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顏駿澤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砸了多少下,反正后來他連棒槌都舉不起來了。
不過好在,每一次都感覺砸中了目標,那家伙再也沒能像剛才那樣逃走。
氣喘吁吁之下,顏駿澤打開了外屋的燈,一屁股坐沙發上,手里的棒槌順勢放在身旁。
不過他忽然感覺有些異樣,低頭一瞧,這棒槌竟然直接變形了!剛才砸的最狠的那一面變形最厲害,不僅如此,棒槌的表面竟然還有裂紋崩起的癥狀。
“臥槽,不行啊!”
原本以為找到一件稱手殺怪異兵器的顏駿澤,此刻有些無語。
金的硬度還是不夠,看來今后有機會的話,把這東西用其他金屬凝煉成合金,加強其硬度,恐怕效果才會好些。
當然,這和里面融煉的那顆黑靈珠子有最直接的關系。把珠子融進匕首里,匕首同樣可以發揮威力。
但要是論起揍怪異的爽感的話,還是用這種棒槌有感覺一些。
以后再說,反正這是第一次自己用棒槌揍怪異,能夠早點看出弊端,有針對性地改進最好。
而且現在地上的家伙已經被揍得估計連他老媽都不認得了,如此連番重擊之下,如果這一次還殺不死,顏駿澤準備就讓這只怪異給自己拍果照,怎么大膽怎么來。
顏駿澤抓起剛剛扔在沙發上的相機,對著地面拍了一張,然后瞅了一眼,立刻不寒而栗的搖了搖頭,這慘樣,連他都不忍直視。
“出來吧,可以了!”放下相機,顏駿澤對臥室里的人道。
臥室的門打開一條縫,顧白并沒有立刻出來,而是站在那兒往外瞅了片刻,這才打開門,一邊往外走,一邊畏畏縮縮的四處瞧來瞧去,然后站到了顏駿澤面前。
顏駿澤首先開口道:“其他先別說,你這臥室門哪家公司安裝的?改天把聯系電話給我。”
顧白愣了愣,不知顏駿澤為什么突然提到門,然后才驚訝問道:“怪異呢?跑了嗎?”
“沒。”顏駿澤搖頭。
“在哪兒?”顧白趕緊看向暗房的方向。
“你可能踩到他的手了。”顏駿澤指了指顧白腳下。
“哎呀我擦!”
顧白嚇得猛地跳起來,跳到一邊,看著空蕩蕩的地面。
“用這個。”顏駿澤把相機遞給他。
此時林夢也從屋里膽顫心驚的走了出來,模樣與顧白出來時沒有不同。
來到顧白身邊,顧白把相機對準了剛剛自己站立的地面,拍了一張照。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似乎更近、更清晰。
然后抬起相機,看向中間的小屏幕。
出乎顏駿澤意料,只是一眼,顧白兩眼一翻,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更出乎顏駿澤意料的是,身旁的林夢非但承受力極強,屁事沒有,還在顧白歪倒下去的瞬間,一把抓過了顧白手中的相機。
對,沒有保護老公,而是第一反應護住了自己的愛機。
等顧白倒地上了,林夢才想起來這一茬,趕緊蹲地上去扶,顏駿澤幫她把顧白抬到沙發上,這廝終于幽幽醒轉。
顏駿澤指了指地上:“這家伙應該歇菜了,我再觀察一下,如果到明早都沒什么反應的話,就不會再有事。”
話剛落,腦海里彈出了任務提示。
拍照,膽顫心驚(中),已完成,獲得700點異次元能量。
圖譜中的節點再次被點亮2個,達到了30個,而獲得的異次元能量累積共計4400點,可以回檔的時間跨度為440分鐘。
“把相機給我。”瞧見任務完成提示后,顏駿澤問林夢要來相機,對準地面再拍了一張照。
看了看照片,發現剛才如同一灘爛泥似地偷窺狂魔,這一刻糜爛的身體正在一點一點的揮發消散,照片中甚至還能看到他的身體在緩慢的溶解。
把相機遞給了已經意識清醒的顧白。
“沒事了,這家伙已經徹底玩完。”顏駿澤道:“天一亮我就離開。”
顧白沒敢看,把相機遞給了妻子,從沙發上坐起來,滿臉感激之色:“這一次,真的謝謝你了。”
“嗯,沒事。”顏駿澤搖了搖頭,然后把那變形的棒槌拿起來。
顧白看了一眼,驚訝道:“剛才你就是用這東西在打那家伙?!你……你……從哪兒帶來的?”
