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駿澤萬萬沒想到,站在這里的閆雯雯竟然也會是和剛才的鮑云靜同樣的模樣。
在見到閆雯雯正面的一瞬間,他嚇得全身一抖,差點就要把棒槌釋放出來一棒掄過去。
不過情急之下,他還是選擇了后退,一步退到閆老的臥室門口,再后退了一步,反手就將門給關上。
那轉過身來的閆雯雯并沒有追來,而是眼瞳漆黑的盯著顏駿澤,嘴巴微張,口里仍舊不停說著什么,場面詭異至極!
關上門后,顏駿澤沒有離開門口,而是右手握著門把手,手肘輕輕抵著門。
如果閆雯雯在外面推動的話,要確保她無法闖進來。
直到現在,還是沒有任務提示彈出。
這個時候,顏駿澤甚至忍不住把腦海里的時空圖譜調出,仔細看了看,圖譜內時間回檔線運轉正常,不過就是沒有新的任務提示。
怎么回事兒?
就在顏駿澤詫異時,他握著門把的右手一緊,外面有人在扭動把手。
顏駿澤立刻加大了手臂的力量,身體往前傾,不僅死死的按住門把手,更是把手肘使勁抵在門上,使外面的人無法以蠻力推開。
這個時候的閆雯雯,顏駿澤實在無法知道她的力量會有多大,所以在這股力量還沒有大到自己完全無法抵抗時,必須做好充足防范。
在門里門外同時用力的一刻,他騰出了左手,抓住臥室門的反鎖扣,猛地一扭。
咔噠一聲,門被反鎖。
顏駿澤喘了口氣,慢慢減輕了扭住門把的手臂力量,然后漸漸地松開,并保持著雙手隨時可以再次抓住門把的姿勢,一點一點的離開了門把。
他沒有發覺,此刻自己的額頭上全是汗珠,剛剛握住門把的手心里也都是冷汗。
“應該……暫時進不來了。”
下一秒門把手動了一下,不過已經反鎖后的門鎖并沒有被扭動,隨即不再有響動傳來。
顏駿澤目光緊緊盯著門把手的位置,一言不發。
片刻之后,他發現實在有些安靜的過分了,這才注意到閆老的呼嚕聲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消失。
慢慢扭過頭,隨即眼瞳一縮,就見閆老已經沒有躺在床上,而是坐了起來,就坐在床沿,保持著要穿鞋下床的姿勢。
這個姿勢看起來很正常,就如剛剛趴在門口往主臥室張望的閆雯雯一樣,從后面看不出任何異樣。
不過顏駿澤可不敢再隨意叫喊閆老,吃一塹長一智,他就這么站在臥室門口,目光死死的盯著一動不動的閆老。
很詭異,這老家伙可能也和鮑云靜、閆雯雯一樣了。
閆老就這么坐在床沿邊,不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時間緩緩流逝。
臥室里沒有了他的呼嚕聲,一片死寂。
顏駿澤有些猶豫要不要開門看看。
就在此時,閆老坐著的身影微微一動,他站了起來,不過并沒有穿鞋,就這么光著腳,踩在地板上,拖著雙腿離開了床沿。
他走路的姿勢很古怪,腦袋低垂,雙手垂直并不甩動,不過背部挺得筆直,只有那雙腳仿佛是在被拖著走。
一步,一步,離開了床,走到臥室中間,來到剛剛鮑云靜站立的位置。
不過他并沒有停下,而是一步接著一步,朝著顏駿澤緩緩走去。
沒有一點聲音發出。
顏駿澤就這么站在門口,一眼不眨的盯著詭異的閆老,逐漸靠近自己。
見到這一幕后,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后退,背部抵在了門上,右手伸過去握住了門把手,左手則是抓住了門鎖的反鎖扣。
目光依舊盯著不斷靠近的閆老。
只要閆老距離自己不到三米的距離,他會立刻打開門,離開臥室。
如果閆雯雯此刻還守在門外的話,那就只有選擇回檔了。否則除非拿出棒槌強攻,但這樣的話,極有可能誤傷這些人的身體。
就在閆老快要靠近顏駿澤時,下一秒,閆老忽然改變了方向,對著距離門不遠的墻壁走去。
那雪白的墻壁上,大概一人高的位置,正好有一個淡黑色的印記,閆老走到墻壁前,身體繃得筆直,沒有一絲老態龍鐘之感,默默地面壁而立。
瞧見這一幕后,顏駿澤正在詫異,咚的一聲傳來,嚇了他一跳。
就見閆老的額頭對著墻壁,開始不停的碰撞,發出咚咚咚的聲音。
每一次碰撞都很響,仿佛有規律的鐘擺,不知疼痛的撞擊著那面墻壁。而此時顏駿澤才終于知道,墻上的黑色印記原來是這樣出來的。
“要不要回檔?”顏駿澤開始琢磨。
任務提示一直沒有彈出,不過事到如今,他倒是沒有遇上什么危險,除了讓人心悸的恐怖以外,事態似乎并沒有發展到很嚴重的地步。
此時,顏駿澤忽然想到一個很可怕的事實。或許,這閻家家里的人,每天晚上都是如此。
撞擊仍然在繼續,顏駿澤不準備去阻止,否則不知道會發生什么意料不到的恐怖。
想了想,他咬著牙,扭開了反鎖扣,發出咔噠的一聲,隨即快速扭動門把手,打開門站在門口。
門外什么也沒有,閆雯雯早已不在這里。
顏駿澤沒有遲疑,立刻來到門外,關上了門。
屋里的撞擊聲依然在響起,這讓顏駿澤直接懷疑,這老頭說自己有嚴重的健忘癥,是不是就是這樣得來的。
仔細看了看閆雯雯的房間,房間門已經關閉,里面沒有什么動靜傳出來,顏駿澤也不準備再去打開門找死。
來到鄰近主臥室的門口處,卻發現主臥室的門竟然是虛掩著的。
難道鮑云靜沒有回到臥室里?
顏駿澤站在主臥室門口,把門稍微推開一些,使得外面的光亮可以照到臥室里,他把腦袋湊進去,瞇著眼睛看了看。
床上睡著一個人,不過不是男主人閆河,而是女主人鮑云靜,因為地上的拖鞋是女式的那種。
鮑云靜已經回到臥室重新躺下了,而閆河此刻睡的那一頭卻是空的,不見了蹤影。
鮑云靜似乎睡得很沉,呼吸聲非常沉重,只差一點就要打呼嚕的那種。
而閆雯雯應該是回到自己臥室了。
站在主臥室的門口,顏駿澤扭頭看了看客廳里擺放好的攝像機,此刻攝像機仍然在工作。
當然,他胸口的攝像頭也同樣在運行。
就在此時,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從陽臺的方向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