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衣服?換什么衣服?”
郭靖聽到楊行舟的話后,腦子一下轉不過彎來,道:“楊兄,換衣服做什么?”
洪七公在旁邊笑道:“這小子想魚目混珠!”
兩人在嗆鼻子嗆眼睛的煙霧之中勉強睜開眼睛,就見楊行舟手腳麻利的將一名蒙古官兵的衣服剝掉,手法純熟之極。
洪七公嘆為觀止:“楊教主,你這手法挺熟練啊。”
楊行舟嘿嘿笑道:“習慣,習慣!”
他是山賊的首領,最喜歡摸尸的事情沒少做過,脫人衣服自然熟練。
他說話之間又是幾把白色粉末灑出,這些粉末遇風爆散,化為騰騰煙霧,方圓十多丈的空間內都被這白霧充斥,如同被濃霧籠罩,睜眼難辨人影。
他這白色粉末其實就是生石灰粉,只是被他加了不少料進去,雖然不能致人死地,但對眼耳口鼻的刺激要加大了很多,此時群戰之下扔出,威力果然不同凡響。
一群官兵在濃霧中大聲呼喝,開始向后退去,有人喝道:“退后,弓弩手射擊!”
金輪法王在看到楊行舟之后,便即抽身后退,不敢上前,別人不知,他可是知道楊行舟的本領,蒙古軍營官兵雖多,但卻不足以留下楊行舟這等猛人。
楊行舟在白天都能單人獨騎斬殺統帥劉整,現在是夜晚,以他的本領,人數再多也不可能攔得住他,況且金輪法王早就息了與楊行舟對敵的心思,見他出現,當即后退。
他來到蒙古大營之后,正趕上蒙軍大亂,統帥劉整被殺,還是他帶領蒙古官兵與后面忽必烈率領的大隊人馬匯合,方才開始將軍心穩定下來。
現在他已經找到了天竺僧和朱子柳兩人,只等過幾天將兩人帶往絕情谷,一同研制情花之毒的解藥。
以他國師的身份,救出朱子柳和天竺僧,其實輕而易舉,理由都不需要找,直接要人就行,以楊行舟的智慧不會不知道這種情況,但還要將這件事搞的這么大,其做法頗令金輪法王尋味。
且說楊行舟,他此時早就將一名蒙古官兵的衣服穿上了身,將玄鐵重劍藏在一塊盾牌后面,走到郭靖和洪七公身邊,問道:“好了沒有?”
洪七公大感有趣,也剝掉一人的皮甲長袍,穿在了身上,道:“楊教主,你跟我比賽殺人,是不是想要什么賭注?”
楊行舟笑道:“洪幫主果然聰明,比賽不加點賭注,總覺得少了點東西。”
洪七公找了一個頭盔,為自己戴上,道:“就知道你別有居心,說吧,賭什么?”
兩人說話之間,身子快速閃動,已經靠近了附近的官兵,郭靖也已然改裝完畢,說了幾句蒙古話,帶著兩人混入了官兵群中。
楊行舟湊近洪七公,笑道:“七公,丐幫弟子眾多,我們明教弟子也不少,咱們兩家子弟有空可以互相認識一下,有什么消息啊,秘聞啊,最好也能共享一下,不是有句話,叫做合作共贏嘛。”
洪七公伸出手掌,點住了面前一名大胡子官兵的穴道,道:“合作共贏?沒聽說過,楊教主,你該不是看上我丐幫的家業了吧?”
他雖然貪吃,但人卻精明之極,聞弦歌而知雅意,笑罵道:“我手下孩兒可都是一些苦命人,楊教主,你們明教以造反為己任,每次都連累不少人身死。我說,你還是放過我們罷。”
楊行舟一臉正氣:“七公說的哪里話?我只是看貴幫弟子破衣爛衫,生活窘迫,有心接濟一下而已,你瞧你說的,好像我是多么十惡不赦似的!”
砰砰砰!
說話之間,出拳如風,將對面的幾個官兵當場打死,吭都沒吭一聲,軟軟倒地。
洪七公笑罵道:“破衣爛衫?我丐幫弟子不穿的破爛一點,那還叫什么丐幫?況且我丐幫錦衣污衣兩派,錦衣弟子也不是沒有,用不著你同情!”
