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狗兒神色茫然,顯然不明白大哥口中的空前絕后跟無欲則剛與周總管是個高手有什么關系。
柳大少并未發現走在前面周飛先是一愣,隨后無奈的笑了笑,實在是想不到柳明志竟然敢編排自己。
柳大膽的名聲果然名不虛傳。
大內總管雖然是內侍四品的官職,只能掌管宮中的事物,總攬宮中九監的事宜。
然而周飛雖然四品的官職,可是就算是兩位宰輔加六部尚書九卿這些一品大員也不敢編排自己,甚至是討好自己。
一品大員想要面圣也得恭敬的向自己問一聲周公公,陛下今日心情怎么樣。
三品官員雖然見了自己不至于點頭哈腰,但是也不敢給自己臉色,文武大臣雖然代替皇帝統管天下事宜,論起親疏遠近終究只是外臣。
自己寸步不離的保護皇帝,那才是皇帝的近臣,他怎么也想不到今日竟然會被一個爵同五品的男爵給編排了。
不過周飛心里早就波瀾不驚了,若是因為這點小事就大發雷霆他也坐不到大內總管的位置上。
周飛心里何嘗不明白那些官員表面對自己尊敬,背后哪個不是稱呼自己閹人,閹狗,誰人背后不說人,周飛選擇進宮的那一刻就明白了會有這樣的局面。
“柳爵爺請稍等,咱去御書房通報陛下。”
“有勞了。”
周飛走后,柳大少怔然的看著眼前氣勢恢宏的大殿感嘆起來:“皇帝就是皇帝,如此一個數百平方的大殿都成為房間,我那三間正房豈不是茅草屋?要不咋說咱們沒見過世面哪?江河,你震撼不?”
安狗兒輕輕地搖搖頭:“不喜歡,太冷清了,還是我那間房子住的舒服,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起碼住的踏實。”
“是啊,享受無上榮耀的同時還要承擔相應的代價,皇帝雖然是世上最尊貴的人,可是他同樣是世上最孤獨的人。”
“宣通遠縣爵覲見。”
柳明志聽到周飛尖利的聲音,整理了一下衣袍:“江河,你在外面等會,冷就蹦兩下活動活動。”
“知道了大哥。”
不疾不徐的登上臺階,吁了口氣柳大少踏進高高的門檻之中,走進去兩步納頭便拜:“臣通遠縣爵柳明志叩見吾皇萬歲萬萬歲,陛下龍體安康。”
“嗯哼,朕在這邊哪。”李政額頭一臉黑線的端坐在一個軟塌之上,看著屁股朝向自己撅著的柳大少。
恩?柳大少茫然的抬起頭,前面御書房主位的龍椅之上果然空無一人。
心思急轉,也不嫌棄地上臟不臟柳大少呲溜跪著一個轉彎:“回稟陛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在臣心里無論臣跪向哪里都是向陛下叩頭,天下既是陛下,陛下既是天下。”
李政看著趴在地上的柳大少輕笑出來:“你小子還真是機敏過人,平身吧。”
“謝陛下。”
“老周,給柳愛卿看座。”
“遵旨。”
屁股輕輕的坐著半邊椅子,柳明志像個大姑娘一樣雙手放在腿上拘謹的低著頭等著李政的問話。
老頭子可是說好了,若是自己敢惹禍就騸了自己,還是安靜些吧。
李政喝了一口熱茶好奇的看著跟大姑娘一樣的柳大少:“怎么,大鬧吏部眉頭都不皺一下的柳愛卿今日為何會這樣拘謹,這可是不太像你的性格啊。”
“回稟陛下,不知道陛下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哦?真話如何?假話又當如何?”
“假話就是臣見了陛下被陛下龍威所震服,不敢失禮,只能跟大姑娘一樣老老實實的坐著。”
“那假話哪?”
