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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章國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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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南越與南詔之間的群山中,一座古樸佛寺佇立山頂,大門上掛著一塊名為“靈鷲寺”的牌匾。

  山腳至山頂的路上,不少虔誠的苦行僧以及信徒,一路朝拜而上,看上去極為壯觀。

  若進到寺內,便能看到有僧人在敲打木魚,誦經念佛;有僧人添油加香,保證香火不絕;亦有僧人錘煉肉身,吆喝聲不斷。

  顯而易見,這是佛門在深山老林的一個重要據點。

  佛寺后院,當代凈土宗大首座匆匆趕到一間禪房,站在門口,低頭輕聲說道:“稟告佛子,真義、真勇兩位大師似乎失蹤了。”

  禪房內傳來玄棠悠揚的聲音:“不必擔憂,他二人受本座指派,需要去長安處理一件大事,若順利的話,再過幾日,說不定就回來了。”

  “長安?長安不是秦國都城嗎?”凈土宗大首座聞言,臉上浮現一絲詫異之色問道。

  禪房內,玄棠微微點頭道:“沒錯,如果他二人此行順利的話,或許能破滅大部分秦國的國運,讓秦國徹底不得翻身。”

  “呵,誰能料想到,原本國運逐漸消散,顯露出亡國之兆的秦國,突然又國運凝聚,綿延不絕呢。”

  “本座若放任不管,不做點什么,本座的那些師兄,說不得就會在老師面前嚼舌根。”

  聽到最后一句,站在門口的凈土宗大首座,頓時渾身一僵,心里有些后悔,自己干嘛要多事問那一句。

  佛祖弟子不和,是輕易能被外人得知的嗎?

  一時間凈土宗大首座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恨不得當場消失。

  倒是禪房內的玄棠,感知到凈土宗大首座的不自然,出言道:“既然都聽到了,你還能裝沒聽到不成?進來陪本座聊幾句。”

  凈土宗大首座遲疑了一下,苦著臉走進禪房。

  “你可知本座讓真義、真勇二人去長安,具體所為何事?”

  玄棠面慈目善看著凈土宗大首座,溫聲問道。

  凈土宗大首座臉上的苦色更濃了幾分,搖頭道:“小僧不知。”

  玄棠神秘一笑道:“你猜。”

  凈土宗大首座沉思了片刻,說道:“佛子曾說過,秦國那位冠軍侯,極有可能身懷大氣運。”

  “剛剛佛子又說,兩位大師此行與秦國氣運相關,莫非兩位大師過去是為了襲殺那位冠軍侯?”

  玄棠面露贊賞之色:“不錯,一下子就猜對了大半,還差一點,繼續猜。”

  凈土宗大首座想了想,補了一句:“若那位冠軍侯真的身懷大氣運,想必沒那么容易死,佛子應該還有其他手段。”

  玄棠聞言,臉上的贊賞之色更加濃郁了幾分。

  “本座曾仔細研究過王朝國運的誕生與消亡,王朝之末,大勢所趨之下,舊王朝的國運會逐漸衰弱消亡,新王朝的國運隨之誕生,逐漸壯大,將其取而代之。”

  “可這并不是必然的。”

  “在徹底消亡之前,趁新王朝國運不強時,舊王朝國運會有一次大爆發,借機死而后生。故王朝之末,往往會有驚艷絕倫的人物應運而生,挽大廈于將傾。”

  “功成,舊王朝將新王朝國運吞噬,得以續命一段時間,功敗,舊王朝徹底覆滅,被新王朝取而代之。”

  “那林澤,必然是秦國應運而生的人物,一個月前,秦國以三十萬大軍滅楚,再次統一天下,更是驗證了這點。”

  “倘若世間沒有佛道儒三家,秦國有林澤鎮壓國運,國祚再延續個幾百年,不成問題。”

  “只可惜,在佛道儒的算計下,秦國唯有滅亡一途,哪怕國運再濃,都無濟于事。”

  凈土宗大首座若有所思點了點頭,將這段話記在心里。

  據他所知,氣運也好,國運也罷,通常只有佛陀才有資格涉及的領域,今日算是見識到了。

  “所以佛子派兩位大師去長安襲殺林澤,根本還是在于借此破滅秦國國運。只是那林澤身懷大氣運,又該用什么手段破之?”

  玄棠笑容燦爛道:“很簡單,無非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那林澤既是應運而生之人,氣運大部分都來自于秦國國運。”

  “而秦國國運,可是掌控在秦國皇帝手里。那林澤的氣運就算再強,也比不過當代秦皇。”

  “本座只是略施小計,就讓當代秦皇與本座聯手,共同誅殺林澤,氣運相抵之下,他林澤不過小門小派方仙道弟子,如何逃的過去?”

  凈土宗大首座,腦海忽然浮現當日林澤在函谷關前不可一世的身影,下意識說了句:“萬一他真的逃過去了呢?”

  話剛出口,凈土宗大首座就后悔了,慌忙告罪道:“小僧該死,不該說這種喪氣話,請佛子恕罪。”

  玄棠臉上笑意消失,冷冷看了凈土宗大首座,隨即又恢復溫和笑意:“縱然林澤能逃出生天,秦國國運依然會遭受重創。”

  “至少不久之后,佛道儒三派聯手破滅秦國國運時,受到的反噬,會輕許多。”

  凈土宗大首座趁機拍著馬屁說道:“佛子神機妙算,算無遺策,佛祖得知此事,定然會贊不絕口,滿懷欣慰。”

  這本是一句好話,誰知玄棠聽了,一臉怒容朝凈土宗大首座呵斥道:“老師豈是你能評價的?滾下去。”

  突然間的呵斥,讓凈土宗大首座有些措手不及,又惱又怒。

  然而玄棠身份尊貴,武道修為又比他高了一大截,凈土宗大首座敢怒不敢言,只能灰溜溜離去。

  待凈土宗大首座離去,玄棠嘴角漸漸浮現一抹笑意,哪還有半點怒色。

  只聽玄棠喃喃自語道:“何止兩重算計,本座算計的東西還不知多少呢,就是不知道他們會不會配合。”

  養心殿,胡亥站在臺階之上,兩眼無神,顯得有些失魂落魄。

  擺在他面前的,是兩顆澄光瓦亮、怒目圓睜的大好頭顱。

  絲絲鮮血從斷口處滲出,無時不在提醒著胡亥,這兩顆人頭,剛被摘下不久,十分新鮮。

  在林澤底牌盡出下,沒有意外,兩名神魂境高階老僧,很憋屈死在了他手上。

  林澤站在大殿中央,笑吟吟看著胡亥,目光森寒:“陛下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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