“柳愛卿,你意下如何?”
向來一問便應的柳大少竟然悄無聲息!
“柳愛卿!”
“回稟陛下,柳大人今日不在朝會之上!”
齊潤無奈不得不站出來替柳大少回復皇帝的問話。
同樣心里有些納悶,向來從無缺席的柳明志今日為何會缺勤哪?
“不在?明日才到修沐的日子,莫非咱們這位勞苦功高的柳大人記錯了日子不成?”
李政不輕不重的調侃了一下。
除了極少數人陰沉著臉文武百官聞言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也知道皇帝的心情不錯,竟然開起了玩笑。
“既然柳愛卿不在,就等柳愛卿到了之后再說這件事情吧,諸位愛卿還有何事要奏?”
“回稟陛下臣杜成浩!”
“臣葉開明!”
“臣秦子英!”
“臣孫文瀚......”
“有本要奏!”
李政一愣詫異的看著聯袂而出的三位尚書兩位侍郎:“幾位愛卿你們這是?莫非遇到了刑部吏部禮部合在一起的案子了不成?”
杜成浩幾人相看一眼齊齊跪下:“陛下,臣等要狀告通遠伯戶部員外郎柳明志關內侯朱潤,目無王法,當眾行兇,將吾等孩兒毆打致重傷難愈!”
李政詫異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幾位朝中大佬,就連文武百官也愣了下來看戲。
“諸位愛卿,你們是說要狀告柳愛卿?”
“正是,陛下,請幫臣做主,小兒面目全非,在床榻之上哀嚎不絕,全都是柳大人與關內侯行兇所至。”
“陛下,臣的二子比杜大人的公子好不了多少走路都成了問題!”
“陛下,臣的小兒如今癱瘓在床,傷筋動骨更加嚴重!”
“臣也是........”
“請陛下做主,為小兒還一個公道,通遠伯關內侯二人囂張跋扈目無王法實在是欺人太甚,當街行兇,眼里還有大龍律例跟陛下的威嚴嗎?”
李政皺著眉頭看著喊冤的杜成浩幾人,還是無法相信柳明志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不是因為柳大少的人品多好,而是這家伙就一個腎虛男,杜宇幾人紈绔的名頭李政自然有所耳聞,兩方對起來誰吃虧還真不好說。
李政這才明白為何柳明志沒有上朝,十有仈Jiǔ是出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望著哀嚎卻不掉眼淚的杜成浩幾人李政輕聲道:“周飛,去傳通遠伯入宮覲見,朝事不到竟然還被人參了幾本,朕看他如何給朕交代!”
周飛走下臺階:“老奴遵............”
“陛下,替臣做主啊,臣不能活了,臣快被人活活打死了啊,陛下,臣命苦啊!”
大內總管周飛尚未說完一聲凄厲的嚎叫打破了金鑾殿的安靜。
聲音凄慘無比,令人聞之潸然淚下。
話音剛落,柳大少朱潤兩人就被幾個禁衛用木板抬進了金鑾殿中。
李政高居龍椅,見到柳大少的模樣嘴巴驚愕的合不攏:“這......這是......何人?”
“陛下,臣柳明志失禮了,請恕臣不便之罪,不能給陛下行禮!”
“臣朱潤同樣請陛下恕罪!”
“柳愛卿關內候?”
李政眉頭緊緊地擰在一起,怎么看著眼前的木乃伊也不想柳明志啊。
文武百官回首望去也是呆若木雞起來。
尤其是杜成浩幾人方才哀嚎伸冤的無人也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這跟兒子說的不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