“這臣怕失禮。”
“恕你無罪,說吧。”
“是,臣在進宮之前家父警告臣若是敢君前失儀就把臣變成跟周總管一樣的人永遠的服侍陛下,臣怕家父說的是真的。”
李政先是一愣,然后明白了過來,不由的哈哈大笑了起來,揶揄的看著柳明志:“要不朕特意恩準柳愛卿放肆一回,要不也對不起愛卿家翁的拳拳之心。”
“那還是算了,臣還沒有后哪,臣還是規矩點的好。”
李政也收起了玩笑:“常言道無事不登三寶殿,柳愛卿冒著嚴寒進宮不會是閑著無聊打算看看宮里的風景吧?”
柳明志也正了正神色,搓了搓手:“陛下,你這里似乎有點冷啊。”
李政被柳明志沒頭沒腦的話弄得一愣:“柳愛卿進宮就是為了告訴朕朕這里有些冷?”
“不是,回稟陛下,社區不對臣給陛下送溫暖來了。”差點將后世的名言說了出來,好在及時剎住了車,沒上高速。
李政把玩著手上的扳指疑惑的看著柳明志:“送禮,送人情,送什么的朕都聽過,就是不知道送溫暖為何物,柳愛卿不會在家中閑著無聊找朕開玩笑來了吧。”
“臣不敢,借給臣一萬個膽子臣也不敢,臣的真的是給陛下送溫暖來了,陛下的御書房讓人遍體生寒,如今寒冬凜冽,臣有辦法讓陛下的御書房暖和起來。”
李政嚴肅的盯著柳明志:“柳愛卿,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拿朕當小兒戲耍,這御書房只需要點燃炭盆即可溫暖起來,還用你想辦法嗎?若是不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朕治你一個欺君之罪。”
咕嘟咽了一口唾液:“陛下,炭盆太貴了,臣只需要三五十文銅板就可以大殿溫暖起來,溫暖一整天,另外臣聽說太子殿下缺銀子,臣倍感痛心,堂堂一國太子竟然會缺少銀子開銷,這是國之哀傷,臣得陛下隆恩浩蕩得賜封地一塊,所謂食君俸祿,為君分憂,臣特意帶來點銀子想要給太子補貼宮中用度。”
李政細細的盯著柳明志片刻:“也算你有心了,朕替太子謝謝你了,太子一會就到,不知道你準備了多少銀子啊。”
柳明志心里快速的計算了一下得出一個具體的數目,然后伸出一根食指:“陛下,臣愿意出一千”萬字還沒有說出來就被李政打斷了。
“一千兩也好,聊勝于無,愛卿有心了。”李政興趣缺缺的端起茶杯喝口熱茶暖暖身子。
“陛下,是一千萬兩,銀錠一百萬。”
嗯哼一聲,李政鼻孔飛濺出一片茶水,喘著氣咳嗽了起來。
周飛連忙拿出手絹替李政擦拭噴出來的茶水:“陛下注意龍體啊。”
在周飛的順氣之下李政逐漸將氣順了過來,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柳明志:“多少銀子?”
“一千萬兩。”
“銀子?”
“正是。”
李政猛然一拍桌子緊緊的盯著柳明志:“柳愛卿,要知君無戲言,君前更無戲言。”
“臣可以為陛下立下令狀,愿意為太子提供雪花白銀一千萬兩。”
李政驚疑不定的撫摸著胸口:“溫暖啊,這是真溫暖,朕當然相信柳愛卿的人品,朕就知道柳愛卿是個忠君愛國的臣子,朕周飛,筆墨伺候,讓他給朕立軍令狀,馬上。”
這次輪到柳明志鼻孔噴出茶水了,可是他只能咳嗽著自己擦拭,幽怨的看了李政一眼,畫風變得太快了吧。
“陛下,臣是送給太子的,太子已經入主東宮,有了自己的班底,陛下不好替殿下做主吧。萬一太子體恤臣掙錢不易,不肯收哪。”
“周飛,你傻了,還不快去讓逆太子趕來御書房,這都半天了還不到,還有沒有點時間觀念。”
“是,老奴”
“太子奉詔見駕。”
我娘子天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