“我剛一直藏在褲襠里。”顏駿澤笑了笑,“就是硬度不夠。”
顧白一雙眼睛瞪得老大,看了看顏駿澤的褲子,似乎在用眼睛丈量褲管長度,然后才道:“這個問題我來解決。我可以結合配比,熔煉幾種金屬和非金屬進去,提高它的硬度。這樣一來,比起高強合金也不遑多讓。”
“那就最好不過了。”顏駿澤暗自琢磨,“在一顆黑靈珠子的能力不是很足的情況下,只好用棒槌的硬度來追求揍怪異的強度和爽度。”
正所謂,能力不夠硬度來湊。
不過據顏駿澤估計,目前即使再增加棒槌的硬度,頂多也只是對游靈造成威脅,而且這還要在自己體力充足的情況下。
如果面對憎親婆那種半塑靈以上的怪異,即使拿出棒槌自己也依然會妥妥的歇菜。
三個人說了一會兒話,確認偷窺狂魔被滅掉后,林夢順帶去暗房把被吃掉的那些半截照片全部清理了一遍。
這一刻,她終于敢一個人進暗房了。
不過只是片刻,林夢黑著臉,緊緊咬著下嘴唇走了出來,手里拿著一疊照片,遞給了顧白。
顏駿澤好奇湊過去看了一眼,立馬感覺臉一紅,收回了目光。
“不知道什么時候拍的,好像全部拍的我。”林夢小聲道。
這些照片看起來似乎是在被窩里進行拍攝,各種角度,非常刁鉆,甚至還有特寫。
“臥槽這家伙,做怪異都還是這樣,真特么死得其所!”顏駿澤暗忖。
夫妻很尷尬,很快返回了臥室,不知道他們睡不睡得著,反正進去沒多久,顏駿澤倒在沙發上就呼呼大睡起來。
一覺睡到天亮,和顧白約好重新制作棒槌的時間后,顏駿澤離開了醒獅路,回到豐華小區。
吃了東西后,他又補了個覺,然后起床看了一會兒書,把重要的知識點復習了一下。
接下來的時間,顏駿澤不準備再去接任務,要接也要等到高考結束后再說。
當然了,地下車庫的梅姨他還是會定期去拜訪,送點“土特產”什么的。和這只怪異建立好關系,顏駿澤隱隱感覺會給自己帶來好處。
華應大都,天義區。
一條普普通通的大街旁,一個老舊的石拱門內,這里曾是某地主的大院,后來被改建為居民樓,現在住在這里的居民以上了歲數的居多,很少看到幾個年輕人。
最里面一棟居民樓的頂層五樓,此時卻有一個年輕人坐在屋子中間,他頭上戴著話筒和耳麥,前面擺放了一臺電腦、一個簡易木桌。
此刻的他正在操作鼠標不斷的切換電腦畫面,16:9的顯示器上,至少顯示出四處同時播出卻是不同背景的畫面。
其中一幅畫面中播放的,正是背身女和胸口冒出憎親婆腦袋的呂鑫、正在大戰的場面。
這間屋里的光線極暗,但并不是屋里采光不好,而是窗簾全部被拉上,只能透出些許亮光,使得這年輕人的臉有一大半被黑暗籠罩。
“這段視頻我在平臺通了一些關系才弄到手。”年輕人侃侃而談,表情平靜,看不出一絲驚訝或者恐懼之色,“那個年輕男子叫呂鑫,之前是在美加利大都那邊通過網絡聽我的課。他和你們一樣,特殊體質優異,已經達到了養靈的階段,但卻過早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