兩人邊說邊在這些鬧哄哄的官兵隊伍里游走不定,順死幾個看著身份不低的軍官,讓跟在他們后面的郭靖給他們計算分數。
此時乃是三更天到四更的時間段,人困馬乏,天色又黑,楊行舟與洪七公一直殺了不少人,才有人覺察出不對來,叫道:“敵人裝扮成我們的樣子啦,大家伙小心!”
這人剛剛說完這句話,便被楊行舟一記飛針釘在了眼睛上,飛針入腦,當即了賬。
蒙古官兵又是一陣大亂。
楊行舟打死一名軍官之后,低聲道:“放火!放火!”
洪七公道:“不錯!殺人須得放火!”
三人沖出隊伍之后,郭靖把風,楊行舟殺人,洪七公放火,他們身法快速,手段高明,轉眼之間,幾十座帳篷紛紛起火,火光沖天之下,蒙古軍營整個炸開,亂成一團。
郭靖當過征討大元帥,對軍營極為了解,見洪七公放火放的高興,叫道:“師父,燒這些帳篷沒多大作用,若是能探明糧草輜重,一把過燒了的話,那才能真正將這些蒙古人逼退。”
洪七道:“乖徒弟,你說他們的糧草在哪兒?”
郭靖道:“弟子來的匆忙,并未探明糧草所在。”
楊行舟道:“抓幾個舌頭問一下本就知道了么?”
當下抓了一名蒙古官兵,點住穴道,不由分說一陣打,打的奄奄一息之后,才扔給郭靖,道:“快問,快問!”
郭靖:“楊兄,這還沒問呢,怎么就打起他來了?”
楊行舟道:“萬一他不說呢?先打他一頓總不會有錯!”
郭靖:“……”
洪七公:“……楊教主,你這想法很詭異啊!”
郭靖對這奄奄一息的官兵詢問了一番,最后嘆了口氣,道:“糧草輜重在東南角,那里有條小河,咱們要是燒糧草的話,須得去東南方向。”
楊行舟見這官兵在郭靖面前問什么說什么,“呸”道:“這哥們怎么這么慫?一點都不像我想象中的草原悍匪。早知道剛才就不打他了。”
郭靖笑道:“估計是被你打怕了,才會問什么說什么。”
三人問清楚糧草所在方位后,急速向東南方位跑去,楊行舟邊跑邊問郭靖:“郭兄,我和洪幫主我們兩人,誰殺的人多?”
洪七公在旁邊叫道:“楊教主,用毒殺人可不算!殺人可得憑真本事才行!你用毒藥殺人,一殺一大片,那我怎么跟你比?”
楊行舟道:“洪幫主,您這就不對了,用刀子砍,用槍扎,都是殺人,我用毒也是殺人,憑什么用毒不是真本事?”
洪七公道:“反正用毒不是正道!”
楊行舟道:“臥槽,用毒怎么了?是藥三分毒,我還會治病呢,難道治病也不是正道?你這老要飯的果然是個死腦筋,活該你找不到老婆!萬年單身狗!”
洪七公大怒:“他媽的,單身怎么還成狗了?燒糧草的事情暫且擱后,來來來,咱們倆先打一場再說!”
兩人邊斗嘴邊飛速前行,片刻之后,前方一座單獨隔開的營地出現在三人面前,一大群官兵在營地前走來走去,箭樓上正有哨兵掃視四方,將這營地看的嚴嚴實實。
楊行舟眼尖,看這營地的守衛不下萬人,旁邊竟然還有大型拋石機和連弓弩,登時有點泄氣,對郭靖和洪七公道:“兩位,要不現在就算了吧?打打殺殺多不好,有傷天和,這些糧食都是老百姓辛辛苦苦種出來的,燒了多可惜!”
洪七公與郭靖俱都無語,不知道楊行舟這腦袋是怎么想的,這家伙一會兒狂,一會兒慫,狂的時候無法無天囂張無比,慫的時候膽小如鼠,風聲鶴唳,情緒變化起伏相差太大,實在令人摸不清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